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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脸一红,就想没事找事,弄点话题说,“小余,你会开车吗?” 裴问余想了想,说:“有本,但是没开过几次。” “哦,那也算隐形的马路杀手啊。”池砚调侃着,问:“为什么不开?” 裴问余:“我们公司有车,但一直轮不着我开,时间久了,不太练,慢慢就生疏了。” “刚开始上路是没有安全感。”池砚抿着嘴,想了片刻,没出声,在等红灯时,他突然对裴问余说,“小余,我这车给你玩,我陪你练吧!” 裴问余错愣:“嗯?你说什么?” 池砚含着笑,温温柔柔地对裴问余说:“你以后上班就别挤地铁了,我每天都来接你——唔,你开车,我坐副驾驶。” 第87章 灯火 晚上到家,裴问余简单弄了几个菜,池砚意犹未尽地吃完,就找不到任何理由留宿了。那层窗户纸还没有完全捅破,就这么冒冒然地滚到一张床上去,好像也不太合适。 池砚很识趣的离开了,但是第二天,他非常准时地出现在了裴问余住的小区门口。裴问余看池砚来真的,就没多说什么,两个人默契的换了位置。裴问余坐在驾驶座上,适应了片刻,平稳地把车开了出去。 裴问余的车开得很稳,并没有马路杀手的初期影子,池砚偶尔说一句,就没再多嘴指点什么了。 到了B座楼下,池砚先解开安全带,裴问余抓住池砚的手腕,没让他溜走,“你这是把车送我了吗?” 池砚无所谓地嘻嘻笑,“你要是不嫌弃,我很乐意啊。” 裴问余认真地看了他一眼:“池砚……” “好吧。”池砚看糊弄不过去,坦白从宽,“小余,我晚上有应酬,不能来接你了。你晚上自己开回家,小心一点。” 说好的每天来接,这才坚持半天,就中断了,果然池砚的嘴,哄人的鬼啊。 裴问余一听到应酬这俩字,就不太高兴,他蹙着眉问:“喝酒吗?” “喝。”池砚无奈地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但我保证心里有数,不喝多。” “你心里能有什么数?”裴问余面上平静,他说:“池砚,你吃穿不愁,无债一身轻,生活可以惬意,为什么非得给自己找这么多事?” 池砚一耸肩,“谁说我无债一身轻的——我要的东西可不轻,钱包空空了我就没底气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可不太严肃,裴问余乍一听,以为他在胡说八道,可是细细琢磨,他好像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他是为了我吗?裴问余心里腾升一股柔情脉脉的自信,这种自信好像不需要任何理由作为基石。 裴问余不再阻止,便问:“你在哪儿应酬?” 池砚:“不知道,壮壮定的餐厅,没跟我说,你……” “嗯。”裴问余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你去问问,知道了和我说一声,我……我晚上去接你。” 池砚对裴问余的转变和态度适应良好,他安抚似的拍了拍裴问余的手背,笑着说:“好。” 中午的时候下了暴雨,雨势一直持续到天黑,直到下班,还在淅淅沥沥地滴着。池砚有些心神不宁,攥着鼠标画图纸的时候也集中不了精神。他干脆关了电脑,人往后仰,靠着椅背,略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这时候,田壮壮进来了,他没仔细看池砚的状态,咋咋呼呼地说:“池砚,车叫好了,在楼下等着,咱们过去吧。” 池砚才刚点了头,一个好字还没说出口,他放在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池砚心里一惊,他没来得及看一眼来电显示,猛地抓起来接通。 “喂,你好。” 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的声音,池砚的心跳得更加杂乱无章,他声音干哑地喂了一声,说:“你好。” “我们是交警大队的,请问您认识裴问余吗?” 池砚:“认识。” 杵在一边站着的田壮壮眼见池砚的脸色瞬间煞白,便知事情不好,他在池砚挂了电话后问:“怎么了?你去哪儿?” 池砚已经冲出了办公室,头也不回地冲田壮壮说:“医院,晚上的饭我吃不了了!” 田壮壮在这句话里听出了轻颤的恐惧。 因为池砚的车现阶段不在自己手上,所以他只能开着田壮壮的大奔上路。这车性能很好,一油门下去,能直接能飙上天。池砚已经管不了超不超速的问题,他奔在去医院的路上,完美诠释了‘人在车里开,魂在后面追’的状态。 交警的电话把池砚的魂炸飞了一半,他图囵听了个大概,只知道裴问余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躺着,伤势如何、人怎么样,他没敢仔细问,池砚赶到医院后,直奔急诊。 医院,不管处于哪个时间段,永远都是人满为患,池砚慌张地拨开重重人群,终于看到裴问余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急诊室的床上,围着他的只有一堆冰冷的机器,显示着本人生命体征稳定。 池砚悬着的心重重落到地上,他没站稳,人也差点跟着摔了。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心神,池砚才有勇气进去看裴问余。 裴问余躺在病床上,上半身看不出任何端倪,除了些许泥渍,没沾上任何血迹。他伤在右小腿——小腿腹被什么东西割开了,伤口有半尺长,很深,医生已经进行了紧急处理,但还是在流血,再加上胫骨骨裂。这么一遭下来,伤筋动骨一百天都未必能好好走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