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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梅跟主治医生聊了两句,回到病房,拍了拍缪想北的头,说:“乖,你陪着池砚哥哥,阿姨出去办点事。” 缪想北从果篮里挑出一只橙子,给何梅,点头说:“好,阿姨再见。” 晚饭点的时候,裴问余拎着饭盒准时出现,后面还跟着姜百青和林康,池砚揪着一朵水煮西蓝花,嘴里泛着全是寡淡的白水味,他嫌弃似的咬了一口,就算再怎么不挑食,也咽不下去。 红烧rou的味道飘满了病房,池砚出离愤怒地摔筷子,说:“我想吃rou!” 姜百青冷飕飕地说:“能或者就不错了,还想吃rou。” “……”池砚捂着伤口,身体网上挪了挪,咬牙切齿地问:“你们俩来干什么?不用上晚自习了?” 林康嚼着缪想北分给他的rou,含混不清地说:“唔,我们请了假,之后都没时间来看你啦,咱班这次考试不理想,师太怒啦,说我们皮痒欠收拾,要整肃纲纪!” 想想都觉得日子不好过。 姜百青在一旁不消停,继续火上浇油:“主要是你,就考了一场,人头数算,分数不算,拉低了全班平均分,你妈威风八面地在学校里走了一圈,把师太压的跟小母鸡似的,有气没地方撒——反正你已经成了我们班的钉子户,师太弄不走你,等你好了回学校,且等着吧。” “关我什么事?”池砚在裴问余不怒自威的yin威下,就着裴问余的手,吃完了整盘西蓝花,他都没怎么嚼,梗着脖子,硬往下咽,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裴问余说:“我比窦娥还冤。” “也不用太担心。”裴问余收拾了饭盒,又喂了池砚一颗糖,说:“你第一天考试成绩还不错,等回去之后,把剩下的考完,学校可能会重新估算——我听说在师太的任教经验中,没出现过这种恶性事件,她被校长一顿狂轰滥炸,所以心情不太好。” 昨晚咬上去的牙印淡了些,池砚的脸上稍微有了点润色,虽然嘴唇还是显得苍白,但精神状态好了不少。裴问余摩挲着池砚脖颈上的牙印,说:“池砚,跟你没关系,别听姜百青胡说八道。” 池砚被摸得有些痒,他缩了缩脖子,躲开些,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暗度陈仓般地交换了一个暗昧不清的眼神。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林康要赶公交车回家,姜百青跟他一起,临出门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裴问余,有些奇怪地问:“小余,你不走吗?” 裴问余:“我……在等会儿。” 等人都走光了,池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活动了一下浑身酸疼的肌rou,眼角眉梢挂满了挑逗的笑,懒洋洋地开口问:“小余,你什么时候走啊。” 缪想北窝在沙发上睡着了,裴问余尽量压低自己的动静,坐在池砚的床上,把脸埋在他的脖颈侧,有一下没一下的啄着,等啄够了,才开口缓缓地说:“我不想走,我想陪着你。” 他含着气音,说着这话,温热的气息喷在池砚的皮肤上,酥得他像浑身被通了电。 池砚双手捧着裴问余的脸,把他揪了起来,“好好说话!” “之后几天没时间来看你了,学校离医院远,我请不了假。” 池砚洋洋得意:“我暂时脱离苦海,你们继续在水深火热里挣扎吧。” “……”裴问余:“好好养伤,回去有你好受的。” 池砚不以为然:“这不还有你吗,小余老师,让咸鱼翻身,你比较有经验。” 他们两个说着话,彼此的气息越缠越紧,池砚捧着裴问余的脸没有松手,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等着裴问余的薄唇,鬼迷心窍地问:“我能亲一下吗?” 定力这个事情,裴问余在池砚面前一向没有,但他努力地秉持着最后一丝理智,艰难地说:“想明白了再亲。” 此话一出,池砚像一只膨胀的气球,被瞬间放了气,他没好气地摆摆手,说:“赶紧滚,我要睡觉了!” 池砚把自己卷进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裴问余俯身吻了吻他的发顶,说“我……周六再来看你,好吗?” 过了好半晌,池砚才点点头,闷闷地嗯了一声,说:“好。” 第41章 疯狗 术后第三天,池砚能下床走动,生活基本可以自理,他亲妈又开始神龙见首不见尾,倒是缪想北每天都来,每次来都拎着一块小蛋糕,非常自觉的给池砚,“哥哥让我带给你的。” 池砚捏着小叉勺,切了一半给缪想北:“喏,吃吧——你哥,好几天没来了啊?” “是啊。”小北嚼着蛋糕,“来不了呀,哥哥这次考试成绩不好,那个老师一直盯着他,不准他早退,现在每天回家学到十二点,唔,太辛苦了。” 池砚能想象出来师太耳提面命,抓着裴问余叨逼叨的样子,真是非常一个头两个大。 蛋糕吃两口也没什么味道了,池砚索然无味地放下叉子,“天快暗了,小北,你晚上一个人回去吗?” “不回去了,明天做透析,晚上去徐医生的宿舍睡一晚。” “不麻烦别人。”池砚说:“我让护士弄张小床过来,晚上跟你池砚哥哥睡,明天我陪你去。” “明天——”小北问:“池砚哥哥,你走得动路吗?” 池砚:“不就在楼上么,走两步坐个电梯就到了。” “好!”小北笑眯眯地晃着腿,说:“ 明天周六,哥哥也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