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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她,自然会去的。”元宏面无表情道。 “陛下今日此举,倒让我突然想通了一件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哦,什么事?” “妙华临终前给令华去过书信,特意提到高贵人温顺惹人怜爱,还让令华照顾好冯诞。当初不解其意,如今才想通,高贵人惹人怜爱,是惹冯诞怜爱,但是,贵人是陛下的女人,所以要照顾好冯诞,不要让他做错事。” 元宏微微一笑,“妙华果然是最通透的那一个。” “只是陛下设下这种有损天威的局,真的值得吗?” “他们,早就做错了,这次,不过是跟太后摊牌,看太后如何处置吧。” 元澄微微惊愕道:“早,早就……” “是不是觉得我一直替他们隐瞒着,还挺可怜的。”元宏自嘲一笑。 元澄语气复杂道:“陛下是天子,欲成大事,故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 晚间,高照容侍奉着元宏,他的脸色晦暗不明,情绪也有些低沉,高照容心里有些忐忑。 “你今天去哪里了?怎么把荷叶一扔就走了,宫人找你找的都快急死了。” “我…”高照容心绪复杂,吞吐道:“有个小宫女说太后找我,我就过去了。” “见着太后了吗?” 高照容摇摇头,“我似乎是走错路了,迷了路,没有见到太后。” “你的确是走错路了啊!” 高照容心里咯噔一下,略慌乱道:“陛下…是什么意思?” 元宏捏着她的下颌,冷冷道:“今天,是不是见过冯诞了?” 高照容全身一抖,如同被从头到尾浇了一盆冷水,“你,看到了吗?” 元宏自嘲一笑,不过吓她一下,就不打自招了,“所以,你承认了?” 高照容反倒变得从容平静了,面无表情道:“你怎么罚我,我都认了。” 看着她那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元宏觉得刺眼无比,猛的把高照容拉到自己怀里,高照容身子猛的一僵,元宏手指抚过高照容的脸颊,嘴唇,锁骨,“他都碰了你哪里?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高照容震惊的看着元宏,避开他的手,冷冷道:“该做的都做过了,这些还重要吗?” 元宏突然被她这幅冷漠的态度惹怒了,紧紧攥着高照容的手臂,拖着她把她扔到床上,开始撕她的衣服,高照容突然怕了,挣扎着道:“不要,放开我。” “不要?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女人,不要我碰,要他吗?” 高照容眼眶含着泪,“我永远都是陛下的女人。” “那无论我怎么对你,都给我受着。” 元宏疯狂的在她身上发泄着欲望与怒火,如他们之间第一次那般疯狂,高照容全身弥漫着锥心的疼痛,她又想起第一次那个夜晚,此时的他亦如那时一般粗暴疯狂,高照容只觉得心里已经打开的某个地方,再一次一点一点的封闭了,那对元宏已消散多时的恐惧,似乎,要回来了……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非要这样折磨自己,又折磨我。” 元宏动作一顿,轻吻着她低声道:“我说过,我不想失去他,也不想失去你。所以,我容忍你的一切挑衅,你想死,我偏要你好好活下去。” “我深深为挑衅陛下的权威而感到羞愧,我只能以一死谢罪。” “你真的爱他吗?”元宏心口一疼,忽而冷笑道:“你是个自私又恶毒的女人,你根本就是在利用他,你就是要毁了他再毁了自己,来惩罚我。” 高照容却抱着元宏,让二人的接触更加紧密,更加挑衅的在他耳边道:“我当然爱他,可我也爱陛下,我与陛下早已坦诚相对,可陛下几时,才能在他面前彻底卸下伪装呢?” 元宏神色一冷,从高照容身上抽身离去,高照容忍着身上的疼痛,勉强坐起身子,“我从未真正了解过陛下,就像陛下也不曾真正了解我,至于冯君,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最好的。” “你有真正了解过他吗?”元宏捏着她的下颌,“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元瑛到底是我的还是他的吧?” “是陛下的。”高照容一字一句地纠正道。 “呵,好,好得很。”元宏冷笑,“我会让人给你送来绝孕的药,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这样的机会,记得乖乖喝掉。” 高照容鼻子一酸,故作坦然地接受道:“谢陛下。” 元宏又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拂袖而去,在隔壁房间呆了一夜,一夜都没再回房。 又两日后,冯太后与元宏同登方山,百官随从。 群臣都隐隐发觉冯太后有些变了,不复刚来方山时候的意气风发,这几日看起来,都有些低落,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冯太后情绪如此变化。 到了半山腰的时候,众人停留休憩,冯太后突然来了兴致,含笑对元宏道:“陛下,我们再继续走走吧。” 元宏一怔,微微点头道:“好。”便扶起了冯太后。 百官想要跟随,冯太后却说不必了,最后,只有元澄和李冲二人跟着往山上走去。 冯太后看着沿途的风景,道:“永固陵,就快修好了吧?” 元宏道:“嗯。” 冯太后淡淡一笑,“陛下知道,我为什么为陵取名永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