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翩跹一飞女(2)
第二天上午,阿飞在许昌城西的军营里誓师出兵。 小白的意外丢失,使他丧失了出奇制胜的希望,所以他决定稳扎稳打,与敌周旋。 这个誓师大会,就是稳健的开始。 保卫许昌的正规军有龙骧、虎贲、武卫、中坚、中垒等禁军五大步兵营,其中以龙骧、虎贲二营最为精锐,龙骧营、虎贲营是曹军的总预备队,素不轻出。武卫营归属司隶府,中坚、中垒则属于尚书台直接指挥。 曹军自官渡大捷之后,数年间连战连捷,声威大震。各地多有慕名的、应邀的、吃不上饭的男女老少前来投奔,加上不少降兵,需要安置的青壮男丁就有好几万。曹cao为了北进,用了将近一年半的时间来整编部队,扩充军力。 护都五大营自然也不例外。五营原有官兵一万余人,这一扩编,立刻就翻了一番,总数有近三万之众。龙骧营和虎贲营各自扩充到每营六千精兵,武卫、中坚、中垒三营,都是五千人。 经过前一阶段的恶战消耗,现在,中坚、中垒、武卫三营已经成建制地丧失了战斗力,龙骧营则要护卫都城,不能轻动。 可是,怎么也得表示表示,不能让人说我大汉之都一战之下,就连一点兵就派不出去了吧?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许都目前的兵力,自保都感不足。 所以,许都最后交给阿飞的主力,是还剩有半数的虎贲营,一共三千人。 虎贲营的首领都尉牛金已经在叶城伏击战中被敌人干掉了,营中主要军官也多于那一战中阵亡,现在是一名姓孙的司马勉强指挥着。阿飞昨天一看这哪儿行啊,当即命令黄忠暂任行虎贲都尉之职,统领这支队伍。 剿匪军主帅阿飞,这回的头衔是使持节征南督帅。护军为陈矫。除去已分派任务的张辽、李典以及先锋军赵玉等将之外,中军的大将尚有徐庶、杜袭、黄忠、吕建等。 看着一身明亮的阿飞在众军之前大言不惭,慷慨陈辞,躲在飞之营里的白风忍不住偷笑。 白风的笑声实在有点响,身旁的廖缜瞥她一眼,没有说话。另一边的东方安却做贼心虚地急忙拉拉她,示意她小心。 军中禁止妇人出入。白风本来不能进军营的,可是她请求杜似兰帮忙,说特别想进入军营体验一下。杜似兰已得到阿飞暗示,于是同意帮她一把。 杜似兰与淳于铸私交颇好,便去找他。淳于铸十分为难,杜似兰教白风向这些崇尚武力的军官表现绝技。结果白风粉鞭在手,一招“打”倒了现在淳于铸军任职都伯的廖缜。令淳于铸刮目相看,凛然生敬,觉得这位白姐内力之深,恐怕连飞帅也未必能胜过她,在军中混饭当无问题,便点头应允,让廖缜去秘密安排。 结果白风就女扮男装混进军中。白风一个进来还不算,还一拖二,拉来了东方安、马六二兄弟一齐入伍。 白风晃晃肩膀,觉得手都快抬不起来了,悄悄对东方安道:“当兵真无聊,穿这么老厚老重的东西,累死人了。” 东方安穿着一身盔甲,心里也觉得别扭,不过参军入伍是他自动要求的,现在也没什么话好说。 初次见识军中威风的马六兴奋得两眼放光,低声道:“大丈夫就要在军中才能显示威风。” 东方安道:“打仗这种白死无赚的事,其实我根本不想你掺乎进来的。” 马六道:“跟你没关系,男儿自当戎装杀敌,马革裹尸。彭五那死人,真是没种。” 东方安道:“六弟,社里现在这么多事,二哥又伤了,五弟要也来了,咱社怎么办?” 马六哼了一声:“怎么办,凉办。扁担社还能把咱们社咋的了?哼,我还不知道那厮的小算盘?算了,别理他了。” 昨晚东方安临时跑回来通知他和彭五,说自己要陪白姐到叶城去,明天的饭局就无法奉陪了。谁知马六一听要打仗,顿时就来了兴趣,说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能趁这机会跟着飞侯去打打仗,真是非常难得的好机会,拉着彭五要一起去。谁知彭五却一口拒绝,转身就走。 白风哼了一声,心想自己好在能见机行事,在甲库里选了一套好皮甲,比较轻软,感觉还不是太明显。而且作为阿飞的亲军,能骑在马上,心中更觉得舒坦。 虽然身为现代顶级时空巡警,出入古今时段,马术亦是必备的基本技术之一。但除了训练课之外,平时骑好马的机会,却微乎其微。在这三国里随师父那苦修之人到处晃悠,也很少有骑马的时候。 所以,现在白风看一眼身下黑母马那锃亮的鬃毛,又得意起来,想道:“骑着黑马去泡帅哥,这种经历,真是要得。”这匹马也是她自己在数百匹马里挑出来的,想法很简单——白马王子泡mm要骑白马,那本姑娘反其道而行之,自然要骑黑马喽! 前排的淳于铸听到后面嘈杂声,回头看看,见是她们几个,苦笑一声,摇一摇头。 这些家伙,顶的盔都是歪的,穿的甲全是斜的,这种样子,迟早露馅。 白风等人的悄悄话被一阵阵激动的口号声打断。几人莫名其妙看过去,原来阿飞训话已经结束了。 阿飞的讲话并不太长,却很能振奋将士们的精神,所以他刚说完,大家就开始响亮地群起回应。 阿飞一挥手,大军立即开拔。 左军黄忠的虎贲营,右军吕建的本部军,先后出发。 中军飞之营由主帅阿飞、陈矫、徐庶率领,白风等人也在中军。 