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利
董乔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突然心虚了起来,她看看伏贤子,见他一直在看着颜南与唐宣锦,她也望向那边的颜南与唐宣锦,这两位大神的目光却全在霍焕臣的身上。 这还不是最热闹的,更让人闹心的,那几个身穿大红旗袍的女人围了过来,与她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摇着折扇的白衣书生。 伏贤子轻声提醒着自己身边的这三位姑娘:“是张仲淮。” 董乔阿一听,她忙伸着脖子看向了那个白衣书生,他看起来有些文弱,两颊也沉沉陷了下去,倒有些像民国时期的烟鬼,他慢慢向颜南那边踱去,颜南的手掌一翻,她脚下的冰针和两条半死不活的龙全被她的山字符收入了符底,山字符也一扭曲,消失不见了。 白衣书生的折扇在手指上打了个转儿,他说起话来声音里也带着病态的沙哑:“众所周知,我这弃灵山是一座倒着的山,你们一拔山,这山下镇压着的东西就会趁机往外跑,别说重目山其它的长老愿意不愿意,我一个人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不可思议的是,你们两个都是来抢龟甲的,怎么龟甲还就让别人渔翁得利了?你们不会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吧?” 颜南冲张仲淮客客气气地道:“好吧,虽说今天来你这弃灵山的人不少,可是我和唐小姐算的上是大头,我们也应该承担这些责任,唐小姐的那部分我管不着,我的这部分你算在邢宁子的头上,这你没意见吧?” “嗯,我知道你们的关系,我就算在令方君的头上,因为算在你头上,我实在是不知道占什么便宜好。”张仲淮还仔细地考虑地一番。 “那好,本官公务繁忙,就先告辞了。”颜南说着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张仲淮还后知后觉地冲着颜南消失地地方拱了拱手,以示礼貌。 接着,张仲淮看看向了唐宣锦。 唐宣锦真是能动手就不说话,她只看了张仲淮一眼,嘴皮子都没张开一下,眼见她一提身子往高空上去了,同时她脚下的的地面开始震动了起来,震动越来越剧烈,草里的黑石子儿被震向了四面八方,董乔阿忙作势护住了自己的脑袋,她看着唐宣锦脚下的地绵延向远方竟是拔起来了一片山! 张仲淮也浮向了半空中,从地面拔起的那一片山中还有几座山峰正在慢慢拔高,这一片的地面还在“轰隆隆”地震动着。 好一会儿这动静才变小了,突兀的山腰上几棵大树栽了下来,它们是被平地拔起的,又不是本来就长在山上的,这山势一稳,那些倒霉的被动了树根的树便全往下掉了。 “华岳神女就是财大气粗,你送我一片山,还要向天庭交代吧?小生希望这件事情不会连累到小生,天上的神官与小生可是相看两厌。”张仲淮得了便宜还卖乖。 唐宣锦落了下来,她升到高空中时还是个全乎儿的人,下来时却没有了两条手臂,她嫌弃地看了张仲淮一眼,依然不吐一个字,不道一句话,荡着空空荡的长裙袖子飘向了远方。 董乔阿这边的三个姑娘惊讶的嘴巴一直没合上,她们哪里见过这种高端cao作? 等颜南也走了,唐宣锦也走了,张仲淮便看向了这边的伏贤子和董乔阿等人了。 不过不等张仲淮开口说话,伏贤立刻向他拱了手,圈着一团竹叶将自己身边的三个姑娘带走了。 伏贤子落在了重目山的入口处,与他一同落在这边的还有霍焕臣,董乔阿一落地便立刻数人数,见除了颜南带走的,其他人都在这儿呢,她也松了一口气。 “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话和小白说,就不送你们了。”伏贤子冲董乔阿笑了笑。 董乔阿立刻点头,绍冰熹二话不说,她真是怕了重目山这个地方,她立刻结了阵带着董乔阿和郭厢萝消失在了原地。 老杨家的屋顶上笼罩着一团乌云,绍冰熹本来是打算带着人到院子里的,可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她们一落地时便将她们推出了铁栅栏门外,董乔阿结结实实地摔进了对面的林子里,那只长着绿尾巴的大公鸡还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又扬着脖子往母鸡堆里踱去了。 霍焕臣也落在了铁栅栏门前,董乔阿立刻趴起来穿过铁丝网往那边去,魏柬和文列凡就正坐在门口的石蹲儿上呢,两个人的双手还被一团七彩线绑着,同他们一起坐在那里的,还有只穿着睡衣的赵晨。 绍冰熹和郭厢萝也过来了,绍冰熹还好,郭厢萝的蕾丝小裙子上沾了不少鸡毛,这几个人对看了一眼,皆是露出了茫然的神情。 文列凡瞧着郭厢萝这狼狈的样子,他忙解释着:“哎,我先声明,不是我们没有跟上你们,是我和表姐到了重目山外时被唐宣锦拦下了,看,我们手上的七彩线还没被解开呢,不过老邢说让我俩忍一忍,过不了半天它就自行松开了。” 当唐宣锦出现在弃灵山时董乔阿也就猜到了,魏柬和文列凡来不了估计就是着了她的道儿,可他们现在都蹲在这里做什么? 董乔阿看向了赵晨,赵晨捧着脸道:“我正睡觉呢,来了两个天官,说让老邢和老杨汇报什么情况,我就被赶了出来。” “我奶奶呢?”董乔阿又问。 “和幼梨在那边喂鸡呢,你没看到吗?”赵晨眨巴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董乔阿抿着嘴没说话,魏柬忙问她:“你们找到张岩和安露了么?” “找到了……那几位啊,还真是去弃灵山干大事儿的呢!”郭厢萝一边挑着自己裙上的鸡毛,一边把事情给魏柬和文列凡说了。 赵晨垂着眼皮子沉默了一会儿,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哟,里面的人说到这儿了,也就是说龟甲现在归大霍了?里面的人急了……” 文列凡踹了赵晨一脚:“你能听到里面的人说话啊?你怎么不早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