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的小娇妻(重生) 第49节
姜宏艺急着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问:“欢欢,你就别再卖关子了, 快说,你娘亲的药究竟是怎么了?” “怎么了?”姜欢喜斜眼看着一直不敢抬头的许雅灵,每一个字都吐的极慢, 像是要一点一点捻到许雅灵的心上,“那就要问问我这位好婶婶了。” “二婶婶,欢欢也想知道,您在我娘的药里加了什么啊?” 许雅灵浑身直哆嗦,轻声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姜尚书。”吕御医接过话茬,“药里加了一种慢性毒药,臣也是今日才查出来的。这种毒药长期服用会导致夫人身子虚弱无法受孕,长期服用.....身子会更加亏空,夫人已经感觉不适有一个月了,若再不及时调理身子,恐怕” “什么?!”姜宏艺垂头看着低眉敛眸的谢巧安,发现她眼眶已经变得通红,许久,姜宏艺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握住谢巧安的双肩,“巧安,你身子不舒服,为何不告诉我?” 谢巧安听出姜宏艺声音中的心痛,心脏骤然一缩,抬起头,泪如雨下,“宏艺,我我其实吃的除了调理身子的药外,里面加的还有那些可以让人怀孩子的偏方。 我我忘不了那个孩子,所以一开始我以为是那些偏方有问题,我不敢告诉你,我我怕” “你怎么那么傻啊?”姜宏艺抱住谢巧安,说不出的心疼和自责,他姜宏艺被人称赞专情了一辈子,可到头来,他的妻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整日受如此心魔折磨还中了毒,她都难受了这么久了,自己竟然还一无所知,他简直是全天下最不称职的夫君,“安安,是我对不起你,我一直以为那个孩子你已经放下了,都怪我都怪我。” 谢巧安流着泪在姜宏艺的怀里摇头,她想说不是的,是她自己一直放不下,不怪他的。 余老太太见状五味杂陈,她这个老婆子因为谢巧安没能为他们姜家诞下男嗣,所以一直对她百般为难。 谢巧安当初小产本就难受的紧,她这个做婆母的非但不体谅还冷嘲热讽。谢巧安对孩子又如此执念,未尝没有自己的原因。 “吕御医我这媳妇的身子还能养好吗?” “老太太,臣只能说我会尽力。” 余老太太颔首,余下的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一记眼刀看向许雅灵,却是对着姜欢喜说话,“欢欢,照你的话说,这毒是你二婶婶做的?” “我没有!”许雅灵想都不想的否认,可一接触到姜欢喜透着寒意的目光,一时又不知道该接着说什么。 搀着她的冯妈轻轻地在许雅灵地手臂上拍了拍以示安抚。 许雅灵瞬间就有底气了,心想这件事她们做的一直很隐蔽,丫鬟也都是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次,该封的口都封得严严的,姜欢喜不可能知道,所以她一定是在诈自己。 思及此,许雅灵放松了不少,一敛眸,就酝酿出了眼泪,说话都带着哭腔,“欢欢,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当初刚进门时想着帮大嫂一些力所能及的忙,这才主动担了帮她熬药的事。 即使是后来你对我多次不尊重,大嫂也开始对我冷淡极了,可我还是每日兢兢业业地差人给大嫂熬好药,药熬好,可都是大嫂自己手底下的丫鬟端回去的。怎么怎么现下出了什么问题,你就一口咬定是我对大嫂包藏祸心呢?” “你做没做,你心里清楚的很!”姜欢喜猛地提高音量,“你处心积虑,想要我娘的姓名,你真是好狠的心!” 许雅灵被姜欢喜这气势吓住,浑身抖了一下,对着呛,“你你这是胡言乱语,你有证据吗?拿上来啊!” 姜欢喜一顿,这反应被许雅灵看在眼里,以为抓住了她的把柄,挺直腰板又变得咄咄逼人了起来,“呵,欢欢啊,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话,就算你现在贵为一品诰命夫人,你也不能乱冤枉人。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你这样血口喷人,我是可以去官府告你的!” “哈哈哈”姜欢喜突然叉腰大笑了起来,笑许雅灵的愚蠢和面目可憎。 可落在许雅灵眼里,她就觉得姜欢喜是在故意虚张声势。 三川从门外跑了进来,凑到祁筠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祁筠眼眸划过一道光芒,与姜欢喜对视。 “到了?” 祁筠颔首。 姜欢喜笑的遂添了几分真心,看向觉得胜券在握的许雅灵,轻笑,“把人带上来。” 许雅灵一怔,看向门外。 孙叔被几个看起来就气势非凡是练家子的几人带到堂上。 看到姜家几乎所有主人家都到了,颤颤巍巍的跪到了地上。 杏儿一看到孙叔,往前走了两步,压抑着眸中的眼泪。 “这不是孙叔吗?”姜宏艺也是看了好几眼才看出来,“欢欢,你怎么把孙叔找回来了?” “爹,我得到消息,许氏做的事孙叔是知情的。孙叔在府上做工做得好好的,突然告老还乡,就是因为碰上了我院子里的杏儿。” “杏儿?”谢巧安情绪稍微平复了些,从姜宏艺怀里抬起头,看着姜欢喜,“杏儿不是我当初从绣房里挑出来到你院子教你做女工的那个孩子吗?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杏儿jiejie。”姜欢喜唤杏儿的名字,将她从伤心中拉了出来,姜欢喜目光坚定,带着一丝让杏儿安心的情绪,“今日我们就帮杏雨jiejie讨一个公道,现在,你将杏雨jiejie的事说出来,不要怕。” 姜欢喜注意到,当她说出杏雨的名字时,许雅灵面色蓦的变得惨白,双腿都变得发软,若不是冯妈在那里搀着她,她几乎都要站不住。 杏儿郑重地点头,跪在余老太太面前,朝她磕了一个头,“老太太,主君,主母,我jiejie杏雨,她是” 杏儿每多说一句话,孙叔的脸就埋得越低,这次,不止许雅灵,就是冯妈都显得十分不对劲。 “所以,许氏就是杀害我jiejie的凶手!” “你胡说!”许雅灵大喊,扑到杏儿跟前,姜宏安忙拉着她,许雅灵挣扎着咬牙切齿,“你这个小贱人,你jiejie不是我杀的!你有证据吗,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你就是想要伙同姜欢喜一起害我!” 杏儿冷眼看着几乎是在发疯的许雅灵,笑了一下,“若不是小姐,我早就害你了。” “你!”许雅灵倏地顿住,想到了什么,气得浑身发抖,“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日在府里刺杀我的人就是你对吧,一定是你!我就说,那个人眼神看着很熟,就是你想要害我!” 杏儿撇嘴,不置可否。 许雅灵拽住姜宏安的手臂,“宏安,你看到了吧,你看到她方才那副模样了吧,她这就是承认了,快报官抓她啊,快啊!” “雅灵,你冷静些,冷静些”姜宏安现在心乱的不行,他不知道该相信谁,也不知道现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除了几个当事人外,很多人都是云里雾里的,场面一度有些混乱。 “孙叔。”祁筠看着跪在地上的老人,目光如常,说出了从站在这里起的第一句话,“到现在,你还是不愿意说出当年的真相吗?杏儿说,你曾经劝她不要再提起杏雨,想必这么多年你心中也是不安的。现在,你不用怕任何人,祁某可以向你保证,不会让人伤到你分毫。” 祁筠的一席话仿佛有什么特殊的魔力,让所有人都变得安静了几分。 孙叔捂着眼睛,浑浊的泪水从指缝中流出来,“首辅大人,您不要这么说,我这条贱命也已经活的够久了,杏雨那丫头死得惨,这些年,我一直憋在心里,也是时候该说了。” “夫人。”孙叔痛心疾首,看向安静柔弱的谢巧安,哽咽着开口,“您当初小产,不是像那个大夫说的是您自己没有注意,其实,其实是是许氏在您的安胎药里下了能让人滑胎的东西。” “你说什么?!”谢巧安一向温和的脸上第一次出现破裂,就连姜宏艺和姜欢喜都是如此。 姜欢喜只以为谢巧安这次的不适是许氏下的手,可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在那么早以前,许氏就已经做了如此恶毒之事。 “怎么会呢”谢巧安喃喃道,看起来像是失了魂,手捂上自己的小腹,“当初我的安胎药都是在自己院子里熬的啊,怎么会是许氏做的?” ☆、揭露(三) 大厅一时有些安静, 这件事情实在冲击太大, 让人不知作何反应。 “孙叔!”许雅灵突然怒喝, 眸中似是燃烧着火焰, “姜欢喜他们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诬陷我!” “二夫人!”孙叔眸色沉痛,艰涩开口,“您当初派那些个丫鬟趁别人不注意往大夫人药里下毒,老奴是亲眼所见!还有杏雨……” 孙叔看了一眼杏儿,攥紧手掌,“杏雨那个丫头,也被您要求干这档子恶毒的事, 可那个孩子心善,实在不忍心做这等昧良心的事情,她就偷偷的将你们给的毒全偷偷倒掉了。 也就是杏雨负责熬药的那段时间,大夫人的身子渐渐地被真的补药调理了一些。也就是这样,大夫人才很快有了三小姐。 主君怕夫人再发生之前小产的意外,对她的一切吃穿住行都十分关注。