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求生欲[穿书] 第236节
他道:“那并不够。” 恶鬼顿了顿,“尤其是在你打算和我分手的情况下,那更不够了。” 江落突然之间再次烧起了熊熊怒火,这一刻,他分不清自己是演戏还是爆发了真实的情绪,江落又是一拳擦着池尤的脸颊砸到床上,“那你就让葛无尘连同我的朋友一起来欺骗我吗?!”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我要是不喜欢你,我会在你走之前亲你那一下?我要是不喜欢你,我他妈会跟你三番两次上床?你他妈是瞎子还是傻子!你想要听这种话不会直接问我吗?!” 说到最后,他已经是在怒吼了。 江落眼中烧红,怒火直直逼向池尤。池尤猛地挣脱了束缚,从床上坐起身抱住了他。 餍足、愉快,所有的情绪炸成了烟花,让恶鬼抱着江落的手臂越来越紧,他将江落轻轻地按在了床上。 不断地挣扎让床铺杂乱,床也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江落的头发被蹭地凌乱,他听到恶鬼在他耳边一遍遍地重复。 “我很开心,江落,”他低声道,“我很开心。” 江落张开嘴微微喘着气,池尤含住了他的喉结,在江落的闷哼声中,又和他深深地吻在了一起。 这一吻深不见底,恶鬼的爱欲和占有欲望展露得淋漓尽致,江落窒息一瞬之后,冷漠地不予反应。 恶鬼诚心和他作对一样,手指跳舞似地在江落身上移动,想要点燃江落的火。 暧昧的声音在房间内缓缓回荡,空气变得越来越炙热。一吻结束之后,江落唇上有些刺痛,看着恶鬼脸上碾转出来的暗火,江落抬手摸了摸唇。 他的眼神蒙着一层雾气,瞧起来有些失神。 恶鬼低低笑了两声,在江落的耳边说道:“闻人连和葛祝欺骗你了。” 江落配合地眼神一暗。 恶鬼继续不紧不慢地,犹如蛊惑一般地道:“你看,被你那么信任的朋友也会为了其他人背叛你。他们会欺骗你,会把很多东西看得比你更重要……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还要信任他们?” 恶鬼的一句句话正中江落的伤口上,在江落“失神”时,他不断诉说着闻人连和葛祝对江落的背叛。 “你的朋友都不值得你的信任,江落,所有所有的人,无论是谁,他们都会背叛你……” 恶鬼抬起江落的下巴,深深地和江落对视,恶鬼漆黑无比的眼中,流露出了藏了十五天的另外一个更重要的目的,阴暗诡谲属于恶鬼独裁似的占有欲污水般的展现,除了想听江落的表白,池尤更加无法忍受江落对闻人连他们的信任。 江落对朋友的信任和看重尤其深刻,他的朋友甚至可以影响江落是否决定和池尤在一起,无论是私密的通话还是互相保护的亲昵,这怎么可能不让恶鬼为之嫉妒。 于是恶鬼威胁了他的朋友,又暗示葛无尘错误引导他们,顺水推舟的,想要挑拨江落和他朋友们的感情。 恶鬼想要切断一切人类与江落之间过于深刻的情感,他声音低地仿若催眠,“这个世界上,你真正能信任的人只有我。” “只有我可以让你信任,也只有我可以保护你。懂了吗?江落。” 江落在一阵阵快感之中猛地醒过了神。 哦豁…… 他好像抓到池尤的真正目的了。 第212章 恶鬼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为了江落好,每一句话都藏着深深的担忧。短短几句,他就为江落勾勒出了一个无底深渊,好像江落就立在深渊边上,往前走一步就会被别人刺得浑身是血,只有往后一步退到他怀里才算安全。 这一场戏唱到最后,他终于图穷匕见,露出了最终目的。 江落一瞬间清醒了起来,嘴角一抽。 好家伙,原来池尤是放弃杀死他朋友们了,但还没放弃挑拨他们之间的感情呢。 恶鬼的双手还在江落身上游动,他的声音低沉,富有极强的迷惑性,如果江落真的被闻人连和葛祝刺激到了,只怕现在已经如他所愿对朋友产生了嫌隙。 但如果真的如恶鬼所愿,恐怕先是疏远朋友,再下一步就是疏远所有的人了,最后除了池尤,江落将会彻底和人类社会脱节。 真是好算计…… 池尤的目的一旦展露,无论是闻人连和葛祝的欺骗还是葛无尘的戏耍,都变得有迹可循。那些人就像是戏台上被人cao纵了手脚唱着大戏的木偶,而提线人正藏在幕后黑暗中,还装成了旁观的观众。 江落本应该生气,但池尤绕了这么一大圈,就为了挑拨他和朋友之间的关系,他更多的是无奈和好笑。 