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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非摇了摇头,整个人看上去苍白虚弱。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当时得到消息可把我们吓坏了。” 夏微知想起当时的情况还心有余悸。 两个月前,她突然接到消息说谢知非在北山出事,等她和桑夏赶到医院时他已经昏睡过去。 身体没有大碍却一直无法苏醒,这一昏睡就是两个多月,最近家里的气氛都低沉了不少,甚至已经做好了他永远都不会醒来的准备。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昏睡时间太长,喉咙干涩发疼,发出的声音沙哑难听,就像是处于变声期的小男生,与公鸭嗓无异。 “又又去哪里了?她一早就过来了,这会儿怎么不见人了?” 夏微知一过来就嘘寒问暖,桑夏在洗手间自然也听到了声音,最后觉得自己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 那些都是谢知非的意识,当时做任务时许执,索尔和谈妤棠互相之间也是没有记忆的,说不定谢知非现在也没有记忆,只要她不露馅,应该问题不大。 往脸上拍了拍冷水,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我在这呢。” “你终于醒啦,不然我都愁着去哪里给你找来一位公主,吻醒你这个睡美人了。”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与之前无二样,可到底经历了那些事情,面对谢知非时不自觉带着一些心虚。 可谢知非却因为她的话而神色暗淡。 的确是被吻醒的,却不是吻他。 他快嫉妒疯了。 属于许执和索尔的意识也在疯狂嫉妒。 谈妤棠察觉并销毁了桑夏的电子光屏,也就意味着,桑夏可以永远陪在他身边。 他受压制的主意识被强制唤醒,意识架构的世界也随之分崩离析。 他看向不远处有些局促的桑夏,缓缓勾起一个苍白的笑,眼底却是势在必得。 只有他才能完整拥有她。 很快专家组的负责人也是赶了过来,准备给谢知非再做个全身检查。 他当时的情况十分怪异,被称为奇迹的同时也堪称未解之谜。 郾城北山海拔不高,但是他从高处跌落却安然无恙,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身体机能和指标也全部正常,可人却昏迷不醒。 在桑夏父亲桑浔南的要求下,郾城各大医院联合起来,成立了专家组。可这两个多月也没能找出原因,正一筹莫展时,谢知非又突然醒了过来。 不可谓不奇怪。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除了身体暂时虚弱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下午,谢知非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他身体没什么大碍,自然不愿意一直住在医院。 夏微知却很担心他的身体:“这段时间你先回家住着,公司的事情暂时放一放,好好养一段。” 谢知非下意识看向桑夏,眼神十分复杂。 从他察觉自己对桑夏产生非分之想后,他就从桑家搬了出去,狼狈地逃离了那个家。 可现在一想到记忆中多出来的那些画面,内心又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他小心翼翼藏着,护着的人,居然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染指了。 不可否认的是,他更觉得兴奋。 那些隐藏多年的阴暗的念头再次翻腾起来,他想要拥有她,想将她也染上自己的味道。 于是他同意了回湖光山色住一段时间,他想,或许不用继续藏着自己的心思了。 “又又,你扶着点你知知哥哥,毕竟在床上躺了两个月了,身体可能有些不适应。”她是长辈,倒是不太好上前帮忙,只能让桑夏多顾着点谢知非。 可这个称呼一出来,两个当事人俱是怔愣。 桑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叫过他了。 谢知非来桑家那年,他十六岁,桑夏十岁。 彼时他家破人亡,跌落泥潭。 第一次见面,她露出一口小白牙,笑得一脸灿烂:“欢迎知知哥哥。” 她就像是一束光,照亮了他被黑暗填满的世界。 可随着年龄长大,他离开郾城去华京上大学,在他的刻意疏远下,桑夏也被他亲手推远了。 她不再叫他知知哥哥,两人见面也有些生疏。 桑夏先回神,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胳膊,耳廓后的粉色却昭显着她的不平静。 谢知非嘴角微勾,将身体的重量往她那边压了压,周遭全是她的味道。 湖光山色,桑家。 谢知非看着熟悉的建筑,那些曾经掩藏的心思再次浮动起来。。 当初察觉到自己的感情即将失控,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逃离这里,将自己圈禁在触碰不到她的地方。 从小在父母扭曲的情感纠葛下长大,他的感情世界是非黑即白的,是扭曲的,他不想毁了她明亮璀璨的世界。 大学报了离郾城很远的华京,毕业后又直接从桑家搬了出去。 节假日回来,也会刻意和桑夏错开。 可原以为会消散的感情非但没有在这些日子里消减,反而愈演愈烈。 压抑到最后,却是差点将自己的理智吞噬。 他不想继续站在远处看着她了。 可转眼看到正小跑着上楼的桑夏,他觉得回来住的决定再正确不过了。 他抬起右手松了松衬衫领口,眼底蔓延着丝丝郁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