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
司南惊讶说:这么快吗?我们那边才只过完副歌前的部分呢。 莫听白冷哼一声:都像你这么慢,黄花菜都凉了。 说着他盯着司南脸上的某处忽然地蹙了下眉,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打开后将纸巾伸向了司南的脸,这才跳了几分钟,汗就出成这个样子。 司南很自然地任莫听白的手拿着纸巾在自己的额头上游离,最后又抬手接过自己擦了下剩下的地方,我就是很容易出汗嘛。 莫听白:以前练习生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容易出汗,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 司南吐了下舌头:这说明新陈代谢比之前好了。 他们这么旁若无人的互动,看的旁边的选手都觉得自己有些多余,红光一闪一闪的摄像机也表示:你们还把不把我们的存在看在眼里啊,就不怕我们把这段剪辑剪辑作为桃色预告发出去? 孙思雨看着这一幕,露出大大的姨母笑:你们队里关系比传闻中还要好呢。 炸鸡来咯。一个穿着一身橙色夹克,配合手上拎着的东西像极了某团外卖小哥的人推门而入。 小杜哥?司南惊喜道。 是贺深见的助理杜岩。 你怎么过来了,贺深见不是 还没等司南的话说完,跟在杜岩身后的贺深见就提了另外两包外卖盒进来了。 众为了镜头前好看平时吃块糖都要被经纪人盯的艺人在看到香喷喷、金灿灿的炸鸡后眼睛都直了,反正是贺深见送的,吃了也不会怪他们,况且一顿吃不成个大胖子。 一群人飞奔过去,一人一盒炸鸡感谢连连。 贺深见留了一盒递给司南:甜辣口味的,特意给你留的。 司南嘻嘻一笑,接过来拿着贺深见展好的手套拿起一块鸡腿往嘴里塞了一口:你拍完戏了? 嗯,今天的戏结束了。贺深见说着,又给司南递了杯奶茶。 看司南吃得香,贺深见满足地像是吃东西的人是自己一样,我听说你们这次抽到的舞蹈还很复杂,需要我帮忙吗? 司南才想起来,贺深见是舞担来着。 他平时不太显露,司南就老是忘记这件事。 还可以啦,司南嚼一口炸鸡喝一口奶茶,珍珠在口中爆浆,他满脸的餮足,其实算不上复杂,就是有些幅度很大的动作又很快,我还好,对于他们几个来说可能难度高了一些,我在考虑要不要在这里改编一下。 贺深见想了下说:确实,精简一下虽然可能达不到原版的舞台效果,但比起万一失误带来的整体观感上的缺憾,还是前者好一些。 对啊。司南点头,而且亮点随时都可以加,简单的动作也可以做好看啊。 贺深见笑看着司南:看来这次综艺又让你成长了很多吃慢点别噎着。 贺深见在静静享受这难得的几分钟时,身边忽然多了道影子,在灯光的斜照下压在他的身上。 他微一抬头,看到莫听白神情冷漠地站在他的身后。 你也来探班?贺深见淡淡一笑,我买了炸鸡,要不要一起吃。 莫听白冷笑一声:你不知道吗?一只炸鸡的毒性就相当于60支烟,这种对身体有害无益的垃圾食品,只有想不开的人才会吃。 想不开的司南: 贺深见倒没有生气,只是说:不吃的话剩下的就打包回去给艾斯了。 随便你。莫听白说,而且你最好早点回去,趁着炸鸡还热。 贺深见微微一笑:不着急,家里有微波炉。你不走吗? 我?莫听白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我走了他没办法的。 莫听白的手指了指司南。 专心啃炸鸡的司南再次: 他大吸了口珍珠奶茶,边嚼着珍珠边说:我以为你们是一个剧组的你会知道呢,莫听白来踢馆了。 踢馆?贺深见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自然,这期踢馆赛? 司南点点头,踢馆赛,也是复活赛,你看,沈少临他们也回来了。 贺深见往司南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沈少临正揽着戚风的肩膀豪放地啃着炸鸡。 