而且池尤的这一句“只有我可以让你信任,也只有我可以保护你”,霸道得合乎江落的心意,竟然让江落心脏砰砰直跳,满腔的热血如草原野马奔腾,让他也跟着兴奋激动了起来,情不自禁抬手摸上了池尤的后颈。 “只信任你一个人?”江落喃喃,手中用力,抓住了池尤的头发。 这是一个足够诱惑人,又足够危险的问题。 池尤表面上是想要江落的信任,但实际上,他却是想要独占江落的全部情感。恶鬼是个妒夫,他嫉妒一切被江落过于看重的人。 一个阴狠伪善的恶鬼,费尽心机却只是因为嫉妒,没有一个人能抵挡住这样的反差。但池尤真的值得江落把他放在第一位,甚至越过朋友吗? 按理来说,爱人是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但他是江落,而对方是池尤。 江落闭上眼睛沉思,觉得自己正面对一条人生中最重要的钢丝。 钢丝下是万丈深渊,江落想要到达对面,只有两种方式。要么拒绝池尤,打碎他过度了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告诉他自己仍然会相信自己的朋友,让他不要再浪费这些功夫。第二种,给他最特殊的、最重要的情感和关系。 像是他进了手术室,对方可以在风险同意书上签名的那种关系。 江落突然笑了,“好,我同意了。” 恶鬼没有想到这么顺利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愣了好一会,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江落一眼,随即闷声笑了起来。 江落抬起上半身,伸出手指竖在池尤的唇前,“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心里的第一位,我会把你看得比任何人都要重要。但池尤,你同样也要把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而且,你别再对我的朋友们下手了,也别想着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朋友是朋友,情人是情人,你们不需要在一起比较。” 恶鬼眼中一冷,却缓缓笑了起来,“可以。” 江落看着他,知道他还没有放弃,却不由走神了起来。他心想,曾经宿命人跟他说过,这个世界上能杀了池尤的人只有他……他能杀了池尤,池尤却想保护他…… 他又想起来了池尤被龙泉水摧残得几乎快要死了的样子,即使是现在,池尤也身受重伤,根本就没好全。 江落想起刚刚狠狠给他的几拳,又心疼了起来。他猛地反身压在池尤的身上,再次升起了一股无名火,“你他妈下次有话直说,别跟我玩这种把戏。” 他咬牙切齿地骂骂咧咧,手却在池尤腹部轻轻拂过,忽然又柔了脸色,“疼吗?” 他这么喜怒不定,换了别人都要战战兢兢了。恶鬼却受用良好,“你的拳头,疼也可以忍受。” 江落啼笑皆非,轻轻给池尤揉了几下,“现在是对付宿命人的关键时期,我不期望你能恢复成原样,但你不是想要杀了他吗?这些日子好好养伤。我之前下手重了,池尤,你这些天安分一些吧,别逼我对你动手。” 池尤似笑非笑,“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江落和他针锋相对惯了,硬是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股子嘲讽意味。他又气又笑,最后没忍住噗嗤一乐,“你可真够欠揍的。” 他笑着俯下身,看着池尤的双眼。 和池尤风餐露宿逃命的那半个月中,不断被挤压的情感在这会已经满到溢了出来,先是裂了条缝,又是全然溃败的塌陷,让江落这个主人都猝不及防。恶鬼眼神里的情欲、爱意、疯狂是那么明显而具有煽动,江落定定看着他,饱满的情感几乎让他呼吸粗重。 “池尤。” 他道:“我从很久、很久之前就想要见见你了。” 或许是从他在设计院中枯燥无味的生活开始,或许是为池尤写了三千字的长评开始。 江落伸出手指,缓缓摩挲着池尤的脸庞。 从池尤的眉梢,到高挺的鼻梁,到一向高高悬起的嘴角。江落的手指温热,鼻息炙热,池尤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江落指尖的痒意好像从他的脸上传入了他的心中,又流向四肢百骸。 “是吗?”恶鬼的嘴角不由越来越高。 他想要问得更详细,但看着江落心无旁骛的表情,却没有出声打断。 最后,江落低头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一口,见出了血才起身,撑住了池尤的胸膛。 这个被无数人推崇的恶鬼正待在他的床上,会因为自己而陷入疯狂…… 江落居高临下看了恶鬼半晌,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摸索片刻。 恶鬼将江落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他看着江落皱起了艳丽的眉眼。江落心想长痛不如短痛,结果却是疼得表情扭曲。江落抬手制止池尤的所有动作,等过了好几分钟后,才缓缓动了起来。 动作不甚熟练,因此便完完全全是在折磨人。池尤眼里猩红,他死死地盯着江落,血丝如蛛丝一般缭绕,手臂上全是一道道青筋。但他却动弹不了,因为江落在他身上用了字灵。 江落动一下,说一句话,“如果你背叛我,我会杀了你。” 他喘了一口气,看着眼神越发恐怖阴沉的恶鬼,江落低声笑了笑,双手撑在池尤的身边,劲瘦的腰部微微弯下。 慢慢升起的热意,让汗珠从他身上滴落到了池尤身上。 江落慢吞吞地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注定不一样,但无论给对方找多少麻烦,你最好都给我离别人远一点。” 池尤硬生生地被逼得额头都是汗,眼睛血红一片,他冷森森地笑了一声,命令道:“你说什么我都答应,现在动快一点。” 江落眯起眼睛,坐着不动了,“那你再重复一遍我的话?” 池尤冷冷地看着他,眼神像是要化成毒蛇吃了江落一样,江落对着他挑衅一笑,但下一瞬池尤却忽然往上,差点把江落撞得腿都软了。江落往下一趴,左手不小心擦掉了自己的字灵。 池尤终于能动了,他倏地坐起身,用力将江落半压在床头墙壁上,从后方将江落彻底拥在怀中,在江落耳边冷笑道:“怎么不接着往下说了?” 江落咬着牙,觉得池尤真他妈是永远吃rou的猛兽,就算被戴上了链条也变不成乖顺的狗。床下装得那么深情,床上就变态十足。 但他越是这么变态,江落竟然越是兴奋,江落都觉得自己也成个变态了。 * 他们这一闹,直接闹到了晚上天黑。完事后,江落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等着身体的自我修复。他懒洋洋地看着惬意抽烟的恶鬼,沙哑地道:“给我一根。” 恶鬼挑挑眉,俯下身,从口中给他渡了口烟气。烟雾丝丝缭撩,江落嫌弃地推了推他,但又被恶鬼逮住好好吻了一遍,等他离开后,江落嘴巴一动就感觉到一阵刺痛。 憋久了的男人太狠了,江落现在的身体比以前强了十倍有余,结果池尤的狠度也跟着强了十数倍。一个恶鬼和一个活死人,双方都淋漓尽致。江落甚至能感觉得到池尤这一次有些兴奋上头,似乎是通过试验,验证了江落可以承受的范围。 这个范围,让恶鬼明显得到了满足。 江落眉眼舒展,但感觉池尤好像比自己还要舒服。 他怎么可以输给一个重伤的恶鬼? 看着池尤这副样子不爽,江落故意道:“我想洗澡。” 池尤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从床上离开去给他放热水。 江落已经好了大半,但还是理所当然地使唤池尤把他抱进浴室。洗澡的整个过程里,江落不客气地指使着池尤给他端水倒茶,一会儿去拿个手机,一会儿嫌弃沐浴露的味道不好,极尽挑剔。 池尤一个个忍了下来,又抱着江落出去。江落皱眉看着床铺,不甚满意,“床单被罩怎么没换?” 池尤嗤笑一声,随手拍了拍江落一下,把江落放在了沙发上,他则走到柜子旁,拿出一套床单被罩,竟然异常熟练地整理好了床。 江落坐在沙发上,脸刚刚黑下,又支着手臂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逐渐出了神。 没有想到,池尤竟然会干这种事,看起来比他这个独身生活十几年的人还要驾轻就熟。 在江落的注目之中,池尤的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他的动作更加行云流水,优雅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