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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战战兢兢一直在等皇阿玛开口,微微抬起头只敢用余光偷瞄,他不怕责罚最怕这种无声的死寂。 梁九功心道八阿哥太会挖空心思拉关系,可惜被人给利用了,希望下次能长点记性。 帐外传来喧哗声,梁九功赶忙出门一瞧,回来禀道:“皇上,扎哈冒犯了宁郡王前来负荆请罪。” 胤禩震惊的眼睛瞪圆,这么快就处理了? “去把胤祚叫来。”康熙想到还有个老五,“胤祺一并。” 梁九功跑腿分头去找两人,传皇上口谕。 “好快的速度。”饭刚用了一半,胤祚搁下碗筷漱口,理了理衣襟这就前去看热闹。 札萨克图汗亲自押送犯了事的扎哈前来请罪,任打任罚悉听尊便,会补偿两匹汗血宝马聊表歉意。 胤祺先到,打量眼前赤着上身背负荆条的贵族,脸上嘴角处皆有伤,看得出来已经被教训过了,突然间明悟老六之前说的那番话。 一个人不代表一个部族哪怕身份再高贵,同理可证要是他们这些阿哥犯错,会不会也是这种现状?胤祺立即有种不寒而栗之感,怪不得老六意味深长轻飘飘放过挑事的人。 “在想什么也不进去?”胤祚路过老五身侧,人像失了魂一样僵直的站着没反应。 胤祺收了心回看老六,绝对是个通透的不能再通透的可怕人物。 如芒在背之感来自于身后两道不同落点的视线,胤祚狐疑老五又在天马行空乱猜。 康熙问:“具体事情详述。” 札萨克图汗押着扎哈入内,歉意的一再弯腰行礼。 “这个人见到儿臣开口便提切磋之事,儿臣又不是随便的人,谁都能指挥得动,拒绝之后对方恼羞成怒。”胤祚自觉没什么可说的。 这都说了些什么,胤祺急死个人上前一步抢话:“儿臣当时也在场,事情是这样的……” 康熙越听越皱眉,“丢马的是你?”怎么想的? 胤祚的理由十分简单:“马要是疯起来,后果可想而知。” 扎哈眼底冒火,压根不是他所为,说了多少次大汗就是不听非要他来请罪,一定有人在背后搞鬼,别让他抓住小辫子。 “此事胤祚你说。”康熙让明面上的苦主解决。 胤祺紧张的盯着老六,此事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本身就是一般的口角引发的不快,没必要上升到蒙古部族与朝廷对立上。 胤祚指着荆条道:“劳烦大汗抽二十下了事。” 胤祺长出一口气,抽两下死不了人,回去躺个十天半个月别再出来碍眼。 札萨克图汗解下扎哈背上的荆条狠狠地抽了二十下,心里轻快不少,就怕一点小事变成无可挽回的大事。 带着受伤的扎哈离开,命人送上两匹好马,札萨克图汗回去后三令五申耳提面命,警告族里一些自诩聪明的小辈,不要私下去惹皇子,要较量就正大光明在人前分出胜负。 康熙睨着胤祚:“说你当时的想法。” “什么想法?”胤祚一脸茫然,“正常的看不顺眼自讨没趣,能有什么?”这么问好像他在故意搞事一样,冤枉死了。 “没别的心思?”康熙不信邪,审视的目光扫向胤祚。 “真没有,会盟在即儿臣没道理惹是生非。”胤祚心里苦,是什么让康熙认为他在时时刻刻作妖? 没有最好,康熙挥退胤祚,传令下去:“会盟定在五月初一。” 梁九功传旨去了,胤禩等人跟着退出大帐面面相觑。 胤祚去看汗血宝马策马扬鞭去了,丢下胤祺、胤禩无言以对。 回去坐下缕了缕整件事来龙去脉,老六确实什么都没做,胤祺总感觉怪怪的,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别人要教训老六,老六借着外人的手反击回去,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死马换活马,这买卖可真值!”胤祺长叹一声,不得不承认一点,“跟着胤祚就是占便宜。” 距离初一还有五天,胤祚老老实实呆在大帐中读书练字哪也没去,安静的卫冬刮目相待。 转眼到了初一当天,康熙先是派内大臣前去传达谕旨:“土谢图汗对杀死前任札萨克图汗一事写出认罪书。” 土谢图汗之前因噶尔丹侵扰已经归顺朝廷,认罪书不认罪书的就一形式,两个部族的仇怨仍旧刻在各族骨血当中。 接了圣谕,土谢图汗写出认罪书并承认:“扰害生灵实臣等之罪。” 认罪书发给会盟的各部族首领,以求取得现任札萨克图汗的谅解,以及全部首领的宽容。 文字游戏而已,大家面子上过得去即可,关起门来谁知道谁安得是什么心,众人更在意之后的利益分割。 第一步完成,翌日正式会盟拉开序幕。 御营外搭起明黄御帐,御帐南向两侧设紫红色长帐篷,这是为参加会盟的大臣、蒙古王公而设。 正对御座有一帐篷,帐内桌上摆满了金银器、酒器等,在御帐两侧的长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 胤祚吃惊的是今日居然有四头从京城赶来的大象,装饰的非常华丽,各种图案象征着祥和。 看傻的不仅仅胤祚一个,其他没见了过大象的皇子、王公贵族不禁啧啧称奇,庞然大物虽说书上有提到过,真正开眼的只在今日。 “好大,好高,看上去好凶!”胤禟揪着八哥的衣袖小声惊呼,“好想坐上去,能不能坐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