还没等他收回目光,就听莫听白又幽幽道:而且我还和司南一组。 贺深见感觉自己的呼吸滞了一瞬,他看着司南求证,司南点点头:随机抽的,一下就抽到了,好巧哦是不是。 贺深见却没有跟着司南一起笑,而是顿了下后说:那踢馆的选手是不是要换你们其中的一个人? 没等司南回答,莫听白就说:拿到第一就行。他语气中是不容置喙的自信,我们组肯定是第一。 这话听了摄像和导演都抖三抖。 这位哥是真的不畏惧剪辑。 那就预祝你们成功。贺深见温和笑说。 在排练室又逗留了一会儿,看了下司南组的排练后,贺深见又去了另一个小组的排练室。 他走后,莫听白走到司南身边,靠近他耳边小声问:贺深见平常也经常来看你们? 司南想了想说:偶尔会过来,而且每次来都会带一些吃的,所以选手们都很喜欢他的。 莫听白不在乎地嘁了一声:下次我也给你带好吃的,你别吃他的。 然后又说:我们组这个舞蹈,你不是要简化么,我可以教你,我也会编舞。 这倒是超出司南的认知范畴了。 我们可以一起商议一下。司南说,他想着方才莫听白的问题,又问他:你过来这边排练,剧组那边能忙得过来吗? 莫听白一脸不耐地摆了摆手:每天几个小时还是能抽出空的,而且我前几天也 他话没说话,又自己结束了话题:总之就是能兼顾,导演也支持我过来。 另一边,其他人也吃完炸鸡奶茶重返排练了,莫听白看着笨拙跳着舞蹈动作的孙思雨眉头轻皱,他悄声问司南:你想不想和我交换去教孙思雨? 司南想,这是自己不想教了吗?或许是喜欢的没有那么深吧。 他说:如果你累了我可以教他们,你顺便学一下我们的这只舞蹈。 莫听白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你真的想和我换? 如果你想和我换,那我就和你换啊。司南心说,这不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么。 莫听白深吸了口气:这不是我想不想和你换的问题,是你想不想和我换的问题! 司南一脸无辜:我都可以啊。 不能都可以!莫听白说。 司南:那就换吧。 想换就直说嘛,干嘛声音这么大。司南委委屈屈的想。 莫听白冷笑一声,果然。 那我就成全你。莫听白把司南推到孙思雨面前,祝你们,合作顺利。 孙思雨还在消化莫听白这个老师教的课程呢,冷不丁就被换了个老师,她一脸懵逼地看着司南:怎么回事啊? 难道是嫌他们学的太慢吗?但现在一共也就才学了不到一个小时哇,一个小时顺完了动作,对于初学者来说应该不算慢了吧。 司南马马虎虎应了句:没事,莫听白他有点累了,所以去那边休息一会儿,我来接替他教你们。 孙思雨倒不介意谁来教,而且司南的性格比莫听白温柔了不止百倍,所以她还很高兴,但也不便表现的过于明显,便说:那就麻烦司南老师了。 叫我司南就好了。司南笑说。 莫听白在不远处看着,酸里酸气重复司南的话:叫我司南就好呵。 他一边腹诽着一边排练自己这边的舞蹈,正跳着的时候有人叫了声他的名字。 听白,没想到你会过来。 莫听白转头一看,常旻绫拿着张纸出现在他身后。 他没好气地说:我来还要通知你吗? 常旻绫笑容不减,声音压低脆脆的说:我就是挺惊喜的,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莫听白又把头转回去,对着镜子练习动作,顺便偷瞄旁边教孙思雨舞蹈的司南,然后继续腹诽。 这么几分钟后,他发现常旻绫竟然还站在他身后。 你有什么事吗?莫听白皱眉从镜子里看他。 常旻绫略带惊喜地往前靠近了半步:我听说你刚才有教孙思雨组的舞蹈。 所以呢。莫听白冷冷地说。 常旻绫期盼地看着他:我们组的歌里也想加一点舞蹈的成分,但是我们组里都没有人会 莫听白轻白一眼,连在镜子里都不再去看常旻绫,关我屁事。 常旻绫本来就是抱着在镜头前莫听白一定不会拒绝他的想法,没想到却迎面吃了这么一个闭门羹,登时脸都红了起来。 他眼睛极快速地眨了下掩饰尴尬,感觉嗓子发干,他挤出一丝干笑出来,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能不能过来也教教我们? 