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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好了,又欠了某人一个人情。 不知又该拿什么去还。 刘景浩板着脸说:“就一声谢谢?会不会太敷衍。” “那就两声。”尧青颔首一笑,郑重鞠躬:“谢谢刘机长。” 要不是刘景浩已经习惯了尧青外热内冷,换成别人,他早就买张机票飞回去了。 “上回极光展……”尧青吞吐不清,“谢谢你推荐给我。” “你不是没看成吗?”刘景浩砸吧砸吧嘴,有点不太确定自己跟来上海是否是正确的。 现在来看,很可能又是自己自作多情。 “是没看成,但还是谢谢你。”尧青抬起眸,浮出一脸隐约的难过,“我打听过了,这展在荆川就那一次,那天刚好是最后一天,怪只怪缘分不够,许多东西,说错过就错过了。” 尧青淡淡望了他一眼,想到刚在飞机上,某人提到“他去上海,我去看看”时一脸幸福的样子,就觉得自己这些天来的悲喜躁动无比造作。 他连失落的资格也没有,凭什么身份呢? 同事?朋友?还是暧昧对象? 你看到最后,人家还是要回到白月光身边去。 自己搭上一肚子儿女情长,显得十足十廉价。 一想到这里,尧青就想狠狠抽自己两耳光。 浦东上空逐渐放晴,远眺时万里无云。 尧青不好与他聊太久,他还得回运营中心交点资料。 其实告别的话想了一万遍,最后一个字也没讲,说什么都显多余。 他拖着空乘包,快步追上其他人,刘景浩没说什么,跟着上了泊车。 五分钟后,众人见一个男人从泊车上发了疯般的跳下来。 他身上跟着了火似的,漫跑出甬道。 地检连他的样子都没看清楚,就只感觉到一股风掠过。 前头空乘组正挨个过安检,送人的大巴就停在航站楼前。 “尧青!” 男人在喊,他举着手机,一蹦三尺高。 前面人没听到呼唤,还沉浸在埋头刷手机的世界里。 “尧——青——”男人喊得更大声了。 身边有人听到异声,都看了过去,一时之间,目光云集。 “尧哥,他是不是在叫你啊。”旁边人拍了拍他的肩,尧青抬起头,向上一瞅,天桥上站着刘景浩。 “这儿!”他指了指手机,“极光展没结束!这儿还有!” 他狂跑下台阶,太兴奋太用力,半道差点崴着脚。 “我们先走啦,尧哥。” 其余人打过招呼后,识趣退下。 尧青微微一笑,等他走近,等他来到自己面前。 “你说的没错,荆川确实是最后一场最后一天,可上海还有,你看。” 刘景浩把手机递到他眼前,尧青瞄了眼,还真是。 页面上显示,上海极光展将一直开放到下周一,就在佘山山顶的天文博物馆。 “很多东西不是缘分不够,是你没努力去了解。” 刘景浩顾不上擦汗,来时跑得太急,他全身都罩着一股热,“给我一个机会,了解一下。尧青,可以吗?” “你不是来上海见你喜欢的人吗?”他友好递出一张纸,试探性地后退两步。 没听错吧? “我已经见到了。”刘景浩接下纸,胡乱擦了擦,“可以吗?” “你不愿意?不愿意的话,我回去了。” 男人扛起包往回走。 “回哪儿?” 尧青把他叫住,原则这种东西,严格来讲就是拿来放弃的。 他不爱低头,在这时,却有点想低了。 刘景浩指了指电子屏上的航班号:“我回荆川。” “就这么回去了,那他怎么办?” 刘景浩知道,尧青说的“他”,就是那个本不存在的“心上人”。 “他不要我了。” 男人面色一垮,气鼓鼓地调头走,像拿了考试不及格又不服的样子。 “你等等。”尧青追了上去,一把挽住他的手,“他不要,我要。” 两人没有急着去佘山,而是先绕到田子坊,尝了尝小杨生煎。 尧青没飞过上海,刘景浩比他熟,正好做导游。 吃饭时尧青还是不好意思,每咬两口就看看男人,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看我干嘛。”刘景浩拿过醋,洋洋洒洒淋在生煎包上。 他喜欢吃醋。 酸溜溜,滑叽叽,余味绵长。 尧青看着他说:“你把他晾着来陪我,会不会有点不厚道。” 刘景浩吃完两个生煎才回:“你怎么屁话这么多?吃你的生煎。” 尧青不说话了。 两人匆匆吃完,开车去佘山。 刘景浩租了辆sao气小敞篷,玛莎拉蒂Ghibli,亮眼粉,少女得尧青都不好意思往上坐。 刘景浩将包扔在后座上,带着□□镜招手道:“上来啊。” 他说话时身子总爱晃,有几根刘海跟螳螂须似的,从一边垂下。 特别唐伯虎。 尧青很少坐敞篷,总觉得没顶的车待着没有安全感。 一启速整个人扎进风里,不抓紧把手,天灵盖都要被吹翻。 偏偏刘景浩爱刺激,开起车来无法无天,没几个路口就被拦下,吃了一嘴罚单。 帅不过三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