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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到周五的宿舍,除了早晚是不让随便进出的,大门紧闭。 “老师,刚才我们宿舍古丽敏是不是回来了?”安安隔着铁栏杆的大门问宿管老师。 “是啊,她说要取东西,上去一会儿了,怎么还没下来。” “您让我上去看看吧,她身体不舒服,可能在宿舍睡着了。” 宿管老师放下手里的饭盒,有点儿不耐地开了门:“赶紧叫她下来。” “好。”安安一边答应,一边爬楼梯,一步迈上三个台阶,差点摔跟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急,似乎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走廊里静得要命,两侧都是宿舍房间,整个走廊在大中午的时间里也是昏昏暗暗的,只在尽头的窗户里投进来一束微弱的光。 安安推开宿舍的门,所有床铺整整齐齐,一眼便看到古丽敏躺在床上。 安安心定了定,走过去,想要是睡着了就先不叫她。 在那之后,安安经常做着同一个噩梦,梦中就是这一幕:她坐在古丽敏身边等她醒来,却突然被毯子上殷红的血迹惊醒。 那血红得触目惊心,透过薄薄的毯子,露出狰狞的笑容。 安安颤抖着揭开毯子,血从古丽敏的腕口悄无声息地渗出,她才注意到她已脸色惨白。 她后悔,为什么在图书馆时没有开口问她:“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后悔,当时她轻描淡写说起和范瑞的交往过程时,自己明明不安,却为什么没有细细追问,和她多聊一聊。也许,她需要的不只是陪伴,也许她更需要一点认同和理解,而宾馆那一晚,她和李桑要么指责,要么直接替她做了决定。 如果自己再主动一点,再多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是不是这一幕就不会发生。 她想叫她,却似有一堆草芥堵在喉咙里。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办?怎么办?她不停问自己。 这个场面,对她来说,是列八百个计划也想不到的。 她用不停颤抖的右手捏住同样抖个不停的左手,把自己的指尖掐到没有知觉,告诉自己镇静、镇静,别慌。 她扑到门口自己的床铺下,翻找出纱布,给她包扎止血,伤口似乎不深,但还在出血。她叫她的名字,但她双眼紧闭,似乎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安安终于把纱布缠好,打了一个紧紧的结。她把古丽敏拉起来,背着她在昏暗的走廊里狂奔。踉跄着下楼,耳朵里全是自己的脚步声,伴着胸膛里的心跳声,咚咚作响。 宿管老师在身后不停喊她,她都没听见。她在脑子里飞速计算:校医务室在cao场另一端的教学楼三楼,这会儿午饭,不一定有人在;诊所在宿舍楼不远的校门外,肯定有人在。 她果断背着古丽敏出了校门。 已经有人吃完饭,在校门口进进出出。她都看不到,也听不到,那十几分钟的时间,应该是安安此生,第一次体会浑身无力后,洪荒之力在瞬间迸发。 诊所到了,安安几近虚脱,说不出话,只是指着古丽敏的手腕,大口喘气。 那个急三火四的女医生,迅速开始处理。安安瘫坐在地上,手抖、脚抖,止不住的那种。 李桑和宋欣冲了进来。 或许是校门口的谁告诉了她们,安安不得而知。她只想知道,古丽敏,还能活着吗? 宋欣在安安身边哭起来,李桑也哭了。 医生告诉她们,好在伤口不深,已经处理过,没有生命危险。如果不放心,可以等她醒了,再去县医院。 安安的泪腺好像突然疏通了,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宋欣抱住她,李桑也过来抱住她。 好半天,安安才长长出了口气。 她试着张嘴说话,努力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俩想办法回趟宿舍吧,把她的褥子毯子带出来找地方扔掉。再给她拿一套换洗的衣服,买点粥过来。” 安安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但是还是努力一下吧。至少少留一点茶余饭后的谈资,让古丽敏的难堪,能少一点是一点吧。 李桑和宋欣按她说的回去处理,没一会儿,李桑一个人先跑回来,手里拿着一封古丽敏的信,确切的说,应该是遗书。 信就在枕头旁边,安安当时慌乱,没有看到。 打开信,是古丽敏娟秀的字迹。 安安,李桑,宋欣: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代我和宿舍的同学们也说声对不起吧。我不想死在这里,不想让你们害怕,但我实在没什么地方可去。若是去荒无人烟的野外,我真的挺害怕的。 本不想选择这么恐怖的方法,但是我买不到药。 真想和你们一起高考,一起毕业,一起上大学,再参加彼此的婚礼啊!可惜,我都没有机会了。 很小的时候,爸爸mama就离婚了,然后又都快速再婚,没有人要我。我能依靠的只有爷爷。我是复读了一年,才考上这里的,爷爷说,再苦也要让我把书读好。 可我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成绩一落再落,我让他失望了。 我真恨自己啊,怎么会喜欢上一个那样的人?怎么能那么容易轻信别人?到头来,成了所有人眼里的笑话。 我本想忘了这一切重新来过,我真的努力了,但所有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告诉我这是个洗不去的污点。我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继续让别人指指点点,继续让王佳那样的人随便折磨吗?不如一了百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