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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忽而一拍掌,收起了折扇。奇怪,这个时候的他完全不似平日里无论面对什么都能温柔微笑的笑面虎模样,一反常态地面色阴沉,缄口不言。 其实他只是完全说不出来话了。他咬紧牙关,莫名地从里面尝出几分酸涩来,仿佛有什么从上一世带来的东西把他击穿了,让他站在原地,却动弹不得。 过了好半晌,在杜阮疑惑的目光里,他才勉强整理好表情,艰难地开口说:“阮阮……怎么会这么想?” 杜阮奇怪:“那我真想不出来,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与我合作是为什么了。” 太子说:“阮阮,皇后只是想见你……她是曾见过你的,她为杜家发生的事情,感到很抱歉。” “她与你的母亲曾是好友。” “……”杜阮愣住了,说,“我从没有听说过。” 太子说:“因为自从她成为皇后之后,便再没有人敢提起了她的过去了。” 第66章 两个花灯 “为什么?”杜阮问,“她不是皇后吗?” 杜阮不能理解,她曾经还在心里想过,当今林皇后可算这个世界历代皇后里古往今来第一人了。她母家式微,却稳坐皇后之位二十余年,皇帝为她遣散后宫,她的儿子一出生便被钦定为太子,荣宠无限,是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且这位皇后的过往十分简单,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东西,这在京城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她出生于林丞相家,是家里的大女儿,下面还有一位弟弟,书香门第,家世清贵,自小便与皇帝定亲。只是林家运气不好,出了意外,如今独独留下林皇后一人。 “正是因为她是皇后。”太子悠悠地说,即使说起自己母亲的事情,他面上也不见凝重,反而相比方才放松了许多,那种掌控一切的隐约气势又回到了他身上。 他将折扇合拢,对杜阮说:“阮阮,如果你不愿意入宫去见皇后,孤就只能说这么多,如果不愿意蹚这趟浑水,就做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无忧无虑的人吧。” 杜阮说:“我会去见皇后的。……只是合作一事,我还得再想想。” 就算是为了杜阮母亲与皇后之间友谊,她都该去见一趟皇后。 杜阮知道,虽然太子与皇后嘴上说得好听,但如果真的要合作,杜阮不可能不出力的——其实恰恰相反,杜阮知道光靠她一个人和杜家暗部,并不能为杜家报仇,如果能借来皇后的势力,是最好的。 如果是上一世的她,应当会欣喜若狂地一口答应下来,但她到底已经历经过一世了,不免对未来产生许多怀疑。 太子看出了她的犹疑,坦然笑道:“事关重大,自然要好好考虑一下。只是时间不多了,阮阮最好在后天之前予我答复,届时恰好有机会送你入宫,如果错过,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杜阮便点头说好,这时萧蒙也提着花灯回来了,太子回头看到萧蒙,最后说:“后天阮阮便来辛夷将军府吧,我在那里等你,带你入宫。” 说完便挥手,带着穆青离开了。穆青离开时,倒是很有兴致地对她挥手说下次再来玩,但太子没什么表示,一点也不像出来逛花灯节的,仿佛他来这么一遭只是为了与杜阮说这一件事。 少了那些不着痕迹阻挡的暗卫,人流重新汇聚在杜阮身边,萧蒙和龙凌回来时,见太子等和穆青不在,萧蒙从袖子里拿出纸做的花灯,虽然他知晓那不过是杜阮支开她的借口,但还是说:“去许愿吧,阮阮。” 他们手里还拎着两个灯笼模样的花灯,萧蒙手里的一个纸糊的兔子,龙凌却提着莲花模样的花灯。说话的时候,那纸糊的兔子灯笼就跟着萧蒙的动作摇摇晃晃。 杜阮看着他们俩提着灯笼的模样,心里有些不详的预感,很明智地没有反驳。她乖乖地把纸条展平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提笔沾了点墨。 可是临到了头她又不知道该写什么好,于是回过头去看萧蒙和萧蒙身后的龙凌,面上露出了点犹豫。 “怎么了,小姐?”龙凌问,“不知道写什么好吗?” 杜阮想起方才自己对太子说的话,玩笑说:“如果我在上面许愿‘皇帝今晚就暴毙’会不会被京尹卫抓起来?” 龙凌说:“小姐只管写便是。” 杜阮便无奈地笑,说:“就算京尹卫不抓我,花灯会实现这么血腥的愿望吗?” 杜阮耸了耸肩,她觉得那些“平平安安”之类的愿望太过虚无缥缈,但若论起最真实、最想实现的愿望,她只有这一个看起来很荒谬的愿望。 说到底,还是犹豫。 正沉默着,萧蒙接过笔,大手一挥,纸条上顿时多出一行字。 他的字很好看,力透纸背,笔锋如他这个人一样稳重又凌厉,自有一股风骨在里面。 但最重要,还是四个字本身:皇帝暴毙。 杜阮噗嗤一声笑出来:“萧王爷!” 她看着这个潦草的愿望,自己都觉得荒唐又好笑,但萧蒙却很认真地把它卷好,塞进了花灯的内芯。 他快走了几步,然后弯下腰,将花灯放进水里。那小小的花灯便随着水流一路向前,与其他花灯汇合,渐渐看不清楚身影了。 想来,其他花灯的主人若是知道自己的花灯跟这样一只胆大包天大逆不道的花灯挨在一起,只怕会吓得不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