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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不服气:“会不会好好说话。” “咱们赌么?”姜百青敲敲桌子,林康凑过来,他接着说:“下次考完试,你肯定被师太驱逐出咱们班。” 坐在隔壁的裴问余轻咳了一声,姜百青侧头看了他一眼,裴问余面不改色地说:“赌什么?” “我请你们吃烧烤。” “好。”裴问余说:“那我就压他走不了。” “哇!”林康兴奋地拍手,说:“池砚你得争气啊。” 池砚彻底不想跟这帮缺德玩意儿掰扯了。 下午的课上完,裴问余依旧没有多留,早早没了影子。池砚托着腮看着那张空桌子,心想:看来这顿夜宵是没有时间了。 池砚本想给何梅打个电话,跟她说一声晚些时间才能回家。后来一想,他亲妈估计在医院陪外婆,管不了自己回不回家这事情,到最后还是没打。 晚上十点,保安照例来清场,看见池砚,一脸老朋友的嫌弃脸:“欸!我说怎么又是你,赶紧回家,赶紧走啦!” 池砚收拾好东西,不跟保安废话,立马跑出教室:“走走走。” 保安跟着池砚,怕他像上回那样出事情,一路上还不停地叨叨:“你说你,每次都是最后一个,这乌漆嘛黑的再出点什么事,你们家长不管吗?上回的事情怎么样啦?老师问了没有啊?” 池砚嗯嗯嗯点头,嘴上敷衍着:“好好好,知道了,谢谢关心啊。” 他眼看校大门就在面前,几步间跑了起来,保安追不上,嚷嚷:“你跑这么快干啥?” 池砚拐了个弯,去车棚拿自行车,大老远地又看见自己车上坐了个人。 “cao!”池砚心想,不会让小保安那个乌鸦嘴说中了吧。 池砚带着戒备心,跑得稍微近了些,在昏黄路灯地照影下,看清了那个人。 裴问余架着腿,好整以暇地坐在车上,等着池砚。他看见池砚过来,便下了车,把书包搭在肩上,弹了两下车铃。 ‘铃铃’的脆响回荡在幽静的黑夜里,余音拐了几道弯,悄悄溜进池砚的耳朵里,留下一丝不清不楚的涟漪。 裴问余看着池砚站着不动,他蹙起眉头,把自己摆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池砚还没说话,身后的保安虎了吧唧地冲了出来,拿着根棍子,“我就说让你早点……” 池砚扯着保安小哥的后领,把他拉了回来:“没事儿,我同学,我们认识,不打架。” 保安没看清人,脑子反应也慢,愣愣地‘啊’了一声。 池砚说:“我看你那保安室的门没关吧?赶紧回去看看,当心进贼。” 保安一拍脑门,‘哎哟’一声跑了。 池砚打发走了保安。他脸上挂着笑,一步步走近裴问余。 也不知那人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裴问余又一次被池砚这种笑容晃了眼。 裴问余略移开一点目光,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他侧开一点身,说:“这么晚?” 池砚从衣兜里拿出钥匙,解开车锁,“想当个天天向上的好学上不容易,早进晚出这不是标配吗?”说完,他看了裴问余一眼,补充道:“你除外。” 裴问余不可置否。 “去哪儿吃夜宵啊?”池砚问。 “老地方吧。” 池砚把自己车给裴问余,说:“你来,我坐后边——我真载不动你。” 裴问余:“你怎么又谦虚上了。” 池砚知道裴问余指的是什么,他睁着眼说瞎话,开始造谣:“林康那是虚胖,他真比不了你。” 裴问余:“……” 我谢谢你全家。 沈老板虽然嘴上一直挤兑他们,但还是给留了门。 ‘我的猫’没有开灯,沈老板不在,那只肥胖的加菲猫窝在沙发里睡觉,它屁股下压了一张纸条。 一手龙飞凤舞的字体,池砚很艰难才把内容看明白。 ——我晚上有事,不在店里,你们自便,记账! 裴问余拉开了厨房的门,回头问池砚:“我的夜宵呢?” “你这人可真没劲。”池砚把纸条重新压回猫的屁股下面。他把猫屁股抬起来的时候,惹得猫挥了几下爪子,“我给你煮碗面吧。” 裴问余让开了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池砚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厨房。 池砚煮了一碗非常清汤寡水的面,连点油气也没有,上面浮着几根青菜。裴问余看着这碗东西,表情非常一言难尽,别说食欲,连张嘴的心情都没有。 裴问余指着门外,说:“端着你的面上楼待着,该干嘛干嘛。” 池砚装作惊讶的样子,说:“你不会想跑吧?不就一顿夜宵吗,姜百青那儿还有一顿烧烤,可不比夜宵香。” 裴问余无情戳破:“这顿烧烤还在天上飞,能不能吃到嘴里还没有谱。”说完,他看了眼池砚端在手里的碗,嘲讽道:“不过,比你这夜宵靠谱多了。” 裴问余把池砚撵出厨房:“赶紧滚。” 池砚吃了瘪,端着面上楼了。他其实也挺饿的,于是拨着筷子吃了两口,发现还是高估了自己。池砚原本想着,它可能只是卖相不好,再怎么样也难吃不到哪里去。但是这面,不仅仅只是难吃,简直寡淡无味。 没有放味精,盐还少了,所以导致水是水的味儿,面是面的味儿,菜是菜的味儿,非常惨不忍睹。池砚越吃越饿,偏偏这时,楼下的炊烟香气扑面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