莫听白想都没想直接回答:没时间。 这时在旁边窥伺已久的徐怀和戚风走过来:听总,我们有个动作一直做错,你能不能教教我们。 嗯。莫听白应了一声就去指导徐怀和戚风动作,理都没再理过旁边的常旻绫。 常旻绫咬着牙又站在旁边尴尬地看了两分钟才走,走的时候还和几人打了个招呼,徐怀和戚风礼貌回应了下,莫听白则头都没回。 排练结束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过,莫听白开着车,司南坐在副驾驶上望着窗外。 歌单里仍旧是上次那些,Sufjan Stevens用温柔磁性的嗓音唱着the first time that you kiss me,风从司南一侧的窗户灌进来,将乐声吹散在单侧的街道,车内暖气大作。 司南忽然问了句:莫听白,你说,怎么才能证明自己存在过这个世界? 莫听白的手指敲在方向盘上,他目视前方,看着余光里的司南,漫不经心说:能被这个世界上的某个人记得,那就是真正的存在过。 那作为艺人是不是能比别人存在更久一些? 不一定。 为什么?司南从窗外收回目光看着他。 在如影子般倒退的风景中,莫听白的声音冷淡而清晰,被你想让这个人记住的那人记住,才作数。 那你想让谁记住?司南问他。 窗外的冷气和车内的暖气互相交替着,此消彼长。 莫听白沉默了许久。 他反问司南:你呢? 司南也沉默下来。 莫听白问他:如果你只能记住一个人,你会选择我,还是孙思雨。 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司南满头雾水。 孙思雨? 莫听白说:你先回答我。 司南说:当然是你。 莫听白的唇角扬起,他没有掩饰这种愉悦。 我也选你。他说。 四公之前《以声之名》节目组还组织了一次运动会,那天莫听白原本有一场戏,结束的时候估计运动会也差不多结束了,但他一听说有两人三足之类要绑定亲密的比赛,硬是把原本预计拍摄6小时的戏压缩成了4小时拍完,赶过去的时候还好没有错过,下一个项目正是两人三足。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比赛并不按照组别来,司南被分到了和戚风一组,他竟然抽到了孙思雨。 比赛的时候又没有想到孙思雨虽然看起来个子不高,但脚下力气却并不小,又因为他着急赶超当时跑在了第一位的司南和戚风,两人步幅不一,竟然跌跌撞撞倒了下去。 倒得还是他。 孙思雨站在原地满脸惊恐,想扶又不敢。 后来这段播出的时候被网友制成了鬼畜合集,莫听白在各大社交平台摔了半个月。 排练的日子对他们从前来说都是日常,最近重新拾起倒别有一番风味,偶尔的时候艾斯和秦喧也会跑过去探班,带一些小礼物,顺便教教选手们发音之类的东西。 虽然大多是专业歌手不太用教,但秦喧连唱三小时不累的独门秘籍还是惊艳了许多人。 几天下来,独白成了《以声之名》的场外嘉宾,也以高度的好感饱和成为了选手们公认的最受欢迎客人。 四公到来时已经腊月中旬,彩排的时候秦喧带了些朋友自己种的润嗓药材分发给了每个选手,祝福他们演出顺利。 彩排结束时,常旻绫在台下拦下了莫听白。 原本不管常旻绫想说什么,莫听白都不想搭理他的,但他提了句司南,莫听白才跟了过去听他讲。 有什么事快说。莫听白不太耐烦地说,他跟着常旻绫到了洗手间就后悔了,常旻绫能说什么司南的事,有什么是常旻绫知道而他又不知道的,如果有,那一定是他瞎编乱造的话。 你不觉得司南有些奇怪吗?常旻绫神秘地问他。 莫听白已经想走了,他声音冷冷道:我看你才比较奇怪。 常旻绫忽略掉他话里的敌意,说:以前练习生的时候司南不会出汗这么厉害吧?现在却是稍微练习一会儿就开始流汗。 莫听白说:出不出汗关你什么事,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常旻绫又说:我是真的在担心司南。 莫听白毫不掩饰地切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