杜袭则引一支军,负责押运粮草。 一路无话,大军晓行夜宿,浩浩荡荡向着叶城方向开赴而去。 前方黄叙的探马日夜不停地来回穿梭,汇报着前线最新的战况。 第一天很平静,张辽、李典已分别进驻舞阳和西平,目前正高筑城池,积极准备防御,目前并没有遭到任何敌人的攻击。 第二天傍晚,前方传来消息,赵玉已于上午抵达叶城,与守将晆元进兵合一处。 阿飞问那探子:“叶城之前可有敌军?” 那探子道:“并无一兵一卒。” 阿飞和徐庶等互相看看,都感到有些意外。 徐庶道:“飞帅,天色已晚,我们是否安营扎寨,再作计议?” 阿飞点点头,心想就最后四十里路,顶多明天上午半天,自己的军队就可以进叶城吃午饭了,现在前方却如此平静,确是十分诡异。 徐庶一声令下,大军扎下营盘。 晚上,淳于铸忽然悄至中军帐,禀告阿飞:“白风小姐走了。” 阿飞问:“什么时候?” 淳于铸:“就刚一会儿,她和另外几个同伴,悄悄而去。” 阿飞点了点头,道:“看来她是发现了什么。嗯,不用管她,跟他的人不要跟太近,如果跟不住,就直接撤回来。” 淳于铸领令而去。 阿飞独自坐在帐中,好一阵思量,最后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很古怪。 阿飞离开许都的第二天,天刚亮,阿樱还没醒来,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阿樱披了一件晨衣,问道:“什么事?” 门外有人着急地应道:“是我,婢子小叶。夫人,出事了。” 阿樱一听声音不对,马上穿衣整带,下床开门。 门外一群人正愁眉苦脸的站在一起,阿樱道:“小红,小叶,什么事?” 小红和小叶一脸土色,轻轻摇了摇头。小叶上前几步,悄声说道:“小姐她……离家出走了。” 阿樱吓了一跳,急忙带着人赶到女儿房中。 女儿的房间整整齐齐,东西没少一样,只是小菲却已经不知去向。 阿樱伸手摸了摸小菲的床铺,上面冰冰凉的,显然是半夜走的。 为什么啊?这小丫头脾气也太怪了点! 阿樱在女儿的床上坐下,心里乱糟糟的。 早有人上来送上洗脸水,几个平日侍候小菲的丫头和妈子跪了一地,一个年纪较大的老mama磕磕绊绊地说道:“前夜,夫人送小姐回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夫人走了之后,小姐一直哭个不停,我们几个劝了一会儿,小姐忽然不哭了。我们以为她睡了,于是悄悄关上门出去。昨天白天一天都没事,等到晚上,睡到夜里,小姐忽然叫起梅子来,梅子你说说,小姐都叫你做什么来着?” 那个叫小梅子的丫头,一听人叫她名字,赶忙答道:“奴婢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小姐叫,马上醒来,小姐坐在床上,身上已经穿戴整齐,被子也自己叠好。小姐吩咐我:梅子,去把我的乾坤袋拿来。当时奴婢刚睡醒,心里糊涂的很,也不知道小姐为何要那个袋子,但是小姐既然吩咐了,奴婢怎敢不从,奴婢就取过乾坤袋,看小姐丢进袖里。然后小姐又吩咐我:将赵哥哥送我的小白马牵到院子里,我明儿要骑。奴婢道:明天要骑,现在也不急着牵马啊!可是小姐说:我现在睡不着,闷得很,你牵它进来,我牵它在院子里走走。奴婢哪里知道,小姐是要做好逃家的准备,所以奴婢就去了马槽将赵公子前年送给小姐的那匹小白马牵进内院来。当我再回到这房里时,小姐忽然望着我,神秘的一笑说:梅子,你真乖,现在去睡吧!梅子当时真得困极了,见小姐没别的事,于是也回自己房里睡了。可等我一睡醒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起来后才发现,小姐和她的那匹小白马已经不在院子里了。后来我和李mama她们在内院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小姐。” 阿樱听完这些话,默然不语。小菲并不是她亲生的孩子,是她大哥夏侯衡的二女儿,阿樱生育时难产,女儿还没下地就过去了,夏侯衡心疼妹子,怕阿飞夫妻难受,就把菲儿过继给他们。虽然小菲不是阿樱亲生,但她的性格却像极了阿樱,打小就任性顽皮。阿樱一直爱如己出,没半点嫌弃疏远。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臭丫头脾气这么大,不过是父亲在屁股上打了一下,竟然就离家出走了。 阿樱心里哭道:“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啊!” 这时,杜似兰也匆匆赶到,说道:“夫人不必担心,我一定把小菲找回来。” 阿樱咬着唇,道:“jiejie,我全靠你了。” 杜似兰点点头,立刻便派出大量的人力在城中四下搜寻小菲的下落。自己更是改变装束,亲自出去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