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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宁嘴角一挑,伸了伸脚。 “咣当”一下, 毫无防备的赵同顺绊了个狗啃屎,重重摔在地上,痛得叫都叫不出来,整个人蜷缩成虾米。 燕宁略略弯腰,居高临下俯视痛到五官变形的赵同顺,皮笑rou不笑:“怎么这么不小心,下次看清路。” 摔得全身都散了架一般的赵同顺张张嘴,差点就像飙出一串国骂,然望着身材高大挺拔的燕宁,身边还有同样高大硬朗的何嘉路,他只能憋屈地咽了回去,在哄笑声中嘶嘶抽着冷气一瘸一拐地离开。 出去一看,孙梅不见了,他停在路边的那辆索亚特也不见了。 这一刻,无边的恐惧涌上心头,一想孙梅要和他离婚,赵同顺生出站立不稳的晕眩。 酒楼内,燕静不可思议:“沈丹红怎么会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谢向东呢?” 谢向东好歹皮相还是可以的,而那个胖男人,长得丑,吃软饭,还窝囊。 何嘉路奇怪:“你们认识那女的?” 燕宁神色如常地拿开水涮杯子,燕静神色变得微妙,觑一眼燕宁。 好奇心重的何嘉路便也看向燕宁。 燕宁把洗杯子剩下的水递给何嘉路,何嘉路殷勤倒进垃圾桶,燕宁才淡淡道:“我前未婚妻。” 何嘉路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前未婚妻!?这世界可真够小的,这样都能遇上,还是这么狗血的情形下。 “可真够不识货的。”何嘉路感慨,放弃燕宁这样的金山,沦落到要给一个吃软饭的胖大叔当情妇,这得是多么的不识货才能把一手好牌打成这样。 燕静如遇知音:“可不是吗?你不知道当年为了和我哥退婚,她算计成什么样了,居然掉水里……” 燕静吧嗒吧嗒吐槽,其实何嘉路早知道个大概。燕宁当年用探雷器的功劳换了一个人情,动静不算小,何嘉路人脉广加上又认识燕宁,七拐八拐地早传到他耳里。但这会儿,何嘉路彷佛头一次听说,随着燕静的话,配合地露出同仇敌忾的表情。 燕宁简直没眼看,专心吃菜,味道倒还不错。 吐槽完,燕静总结陈词:“落到今天都是她自己作的,自作孽不可活。” 何嘉路就点头:“对感情不忠,活该落到这个下场,我就不会犯这种错,我这人可专一啦。” 燕静:“……” 燕宁掀了掀眼皮,慢悠悠道:“沈丹红落到现在这步田地,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蠢,自己不努力一心想着靠别人。”上条世界线里谢向东倒是成功发达了,可押对了注的沈丹红照样没过上舒心日子。 “但凡她有真本事,对感情不忠又如何,照样能活得逍遥自在。所以女孩子最要紧的提高自身能力,就像刚才那位大姐,丈夫不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踹就踹了,可如果她是靠男人养的,她敢吗?为了自己为了孩子,也许还为了娘家一大群人,她大概率会忍气吞声,哪能这么痛快。”燕宁意味深长瞥一眼卖弄的何嘉路,“靠男人的良心,远不如提高自身能力更可靠,靠爹靠妈靠伴侣靠子女,都不如自己可靠。” 何嘉路:“……”有这样拆台泼冷水的吗,还是不是兄弟了? 燕静瞅瞅风淡云轻的燕宁,再望望无语的何嘉路,忍俊不禁,“哥说得有理,靠人不如靠己,我会好好学习的。”她也一直都在好好学习,无论是学业还是兼职工作都不曾放松。奶奶心疼她这么辛苦,念叨女孩子何必这么拼,大学毕业进个好单位,再找个好对象,还有她哥照顾,姑娘家轻轻松松多好。 好多人对她说,你长得漂亮,你哥哥又那么厉害那么疼你,干嘛把自己学得这么累。 只有哥哥对她一直高要求,哥哥对她说,这个社会对女孩子的偏见和诱惑太多,女孩子要更努力更优秀,才能获得成功。 * 沈丹红飞奔离开酒楼,她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再也跑不动,双腿一软跌坐在马路上,八月的太阳烤的路面发烫,她却没有力气站起来。 沈丹红开始哭,咧着嘴放声大哭,财大气粗的赵同顺居然是个靠老婆养怕老婆的窝囊废,谢向东也是个没用的废物,为什么她总是遇到这样没用的男人。 还偏偏让燕宁见到她这么难堪的一面,她想象过和燕宁再见面,那是她成功以后,她会微笑着对燕宁说,好久不见。她要让燕宁知道离开他自己照样能过得好,错过他,自己才不后悔。 可现实呢?现实却是她被赵同顺的老婆一巴掌扇到燕宁脚下,让燕宁亲眼看见她过得有多落魄,她找的男人又是多么差劲,让燕宁知道离开他以后,自己过得是那么惨。 她为什么会活得这么狼狈,比重生前还狼狈,她只是想过上好日子,怎么就那么难? 沈丹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伤心极了。她本来轻而易举就能过上好日子的,只要她老老实实和燕宁在一起,他们是未婚夫妻,她能光明正大享受燕宁的富贵,而不是被赵同顺的老婆在大庭广众之下扇巴掌。 悔恨和痛苦如同雨后的野草,疯狂生长,绞住五脏六腑不断收紧,沈丹红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眼前出现晕眩,恍恍惚惚之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来。 “燕……宁。”沈丹红不敢置信地喃喃,他追出来了,为什么? 一声嗤笑响起,如同惊雷在沈丹红耳边炸开,刹那间清醒过来,她羞愤欲绝又难以置信瞪着满脸讥讽的谢向东。他们已经两个月没见,谢向东像是哪里变了,具体她又说不上来,沈丹红惊疑不定看着谢向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