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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百姓点灯,只许自己放火的裴问余没有用筷子,徒手捏着虾尾,递到池砚嘴边,说:“吃吧。” 池砚眉飞眼笑,还搀着点坏水,吃个东西都能花样百出——他叼走了裴问余手里的虾rou,又看似不经意地卷着舌尖轻轻在裴问余的指尖吮了吮,咂摸着嘴感叹道:“嗯,好吃。” 是可忍孰不可忍。 裴问余洗干净手,转身关上厨房的门,不给池砚任何反应的余地,猛地掐住他的腰,架着人悬在半空,一转眼就被牢牢抵在了门板上。 裴问余狠狠地咬了池砚的喉结,不解气地磨了磨牙,哼哼道:“再说!” 这个姿势有点高难度,非常考验两个人的体力,但池砚十分随遇而安,知道现在反抗不了,也没想反抗,他从善如流、没脸没皮的抬起了自己的大长腿,圈住裴问余的腰。 他把所有体力活都交给了裴问余,自己一身轻松。 “累吗?” 池砚低着头问他。 “不累。”裴问余把池砚越压越紧,直到两个人的呼吸都不太舒畅,才哑着声音问:“你到底来找我干什么?说!” “男朋友送温暖啊,惊喜吗?”池砚挑着裴问余的下颚,寻着他的唇,若有似无地啄了啄,“小余,你想我吗?” 接下来是狂烈的掠夺,一点星火就能擦枪走火的吻,说不清谁比谁更渴望。 裴问余朝思暮想,不知何以解忧。 然后似心意相通,他魂牵梦萦的心上人,裹着清冽的寒风,踏着新年的钟声,披星戴月来到了他的身边。 喜不自胜。 他们缠着彼此的舌尖,深吻着对方,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肺部因缺少新鲜空气而产生的麻痹感,可是谁都不想先放开,太痛快了。 因为这个吻,差点恣心纵欲。 这时,门板轻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骤然打断了他们越发放肆的深入交流。 “哥哥,你在里面吗?” 缪想北洗完澡出来,发现屋里空无一人,有点心慌,他找了一圈,才发现厨房里有轻微的动静,像是闹耗子。 姓池的大耗子伏在裴问余身上,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嘴下没留神,咬破了裴问余的下唇。 “嘶——” 裴问余吃了痛,两人这才放开对方。 “都咬出血了啊。”池砚的拇指抹了抹裴问余唇上的血迹,“红唇烈焰,还怪好看的。” 裴问余深深地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喜欢?我给你也添一个?” “谢谢,不用了。”池砚动了动发麻的腿:“松开,放我下来。” 裴问余难得耍个无赖,就是不松手,直到门外的小北又局促不安地喊了一声哥哥。 “我在里面,你不要怕。”裴问余叹了一口气,终于松开了池砚,“小北,你先回房间把头发吹干,吹风机放哪儿你记得吗?” “记得!”小北跑开后,又转回来,问,“哥哥,你在里面干什么?” “……”裴问余:“给你做饭。” 池砚忍着笑,走到灶台前,装模作样的捏了一个长得像汤圆的饺子,自觉很满意,于是拿到裴问余面前展示,默不作声的张合着嘴唇,说的是:这个给你吃。 小北吹干头发出来,惊喜地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人,他兴高采烈地扑在池砚身上,高兴得像得了一个天大的新年礼物。 池砚搓了搓他的头发,笑着说:“新年快乐啊小北,吃饭了吗?” “还没有,哥哥包了饺子!” 池砚明知故问:“哦,是吗?饺子呢?” 一晚上忙活下来,出锅的就十来个饺子,其中一个还是裴问余专属。 有粮就是娘,裴问余让池砚摆了一道,他拿着酒店的大鱼大rou喂饱了小北,小兔崽子抱着池砚不肯撒手了,睡觉都得让他陪着。 池砚上半夜哄小北睡觉,下半夜哄裴问余开心。 简直应接不暇。 第62章 承诺 春晚在热热闹闹的掌声中进行了一半,池砚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肯睡,裴问余只能陪着他。 客厅里没有空调,就算关着窗户,寒气也能从四面八方把人团团包围,池砚看着电视机里姹紫嫣红的歌舞节目,手脚冻僵了,人却纹丝不动。裴问余没有办法,翻箱倒柜找出一条毛毯,盖在身上,凑活能保暖。 这条压箱底的毛毯因为太久没见过阳光,所以泛着一股陈旧的霉味。池砚捏着鼻子,非常嫌弃,裴问余以为池公子能被这条毛毯熏回床上去好好睡觉,但事与愿违,贵公子的德行见机发作,这会儿居然安如鸡,池砚蹙着眉头忍了忍,居然就接受了。 裴问余不可思议地问池砚:“好看吗?” 池砚打了一个哈欠,很实诚的摇摇头,说:“不好看。” “那你还看得这么认真?快十二点了,不睡觉了?” “不想睡。”歌舞节目结束后跟着杂技表演,池砚也随着换了一个姿势,他把毛毯匀出一半,“小余,你也进来,我手冻僵了,唔——你给我暖暖。” 裴问余的手也热不到哪里去,两只手碰到一起,像隆冬腊月里从水里捞出的寒冰碰撞,咯得人瑟瑟发抖。 池砚裹着裴问余的手,用力搓了搓,没搓出火来,他不死心,在掌心哈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像搓毛球似的不停摩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