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掩饰难敌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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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的颈子戴着木枷,双手被扣在木枷前头的两个洞,穿在木枷上头。 脚上还有镣铐,只有一步长短,看着十分沉重,就算是她能跑起来,那距离和重量也叫她没法跑快跑远。 一根铁链,自她的木枷前头伸出,延伸到言照清手上。 言照清的面色十分冷,牵着阿弥的铁链,站在台阶上头,等着一众执金吾整队,同席子墨低声说话。 “这是……这是要带她去哪儿?!” “阿弥?” “阿弥她不是逆贼啊!官老爷啊!她不能做那些事情的啊!” 百姓sao动起来,像洪水往县衙门口缓慢涌去,痛心的惊呼此起彼伏,众人口中只有一个名字——阿弥。 阿弥瞧着台阶下头被官兵拦住的百姓,一张张忧心的脸都是她看了多年的,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自处,将视线撇开去。 哥哥防着有全军覆没的一天,所行的事情并不叫城中百姓知晓,免得牵连人。 才哥儿挤开涌上前的百姓,废了一番力气才穿过心急如焚的人群,突破出来了,三两步上到了台阶上头。 “宫中来信,不论如何,及早回京。” 言照清见他来,冲着席子墨点点头,看席子墨走去布置了,才同才哥儿低声道。 宫中来信?这会儿到的? 才哥儿要生疑,言照清瞧他想岔了,立即解释道:“是我被医无能扎昏死那日来的。” 才哥儿便恍然大悟。难怪,当日里见时至从外头匆匆跑进牢房传令,出来的时候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同他说参将大人有些不对劲。 他那时候还问是什么不对劲。 此行年纪最小的执金吾时至胡乱挠着自己的脑袋,“就是……是宫里来的人,到驿站了,我同参将大人说,参将大人却没看我。他平日里虽然冷清,但从来也没说话的时候不看我。” 才哥儿还笑,“你又不是什么好看的小娘子,他瞧你做什么?” 等到后来那疯疯癫癫的喜相大夫哼着小曲儿从牢房里头出来,他们心里生出了不妥,急忙进牢房查看,就看到倒在地上气息全无的言照清。才哥儿赶忙领着人去追那大夫,等再回来,就是当夜县衙里头生的事情。 那会儿也没人想起驿站有个宫里来的人的事情,再之后大水围城,将人各自困在县衙和驿站里头,这桩事就这么被搁置了。 “你在县衙里头还有什么要收拾的,给你半盏茶的时间。”言照清道。 才哥儿看向县衙门口苦着脸急匆匆出来的内官,是在宫中见过几次的,叫个什么名字他一时叫不上。 才哥儿道:“嗐,出门的时候就没带什么东西,大老爷们儿又不需要捯饬,能收拾什么东西?” 那内官走到言照清一侧,看了戴着木枷的阿弥一阵,喜悦点头。再看下头呼喝的百姓,嫌弃皱起眉。 “言大人,今日就出发?” 言照清点头,斜眼垂眸看那人,“陆内官还想过几日再走?” 说是陆内官,才哥儿便想起来了,陆汀。 因是同他品阶相当,才哥儿便只是略略抱拳作揖,看陆汀脸上一阵不自在,倒也没想为言照清那句特意怼的一句打圆场。 也不怪言照清看不惯他。陆汀这人,担得起老jian巨猾、油嘴滑舌这一类词,年纪轻轻不学好,学那些个老油条内官,净做些推脱职责、抢占功劳的事情,仗着是伺候圣上的大内官葛祥文的干儿子,私下里在宫中做收受好处的事情,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执金吾还没查他,他自投罗网过来,要不他怎么见着言照清就一副老鼠见了猫的瑟缩神情呢? 也得亏当前没人的心思在他身上。 陆汀吃不了苦,这会儿被派到雀州来,想必是被宫中的大人们摆了一道,给了这份苦差事。瞧他眉目间都是怨气,想来这一路吃了不少苦头,但是路途之遥远,就足够他怨声载道的了。 言照清怎么瞧不出他想缓几日再上路?他还提出要乘马车,或是轿子抬。 言照清同才哥儿也没心思听他诉苦,也没想叫他如愿以偿地乘马车,没两句就将人堵得不敢有异议,委委屈屈上马,又记恨言照清铁面无私,上马之后又暗暗横了言照清一眼,叫言照清“恰好”“不小心”看到,那道冷眼惊得陆汀慌得无意夹了一夹马腹,叫马以为可以走了,小跑起来。 陆汀不擅长骑马,这一跑,他惊声尖叫,得亏席子墨吩咐好了人折回身,将他的马一把拉住了,还安抚了这没吃过苦头的内官几句。 但这样一个小风波、小插曲,也没叫台阶下头的百姓分心。 百姓们一心只想问阿弥的事情,问言照清阿弥是犯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要带阿弥进京受罚去。 言照清一拉阿弥的铁链,将阿弥带到台阶下,这一路铁链磨地的声响、枷锁晃动的声响,叫围着县衙的百姓们竟然不由得噤声起来。 有年长的和女人们垂泪,默默擦着泪,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男人们叹着气,皱着眉,看着阿弥,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该斥责。 “这是劫法场的逆贼。”言照清拉着阿弥的铁链,厉声同众人道。 才哥儿没见过他这般过分严肃的模样。以往的严肃,不过是一张冷脸,这会儿的严肃,是脸上的铁青都要渗出水来,剑眉紧锁,一双眼中都是冷厉的光,吓得人大气都不敢喘。 “这逆贼在京城朝门行刑法场上,劫走了前镇北大将许之还!我执金吾奉旨捉拿,现要将她带到京城,交三司会审,论罪当斩!” 言照清的话掷地有声,一字一句打在在场人心头。 “什么?!阿弥!” 有娘子惊叫起来,又痛哭。这一叫一哭,更多人跟着质疑言照清的话,百姓一阵sao乱,官兵们只好在言照清一行两侧护着,奋力阻挡往前涌的百姓,护送言照清出城。 阿弥垂着头,不发一言,跟在言照清后头,默默走。 有人叫她,又有人想来拉她。 拉她的人都被官兵挡了回去。 他们好像想将她从言照清手里抢回来,不管不顾地,将一个劫犯从执金吾手里抢下来,送走,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