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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吃?” 何止好吃,简直就是享受,汤汁浓白醇厚,面条软硬适中,材料新鲜,尤其是贝壳rou,鲜香无比,柔软又有韧性,只不过,他吃了会过敏而已。 穆城见时夏星边解围裙边往楼上走,抬起头问:“你不吃?” “忙了这么半天,我又不觉得饿了,先回房间洗澡,你要赶着去公司的话,吃完就先走好了,桌子我等下收拾,昨晚没有睡好,要补个觉。” 一夜没睡又没吃早饭的时夏星一泡进热水里就觉得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因此这个澡洗得格外漫长,忍着头痛裹着浴巾好不容易吹干了头发,躺到床上的她却仍然睡不着——不常熬夜的人总是这样,隔天越是困倦就越难入睡。 她干脆起身下床,在煮好的黑咖啡中加了半杯冰块,一口气喝下去,头痛立刻缓解了不少,换衣服化妆全程只用了一刻钟,对女人来说,出门购物永远是治疗各种烦扰的良药。 还是舒爽宜人的四月天,名品店的玻璃橱窗里就挂满了各式各样或繁复或简约的夏季新款,时夏星收获颇丰,心情自然好了许多,她忽然觉得肚子饿,就随便进了家新开的餐厅,主菜虽然就这样,芒果西米捞和忌廉蛋糕却十分好,时夏星见这家餐厅离穆氏大厦不远,就各打包了一份,想给穆城送去做午饭后的甜点,恋爱中的人大概都是这样,吃到了美味,见到了美景,只要有可能,总想第一时间与恋人分享。 因为是周六,又恰逢午休时间,穆氏大厦并不像平常那样人来人往,秘书室里只余下了一个人值班,见了时夏星立刻起身问好,她想给穆城个惊喜,就对那人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可是推开门才发现,穆城并不在办公室。 值班的秘书恰好追了进来:“时小姐是来找穆总的吧,他上午并没有来公司。” 时夏星有些奇怪,便拨了穆城的号码:“你现在在哪里?” “在办公室。” “哪里的办公室?” “我的办公室不就那么一个,你睡醒了?” 她不想揭穿他,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随手将打包的食物送给了刚刚的秘书,心情又恢复了阴郁。 下电梯的时候正巧遇到刘助理,对方见是她,立刻迎上来:“时小姐怎么来这儿了,不去医院看穆总?” “什么医院啊?” “咦,穆总没告诉你啊,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因为过敏正在医院打针呢”见时夏星一脸茫然,刘助理赶紧补充道“哈哈,他一定是嫌丢脸才没对你说,我按他的吩咐给他送文件过去的时候,穆总正被一直看的家庭医生骂,说什么‘就没见过你这么馋的,知道会过敏还非得吃,亏你还知道趁没发病自己开车来医院打点滴’,我怕被扣工资,没敢问到底什么这么好吃。” 时夏星问清了地址,拦了辆车就往医院赶,她这才想起,自己一时心烦意乱,竟忘了他对贝类过敏。 推开病房的门时,穆城正半卧在床上看文件,见进来的人是时夏星,先是一怔,后又了然地眯了眯眼:“是刘助理多的嘴吧,看来我该让她知道知道,谁才是她的老板。” 时夏星“切”了一声,将重新买的芒果西米捞和忌廉蛋糕放到桌子上:“多嘴总比撒谎好,并不是她刻意告诉我,我打电话的时候刚好在你的办公室,听到你撒谎,还以为你去干什么坏事了呢!” 穆城哈哈一笑:“我能做什么坏事,你总不该以为我去偷.人吧?” “你敢!”时夏星走过去拧了一下他的耳朵,坐到床边“对不起,竟然忘了你不能吃贝类,你怎么不早说,不吃不就好了。” “谁让你威胁我说,不全吃光以后就不做饭给我吃。” 不再是初见时客套的彬彬有礼,不再是对她说“做我的女朋友,你会拥有想要的一切”时欠扁的不可一世,不再是最初在一起时的试探与猜忌,不再是得知她要离开时的隐忍与小心翼翼,此时的穆城穿着她送的蓝白格子衬衣,刘海松松的散在额前,斜倚在病床上,懒懒地低声抱怨,表情一片柔软,就如任何一个深陷在爱情里的普通男人。 后来的时夏星问穆城,“你是什么时候爱上的我”,穆城一会儿说是一见钟情,一会儿说是她暴躁地将银行卡摔到他的脸上,让他滚远点时,一会儿说是喝的醉醺醺的她趴在他肩上哭鼻子时,一会儿说是她光着脚站在纯黑的大理石上,一脸不知所措地望着他时,总之,他也说不清。 可是时夏星却清楚地知道,她爱上穆城,恰是从这一刻开始,她也一直清楚地记得这一刻的她,心中涌起的那种难以名状的情绪,虽然当时的她,将这种情绪误认为了内疚。 她将头枕到穆城的肩上,声音难得的温柔:“我错了行不行,可是你为什么要撒谎,不告诉我其实来了医院?” “打瓶点滴就能回去,又不是大事儿。”穆城笑了笑,伸手拥过她,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不希望让她因为疏忽了自己、因为不够爱自己而内疚道歉——就如现在这样,他想要的是爱情,而不是愧疚。 “这么乖的话,我允许你要个补偿。” “补偿我慢慢想,你能不能帮我抓抓后背,我身上好痒。”或许向来优雅的他觉得这个要求实在太尴尬,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绯红。 解开了衬衣的纽扣,时夏星才发现他的后背、胸前和腹部遍布着红红的小疙瘩,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原来这就叫过敏,以后你要敢对我不好,我就偷偷地在你的食物中放贝壳rou,还不帮你抓,痒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