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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的水流声里,尧青一捧一捧清洗着鼻沟。他昨天去夜场前,化了点妆,过了一晚上,脸上起了不少浮粉。 男人一边摁着挤压泵,往卸妆棉上倒着卸妆水,才卸了半张脸,刘景浩扒拉着大裤衩,进门坐到了马桶上。 “我傻了。”尧青边卸边抱怨道,“今天晚上我还得飞上海,现在已经下午三点了,晕死。” 刘景浩一脸木讷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看镜子里的尧青,露出一脸贱贱的笑:“嘿嘿我调休。” “既然你在家没事,我求你,刘大祖宗,把你床尾那堆臭袜子自己用手洗了。” 尧青卸完最后一道唇,愤愤然看着镜子,“那堆袜子放在那里半个月了,我就不洗,我看你什么时候洗。” “哎呀洗什么,扔洗衣机里一搅就好了。”男人抓了抓头发,已经够乱的了,这么一抓,更像朵爆炸的云。 尧青忍俊不禁,“你说公司里那群空姐看到她们的男神在家这副邋遢样,会不会都后悔喜欢上你?” “管她们怎么说。”男人拉上裤子,冲镜子扬了扬铁青色的下巴,“赏你个美差,今天你替我刮胡子?” “懒得理你。”尧青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将卸妆棉甩进垃圾桶里,拿起从刚刚就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 来电显示王龙。 尧青吐了吐舌,确认男人正专心洗手、不曾留意到自己后,蹑手蹑脚走到了阳台上。 第45章 绿茶 “师哥。”电话那头的声音异常虚弱,“我......” “龙龙,”尧青捂近听筒,往门后看了一眼,跟做贼一样。 “宝,我衣服你给我放哪儿了啊?”里头人问。 尧青不得不放下手机,冲卧室回,“等下我给你找。” 说完又对王龙说:“不好意思啊,龙龙,那个......他在叫我。” “没关系......”对面语气更沉,一听就是有事。否则他不会给尧青主动打电话。 屋里的刘景浩又在嚷,自从尧青搬进来以后,他的自理能力呈直线下降。 “来了来了,烦死了。”尧青掐断通话,气势汹汹冲到沙发前,从沙发缝里扯出一件男士秋衣,“这不是吗?” 男人跟个犯错的孩子似的,坐在沙发上闷头不语。 “快去换掉,刘祖宗。”尧青狠盯着他,倒真有几分学生家长的模样。 “我又不知道它怎么跑到沙发缝里去的咯?”男人狡辩,“你干嘛那么凶?” 尧青看着他的脚,眉头微皱,“还有只袜子呢?” 刘景浩难为情地扭了扭脚趾,“不.....不知道。” “我真是欠你的。”尧青扭身回屋里翻出一双新袜子,扔到男人脸上,“下次袜子再找不到,别来蹭我的。” “嘻嘻还是老婆最好。”刘景浩飞似的套上袜子,闹哄哄地就要亲。 “离我远点,臭。” 尧青一脸嫌弃。 “正因为我的臭,才衬出你的香啊。”刘景浩将人往浴室拖,“今天要跟老婆一起洗香香......” ...... “今晚你还回来不?” 刘景浩替尧青提上行李箱,他打算送尧青去基地,此刻在计划要不要多准备一份晚餐。 “怎么,我不回来你就要带别的野男人回家?” 两人出门时才洗完澡,车里隐隐漂着沐浴露的清香。尧青不喜太浓的香味,摇开车窗来透气,男人在他身边点起一支烟。 “你不回来,我就带威士忌去吃大餐去。” 男人啜一口烟,递给旁边人。 尧青自然而然地接过去,放在嘴里吸了一口,又放回到男人嘴上。 刘景浩说:“不得劲,还有半个多月才跨年。” 尧青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男人蹙了蹙眉,将屏幕对着刘景浩晃了一下。 眼前人果断拿过去,摁了挂断,最后不忘将号码拖进黑名单。 “他怎么老阴魂不散地给你打电话?”刘景浩的脸瞬时垮了一大半,“这个章先生……真是无语。” 尧青一本正经地说:“我够迷人,这很难理解吗?” 刘景浩忽地被气笑了,捏了把他的脸。 车子缓慢起速。 临近基地前,尧青将手上的钻戒摘了下来。 上回在同事面前已得意了一次,再继续得意,只会显得做作。 分别前,他与刘景浩双双吻别。热恋时的浓郁酸臭味就像新鲜出炉的酸菜鱼,又酸又香,使人不忍大快朵颐。 躬身从车厢里抽出身时,一大批人正拖着行李箱哒哒哒往里走。 “要我来接不?”男人靠在车门边,嘴里嚼着口木糖醇,一脸戏谑地看着前面人。 尧青站定足,半回过头瞪了他一眼,嗔道:“这难道不是看你自觉吗?” 向前走两步,他又回过头说:“你不想接就不接,我自己打车。” “我敢不接吗?” 刘景浩哈哈一笑,甩着钥匙串回到了车上。 直到某人的车彻底开出基地,尧青才打住目送的目光。 此刻距离登机还有两个多小时,机组人员还没到齐。 他留了心,刚在车上发现今天同飞的安全员名单里有王龙。 想起这些日子忙着跟某人火热缠绵,都没怎么顾得上他这师弟,尧青这心里,难免有些愧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