而二夫人您因为害怕东窗事发,所以不再敢轻举妄动,因此大夫人才能顺利地生下三小姐。 可二夫人您咽不下心里这口气!您很快就查到了杏雨之前的小动作, 所以, 您狠心杀害了她! 老奴当初在您院子里的厨房当差,一直做些杂活, 很偶然地目睹了您做的那些腌臜事。 我……我当初怕的也是不行,所以一直不敢揭发你的真面目,我那时候夜夜不能入睡, 梦里全是你狰狞的脸,整日陷入谴责里无法自拔。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生活,所以在三小姐出生后,我抓住机会调去了留喜堂。直到我又遇到杏儿,杏儿她……来者不善,我看得出来,她是想替杏雨讨回公道。 于是……我又一次逃了,老太太,主君、主母、三小姐还有杏儿,老奴在这儿先给你们磕头了! 老奴懦弱了一辈子,直到现在无路可退才敢把这些讲出来,老奴……对不住你们,对不住你们啊!” 说着,孙叔狠狠地磕了好几个头,一声一声的,听着都十分瘆人,最后,还是杏儿一个箭步冲到了他身边,阻止了他的动作。 “杏儿……” 孙叔一大把年纪却是无语凝噎。 杏儿哭得像个泪人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很用力地握着孙叔的手臂,不住地摇头。 孙叔心疼眼前心善的孩子,看向许氏,大斥,“许氏……你做的事情人神共愤,我绝不能再缄默不言,你一定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啊……”许氏大喊,瞪了一眼早就被吓得松开自己的姜宏安,“我看出来了!我看出来了!今日你们就是想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 行啊,来啊,你们把我抓起来带去官府啊!从头到尾,都是你们在这里说,你们随随便便一席话就想给我定罪,那就看看没有证据谁会信?!你们……” “啪”地一声,许雅灵停住,楞楞地看向打自己的人。 “你……你打我?” 一直表现的歇斯底里的许雅灵,此刻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突然就掉了泪。 “你怎么能打我?” 姜宏艺听她这质问的语气和丑恶的面容,面色冰冷,“你简直令人作呕。” “哈……哈哈哈哈。”许雅灵仰天大笑,眼泪笑出的更多,定定的看着姜宏艺,整个人却是意外的冷静下来了,说话阴阳怪气的,“大哥,我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 “谁说没有证据?” 打屋外蓦地进来了一群人,走在最前头的是自回门后便再也没有踏进姜府一步的姜欢芸。 姜欢芸昂首挺胸走进,眉宇间自带着说不出的气势,再不是从前那个说话做事都唯唯诺诺的小姑娘。 她身后跟着几个侍从,其中两个分别押着一个丫鬟和一个看起来约摸有四五十的男人。 许雅灵没有看见,这两个被押进来的人一进来,她身后的冯妈就像是见到恶鬼一般,面色惨白。 “姜欢芸?”许雅灵蹙眉,冷喝,“怎么?当了将军夫人后谱儿大了,仗着背后有人撑腰,不把我这个嫡母亲放在眼里了,也巴巴地来凑这个热闹?看来真是墙倒众人推,这事没理出个所以然呢,你就也想跟着掺和这一脚。” 姜欢芸对许雅灵的冷嘲热讽恍若未闻,心里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冷冷勾起唇角,“母亲。地上这两人,不知您认识吗?” 许雅灵撇嘴,没有耐性,“不认识不认识,你少在这儿拿一些莫须有的人来恶心我。” “哦?”姜欢芸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弯了唇角,“你不认识不打紧,只要……你身后的冯妈认识就好了。毕竟……你做的那些事,都是她帮你去安排的。对吗?” 许氏闻言一怔,猛地回头看向冯妈。 冯妈低着头,不敢对上许氏的眼睛。 “二jiejie。”姜欢喜唤道,“这两人到底是?” 听到姜欢喜的声音,姜欢芸才缓缓有了些温柔的神色,“三meimei,这两人,一个是许氏曾经安排的熬药的丫鬟,一个是一直以来贩卖给许氏毒药的商贩。 此人与边塞蛮荒的商人来往甚密,我查到,不仅是大娘服下的那种毒,他还长期从那些商人那里买进各种毒药和一些禁/药,去向很广,令人发指。” 许雅灵心凉了半截,抖着唇瓣,“你……你凭什么……” “母亲。”姜欢芸甜甜的笑了下,看起来好是尊敬,“丫鬟都招了,她手上还有从您那里得来的首饰,那首饰好像还是您从娘家带来的嫁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