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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玉怎么会不记得,鹰隼亲手为她戴上这根发簪,又被那个男人随手扔到地上,簪身空心,摔在地上的音色清脆。 “别岔开话题!”发簪里藏着真正的地图,冷玉打开他的手,笑意逐渐冷却,“你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又想将我卖一次吗?” 鹰隼面部闪过羞窘难堪,语无伦次的解释:“不会了,是鹰犬的属下来踩点关押魔将的地牢,它是另外一拨jian细的领头。” 冷玉想起来了,卫家灭门后她将假地图交给魔尊,鹰犬下辖的jian细在盯地牢,妄图放出关押在地下十八层的魔将重影。 鹰隼还想说点题外话,已套取情报的冷玉没心思听他忏悔,冷漠地转身离去。 “小玉儿……”少年抬起卑怯的眼,嗓音带着哭腔小声喊了句,“能不能,帮我去医修峰拿些药,我不敢去…但是伤口裂开了。” 冷玉回头瞥了眼手掌流血的少年,一开始就捏在手心的药膏带着体温,远远扔给他。 鹰隼立即露出惊喜的笑容捡起来,小心翼翼拍去尘土藏进怀中,苍白的脸带着虔诚的神情目送她逃离这片土地。 一直跑到归元主峰附近,附近弟子渐渐多起,人声喧嚣中冷玉缓了口气,垂下颤动的眼睫。 到底是怎样压抑变态的情感,他妈的像条狗一样,为什么还能狠下心送她去陌生男人的床。 “冷道友,我给你占好位置了快来!”人群中的元熙朝她挥手,“大师兄纪星阑年前在混沌之地追查宗门流失的地图,今天从北山门回来复命。” 冷玉和她挤在一块,看了眼乌央乌央的女孩子堆,讶异道:“这是什么顶流待遇?” “远赴人间惊鸿宴,一睹人间盛世颜。” 元熙捧着脸惊艳地叹息,顺便分了一把葵花籽给她,“大师兄路上腿受了点伤,高空御剑会关节钻心地疼,只能走路回来,好不容易亲眼见一次美人当然要看啦。” 冷玉:“男人有什么好看的,能比归元十三峰主里最飞雪迎霜的怀清真人绝?” 元熙一挠头:“忘了你是亲过怀清真人的猛人,可能得到大师兄也是极好的,不信你看!” 前方的女修发出一阵欢呼,纷纷朝前来的黑衣少年抛花抛手绢,甚至还有人直接抛腰带。 躲避少女追捧的青年马尾高束,黑色法衣蟒纹暗浮,越发衬得人身材劲挺,手腕和肩膀戴着银光铠,像一丛山水画的孤清墨竹。 他从冷玉面前走过,周身慷慨从容的凛冽剑气令人头脑清醒,冷玉哦了声:“醒醒,你得不到的。” 元熙眼都不眨地目送黑衣少年逐渐走远,遗憾地叹了声:“你有没有听过关于大师兄的传闻,据说他在魔域和人界交接的混沌之地隐姓埋名,假扮成药材商人到处收集情报,与一位女修出了点意外。” 冷玉一时没听懂,茫然啊了声:“什么意外?” 此时大师兄已经走远,人群逐渐散去,元熙看看周围无人,小声伏在她耳旁道:“就是那种……超脱普通男女之间的关系,后来这位女修莫名失踪,大师兄任务完成来不及找她,只能带满腔遗憾回来。” 常人都爱听八卦,冷玉却在其中听出些不同寻常的气息。 好家伙,魔尊又闲着没事派美人刀□□正道修士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长得好看的男修士不要去魔域,会和怀清真人一样被妖女玷污。 就当听了场笑话,大师兄看着也不像某人被强后的要死要活,冷玉并没当回事,只记得今晚鹰隼要和其他jian细碰头商量劫狱。 她摸了摸发间银簪,真正的地图藏了三年,或许是时候交给归元派,做她身份暴露前将功补过的希望。 夜晚,客馆前的紫竹林风影婆娑。 冷玉想着还是听听鹰隼的话,不去参与他们jian细开会,特意选了处幽静偏僻的地方过夜,检查一番门窗正准备打坐入定,房顶响起几道凄厉的尖啸。 有人出鞘太快,发出剑气伤到皮rou的声音,接着是几声痛苦的闷哼,乒乒乓乓踩过瓦片跳下房梁,不多时蔓延出一阵血气。 冷玉提剑谨慎地躲在客馆暗处,嗅到血气已经消散地差不多,才小心跃上房顶查看。 西边的青瓦被踩歪大片,月色照耀下有滩暗色血迹,冷玉蘸起一点仔细查看,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一道冷厉的细剑已架在她脖颈。 “放下武器。”那人冷冷道。 他嗓子沙哑粗糙,明显中气不足,冷玉缓缓转过头,果然看到他肩上血rou外翻:“都伤成这幅鬼样子,还敢来威胁我?” 冷玉同样抽剑出鞘,同样在他仓皇躲避前稳稳将剑指向他脖颈。 “你是谁?” “你怎么会不知道。”那人一身夜行服,身材精瘦颀长,面上带着鹰喙面具,只露出双桃花眼,顷刻间消失不见。 清凉的月下,金属面具边缘闪着冷光,鹰喙的形状,果然是魔尊豢养的鹰队走狗! 冷玉忽然庆幸还好将薛棠华放在怀清真人身边,不至于和她一起面对今晚的诡谲,谁知刚一进门,一柄熟悉的细剑又搭在她脖间。 冷玉:……这帮子细作,还有完没完了! 看她果真动了杀气,黑衣人忽然噗嗤一笑:“小玉儿,你怎么连我都不认得了?” 冷玉一道袖箭射向他:“不认识,这屋里只能你死我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