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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李文恒很是信任那位席谋士的能力,才会费心费力一直想着要拉拢席景许。但是当他看到席衍在战场上拿出了改良得更远的箭,他才知道自己找错人了。 想想自己一方明明有着重生的优势却还是落到了这个地步,李文恒心有不甘,然而待在这牢笼之中,被重重人看着,他也无计可施了。 看到牢房里送来的饭,李文恒面色更加难看了。他虽自生来就不被重视,但好歹也是个皇子,哪里吃过这样简陋的饭食呢? 然而他已经没有了挑选的资格了,如果不吃,那就只能饿肚子了。李文恒深吸一口气,还是先记着关心徐不楚:“你们给不楚送饭了吗?” 徐不楚此时也在这个牢里,和李文恒待的地方本就离得不远。徐不楚自被关进来后,一直不言不语,面色比李文恒还要平静一些。 反正她都已经死过一次了,又有什么可怕的。况且不同于前次死得那般屈辱,现在还有文恒陪着她,她已经十分知足了。 就在这时候,徐不楚听到了李文恒的问话,立即柔了面色,忙回道:“我也有,文恒你不要担心。” 李文恒这才安静下来。等吃过饭后,他不求别的,只央求能够见徐不楚一面。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请求,狱卒也不能答应。 李文恒没法,只能和徐不楚隔着牢门互相对望。见到徐不楚此时狼狈的样子,李文恒心中一痛。 不楚生□□洁,从来都把自己打理得干净整洁,何曾像这样委顿过? 李文恒心中忽然下了一个决定。他死了没关系,可是不能让不楚在这样肮脏的角落里死去。 既然都死到临头了,李文恒索性把心中情思都倾吐了出来:“不楚,其实我当初一见了你,就心生亲近。” 徐不楚冰冷的脸上神情一怔,等反应过来后,立时粉面薄怒:“胡说,你那时候浑身都是血,明明都昏迷了。是我把你捡回家去,你那时候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待在屋里,这才熟悉起来的。” 她还记得初见时,她和李文恒互相冷嘲热讽,互相漠不关心,谁知一次意外的谈话,才发现两人心灵竟然如此契合。 李文恒连忙解释道:“其实……我是骗你的。” 骗……骗什么?徐不楚顿住了,眼里有着疑惑。 李文恒笑笑,将一切悉数道来:“我当时伤的其实没有那么重。我当时经过徐家村时,碰巧见到了你,不知为什么,我一见你就觉得你应该是我的。所以第二天才装作重伤,想借机和你亲近。” 所以……当时的相遇并不是偶然,而是李文恒故意为之?徐不楚眼睛睁大,满是感动。 李文恒笑话她好骗:“你也不想想,哪有人赶路时还穿那么干净的白衣啊。那是我想着初次见面想给你留个好印象,所以可以换的。在那天之前,我穿的一直是青衣。” 李文恒沉浸在甜蜜过往里,没有注意到徐不楚的面色僵硬了。青衣服……徐不楚陡然想起了前世那个痛苦的晚上,那个恶匪他身穿的就是青衣服,一直纠缠她不放。 徐不楚的面色渐渐白了。 李文恒仍在说着:“你不记得你捡到我的地方,是徐家村西面湖水旁吗?我之前一直在徐家村东面活动,是看你第二天想去西面,才特意等在那里,装作昏迷的。” 东面,青衣……徐不楚头脑中恍若遭到了重击。一瞬间,被她遗忘的记忆扑面而来。 她想起来了。她前世曾在东面无意遇到过一个青衣人,青衣人一见自己就很是热情,后来还对自己表明了心意……那个时间,李文恒确实从岳省返回京城,途径徐家村。 可是她前世那时候心中只有竹马一人,断然拒绝了青衣人。而且以她的性子,素来不会把不在意的人放在心上,所以早就把青衣人抛到了脑后。 而在自己被村中众人关起来后,那个青衣人就再没了踪影……现在想想,他怕是早就回了京城争皇位吧? 李文恒慢慢笑了起来,看着徐不楚的眼里一片情深:“或许咱们前世就有缘分吧,所以才要这样纠缠在一起。” 徐不楚恍惚之下,只觉面前的李文恒和前世的青衣人逐渐重合起来。她想起那天夜里,那个青衣人也是一直在她耳边说绝不放手。 她猛然将一切串联了起来,几乎可以肯定作恶的那个人就是李文恒。她太过了解李文恒的性子,倘若李文恒被自己拒绝了,他一定会采取措施。 就是这样霸道的性格这辈子才暖化了徐不楚的心,让她心甘情愿跟随李文恒来到这陌生的京城。可是想想就是因为这样的霸道,才在前世自己拒绝后,还要纠缠自己……徐不楚几欲作呕。 更可笑的是,李文恒导致了她的死亡。而偏偏是那天,她去自己的死亡地点悼念,结果在那里遇见的人是李文恒……她好狠啊! 李文恒渐渐发现了徐不楚的沉默。他心下奇怪,不楚虽然为人冷清,可是对他向来很热情啊? 李文恒连忙担心地想凑上来:“不楚,你怎么了?” 谁知徐不楚身体一颤,面色都有些狰狞:“别碰我。” “不楚?”李文恒急得想跑到徐不楚身边,可牢门的栏杆在阻拦他。 这天夜里,李文恒喊得喉咙都嘶哑了,然而徐不楚都置若罔闻,只留给他一个背对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