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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婴清了清嗓子,道:“你看咱们班五十多号学生,除开你们留禹都的,还有七八个在前线的,我要是输了那脸上多难看,以后四凶府的就可以嘲笑说‘嘿这小子就是老子手下败将教出来的的小败将’,这能忍吗?为师碾压他们是在给你们拔份儿,懂吗小白眼狼们。” 祁元宿是姬氏阵营的,听罢深以为然,连忙过来捏肩捶腿:“同样是新血,四凶府出身的一向看不起十方监的,还天天嘲讽我们说是专门扔出去和亲用的,今天看见他们一个个脸都青了……还真挺爽的。” 卫骁听罢拍案而起:“白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也是亲生的学生啊!我也遭受过四凶府的赵大耳嘲笑啊!你今天得跟我去姜府的战殿,也教他们做做妖!” 祁元宿一脸鄙视地看着他:“赵大耳前脚嘲讽完你,你后脚就把他盖麻袋打断了一条腿卧床三个月,有什么憋屈的。” 白婴啧啧道:“元宿说得对,你这小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为师估计离名将就差不远了。” “别想转移话题,就是不为了我你也得去战殿混个脸熟,总要让你那一千私兵认识一下他们要保护的主人是谁吧,还有统领也要指定一下,这都是事儿,等晚了让那些老杂毛知道鼎公这么厚待你,肯定会跟你扯皮的,走走走。” 白婴垂死挣扎:“我早饭还没吃呢!花黄还没贴呢!” “从认识你到现在就没见过你贴什么花黄,装什么良家闺女,早饭路上吃!” 等把半死不活的白婴拖到客居院门口,就见到安铭正要进门,卫骁立马把安铭一把夹在胳膊下面:“有个皇储坐镇事儿就更简单了,就说是观摩学习的,他们也少点废话。” 卫骁说的也没有错,这样大规模的私兵待遇简直和掌一军的老资格一级将领一个级别了,鼎公也像是要借厚赐来摸摸白婴实力的意思,就趁着那些老家伙们还没有来上班就把私兵备案做了,早搞完事儿也少得罪些权贵。 安铭纯属被抓来镇场子的吉祥物。 “我了解了,给了我私兵兵符却没给我备案,这就是逼着我本人去战殿露脸,这老爷子也挺黑的。不过你们也不用那么担心,最多也不过是演战什么的,为师本来是不怕,被你们惊了瞌睡后就说不定了……” 马车轻晃间,白婴哼哼唧唧地靠在车壁上,像是要睡个回笼觉。 “你醒醒,姬王坐镇的扬武殿能跟姜氏战殿比吗?扬武殿是姬王私家的,战殿却是帝宫的编制。虽然现在大头是鼎公一系把持的,但姬王势力也不小,两边经常撕架,闹出命的也是常事。”卫骁骑着马把胳膊伸进车窗里摇着白婴,叨叨逼逼地强调:“你昨天是因为姬王坐镇他们才不敢做些过的,你要是来战殿再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死样子,那些纨绔肯定会跟你赌战的,有时候是出私下驯养的战奴,有时候是直接向你本身挑战你懂吗!” 白婴一下子醒了:“不类个是吧,本宝宝这样的软妹子也下得了手,咱们还是回去吃李家的包子吧。” “那可不一定,女将虽然少但也是有的,我有几个经常约架的对家,他们在的话一定不会放过你,不过我们作为学生是可以代你死斗的,所以你可不能怂啊!你怂了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的!” 白婴暴怒:“你说什么?你还去死斗?!鬼要你代我去死斗啊!我要找你姑姑谈谈你的教育问题!卫骁你给老子站住!” 马车忽然停了,白婴一下子没站稳,撞开了车门,只听见轻微的一声出鞘剑音,卫骁和祁元宿两个就策马横在马车前,而前方,站着三个蟒纹赤衣的青年和一个年纪很小的黑衣少年。 为首的一个青年,目光阴鸷地扫过卫骁,又落在白婴身上,像毒蛇一样盯了片刻,嗤笑。 “难怪今日战殿门口的空气都污浊了许多,啧,看到你卫骁就想起了卫蕊meimei,我就说一个被姜王玩过的家族,还讲什么贞洁名声,给我大哥做填房不是很合适?我看今天天色不错,上次输了战奴,这次就赌一赌亲meimei吧,本君也拿表弟做赌注,你看如何?” 白婴看到,卫骁的眼睛像是沉进了岩浆里,渐次染上代表着毁灭的血红颜色。 他身后,黑底赤金地悬着一面巨匾——战殿。 第四十九章 嬴氏 纯血统的天妖虹膜是会随着极端情绪变化而变色的,当眼球虹膜从黑褐色过度到红色时,表征类似于‘虹膜异色症’,意味着天妖处于一个疯癫而危险的边缘状态,攻击性大大提高,但又并非是完全地失控,相反处于一个极端冷静的状态,大脑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盘算着如何最快最解恨地杀死目标。 看到卫骁这反应,白婴终于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恨姜王了。 姜王对卫公主的侮辱是加诸在他们整个氏族上的,从卫公主成为姜氏的二妻开始,卫氏所有的女儿,即便是地位尊崇的女天妖,也低人一等。 明珠蒙尘,就再也不是被供于祭台上的宝物,而是玩器。 祁元宿怕卫骁发疯,策马横在卫骁和那挑衅青年中间,道:“郑君,我们是奉鼎公的命令来的,你要在这里闹事阻拦,可要掂掂自己的分量。” 白婴一听就知道这是一个氏族核心子弟的身份,一个氏族中最顶级的是‘公’,其次是围绕着‘公’的宗老,其次是开国六姓的家主不叫家主,而称作‘王’,非开国六姓的家主之下就是‘君’,相当于世子的地位,将来是要继承家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