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
“幼梨,那赵晨的记忆,你是不是早就看过了?”董乔阿小心翼翼地问。 张幼梨的小脸儿又一红,她小声道:“嗯,看过了,我爷爷说他就是我的未婚夫,我对他当然好奇了。” “那……那里面都有什么呀?”董乔阿也好奇呀。 “我在来之前,我爷爷就对我说了一些晨哥的情况,他本来是应该得道升仙的,又因为青女被关了禁闭,他的魂魄仙格什么的便一直被封存在地府,他的记忆分为两段儿,一段儿不像是他的,是一段上战场打仗的记忆;我之所以肯定那一段儿不是他的,是因为他后面的记忆与前面的记忆颜色和行文逻辑不一样,真正属于他的记忆,就是他过来帮着另一个搜查官看rou身开始的。”张幼梨说的认真。 董乔阿了然了,她想了想又瞄着张幼梨问:“那,这些事情你有没有告诉赵晨?” “说了,我每次不经意读取他的记忆时,他的小纸人儿都会察觉,他便让我读,他说,他以后就是我的人了,理所应当的对我坦白,而且他因为之前是被人利用的,他身上有没有被人放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他自己也不知道,我读他的记忆,反而还能帮他排查这个呢。”张幼梨咬着下唇笑的更甜了。 呵,眼下赵晨倒是明白,也知道怎么做才显得精明。 等董奶奶做好晚饭时,老邢和赵晨也回来了,赵晨去洗澡了,老邢说不吃晚饭了,直接上楼睡觉去了。 董乔阿假装自己要看邮件抱着碗在厨房里吃,其实是她不想打扰张幼梨和赵晨的二人世界,她奶奶更不会,只是没等她吃完呢,她听到外面的赵晨和张幼梨同时惊呼了一声,她还以为是青女又来了,她忙丢下筷子往门边去了。 然而,进来的不是青女,而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他只穿着裕袍,一头长发拖到了地上,肩膀上还扛着伏贤子。 董乔阿从厨房里出来了,他看着那男人将伏贤子放在了沙发上,又往楼上看了一眼,董乔阿在看到那张脸时她瞬间想到了自己曾在梦境里见到的一张脸,她不由轻轻叫出了声:“你是……老杨?” 高大的男人应了一声道:“我去冲个澡,你帮我把老邢叫起来。” “哦哦!”董乔阿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下意识地往二楼上去了,而这边的张幼梨和赵晨还在一脸惊恐地看着“杨开雨”呢。 等董乔阿终于把迷迷糊糊的邢宁子叫醒时,杨开雨也换好衣服了,邢宁子还坐在床上不大清醒,他木然地盯着地毯,好像下一秒就又要睡过去一样,杨开雨拖着一头长长的黑发进了邢宁子的房间,邢宁子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屋门口,在看到杨开雨这幅模样时他“卧槽”一声,紧眨了两下眼睛,睡意全无。 “怎……怎么回事儿?你这个rou身怕不是幻化的?”邢宁子打量着杨开雨,还不忘伸手摸了床头的t恤便往身上套。 “青女送的……唾液。”杨开雨后面这两个字好像不大好意思说出口。 董乔阿根本没反应过来,邢宁子却一点儿都不感觉意外,他只是一面穿鞋一面问杨开雨:“为什么呀?青女为什么要送你?她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就因为你陪睡了几个晚上?” “她也不是把自己的披风送赵晨了么?对于情人得一视同仁吧?更何况我资历还比赵晨高,大伏的身体有些损伤,等他醒了我再和他说这事儿。”杨开雨将自己长长的头发往沙上一堆,意味深长地瞄起了邢宁子。 邢宁子拽着自己的t恤不明白老杨那眼神是什么意思,董乔阿一直处于蒙蔽状态,末了还是杨开雨开了口:“这不是我本来的样子么?你怎么跟不认识我似的?你来帮我把头发剪了,剪成短发,嗯哼?” “哦……把头发卖了呀……”邢宁子终于缓过神儿来了。 “卖什么卖,青女要。”杨开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邢宁子无语地看看杨开雨,又看看董乔阿,董乔阿那神情似是在说——我什么也没听到,我什么也不明白,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邢宁子干搓了一把脸,他起身去抽屉里拿了梳子的剪刀,而沙发上的杨开雨也起身往窗子边上坐去了。 “青女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邢宁子也往窗边上去,他扯了董奶奶收上来的桌布围在了杨开雨的脖子上,对于他的不讲究,杨开雨也没说什么,他只是淡淡地道:“她不累啊?不需要休息的啊?” “哦。”邢宁子咳嗽了一声,他“咔嚓咔嚓”对着空气空剪了两剪刀,好像在考虑着从哪里下手。 对于杨开雨的头发真的可以用“乌丝”来形容了,邢宁子拢了他的长发将剪刀伸向了他的后脖子,董乔阿清晰地听剪刀断发丝的声音,有些像她以前剪过的软铁丝那种感觉。 长发齐颈而断,邢宁子蹲着身子将地上的长发盘了起来,他指尖上绕着一缕粉色的游丝将断发绑起来往桌子上放了,这才又站起身来修理杨开雨的发型。 “乔阿,把你的卷发棒拿来我用一下。”邢宁子又开口了。 “用卷发棒做什么?”董乔阿靠近了窗子去看杨开雨的断发去了。 “稍微烫一下啊,你看这二八分的,跟个汉jian似的,烫一下弄成老杨以前那个发型,那个多好看呀。”邢宁子冲董乔阿挤了挤眼睛。 董乔阿瞄了一眼杨开雨,嗯,怎么说呢,脸好果然发型是无所谓的,她笑笑问:“老邢你真是个全才,还会洗剪吹。” “那是,你也不想想我活了多少年!没有任务的时候可无聊了,全靠学习新技能打发时间呢。”邢宁子调侃着自己。 董乔阿小跑着出了门,没过一会儿又小跑着将卷发棒送了进来,她先插上电帮着老邢预热着,老邢这边的手法又快又准,好像他不是第一次给人打理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