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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我们可以一辈子都安居在这个荒岛,那就可以不请他帮忙, 但是可能吗?这个荒岛应该是属于地方管制的范围, 之后要是再有人登岛, 把我们赶下去呢。”江昭白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 “那我们就把岛给买下来,是的,买岛,万一这里的土地是可以允许自由买卖的呢?我们可以用那笔宝藏来买岛, 剩余的再说。”江昭慈坚定的表达她的观点,这个念头总会时不时的冒出来,只是可惜了无法再把这些东西交给国家。 一家四口在里面商量了很久,而这边的杨清之两人,也在低声交谈。 “先生,我们什么时候走?”杨清之从那棵照明树上移开目光,转而盯着沈傅的脸,生怕他说出在这里住一晚的话。 沈傅瞥了杨清之一眼,心下也是无奈,都给他制造这么好的机会,他都把握不住,还急着要走,走走走,真的是个不开窍的朽木! 他沉思了一会儿,“晚点雨停就走,那边的船上可以睡人,我们去借宿一晚。” 正巧他们一家这时候也出来了,几人坐在一起,互相看看,谁都没有说话。 沈傅还是先开口说话,“你们别见怪,我们两个刚从其他的国家游学回来,受到过很多跟你们打扮差不多的友人相助,他们官话说的也很不错,所以我这个学生想到这些人,又受到你们这般的款待,才会贸然的说出那番话来。” “这游列各国后,才明白世界之大,什么都不足为奇。”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颇有深意。 “原来如此,那你们国家允许土地买卖吗?”江昭慈组织自己的语言,尽量转化成比较古代的话语。 “你们可是要买这岛?”杨清之倒是不震惊,就是犹豫要不要跟他们讲这个岛的故事。 见他们点头,才把这座岛上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 江昭慈听完后,才觉得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为什么这些人能在荒岛上造出那么多的古屋,动物为什么会变的那么少,有些又格外怕人。 这些人果然心狠手辣,死后倒是变得仁慈起来,还想着照顾动物,做好事,实在有些可笑至极。 确定了土地允许买卖,公验以及户籍的事后,两人坚持要去船上借宿,正好外面的雨变成淅沥的小雨,江昭白拿着火把送他们出去。 而几人坐在那里,也不说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天光大亮,江昭慈被光给照醒,思考到大半夜才睡的她,睡眼惺忪的出来,才发现嘴上说着一点都不在意的家人,都挂着明显的黑眼圈。 大家相视一笑,就开始各自洗漱起来,努力让自己都变的精神一些。 江妈生炉子煮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杨清之两人刚走到洞口,这趟是来辞行的,却被江妈拉进来做到位置上,热情的请他们再吃一顿。 他坐的这个位置正好对着江昭慈,昨天他根本没有看清任何一个人的脸,这下一抬头就能看见对面那张白皙姣好的脸庞,以及能感受到她身上鲜活明媚的气息。 杨清之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皮,心里却在暗暗唾弃自己,偷看可不是一个君子该有的行为。 他把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的菜色上,吃着烘烤过后的面包果,搭配着油鸡枞,这不一样的搭配,让他细细咀嚼回味。 实在不是他轻浮,这石桌就这么点大,又不能一直不抬头,偶尔的抬头一瞥,就能被江昭慈的吃相给吸引,两颊鼓鼓的,跟趴在地上啃食的小松鼠一般可爱。 痛苦煎熬的吃完这一顿饭后,杨清之向几人作揖,“我和先生今日就要返回泉潭,实则离家太久,还是得回去看望,感谢各位款待,明日这个时候,我若无事就自行过来,有事请家仆过来一趟可好?” 可不能再待下去了,他现在的行径与登徒浪子又有何异。 几人自然答应,这事他们昨天都已经商量好,沈傅在旁边摸着胡须,暗自点头,还算这小子有点上道。 江昭慈看着前面男子步伐飞快,把他先生都给远远的甩在了后面,摸摸后脑勺,颇为不解。 随着船只渐行渐远,他们一家也要去山洞中把那笔宝藏给拿出来。 重新走到那条漆黑的楼梯上,现在的心境又有些不一样了,一想到这些房子是被硬生生抓来的人给建造出来的,后来这些人都还变成了傻子,有的掉河淹死,有的成了乞丐。 江昭慈就感觉生理性不适,连这批宝藏拿在手上都烫手,怪不得还要拿到这批宝藏的人能发善心,救济那些穷苦百姓,合着就是知道自己这罪孽难消而已。 没有把这墙上的宝藏都扣下来,江昭慈小心翼翼的把那些金锭银锭都给拿出来,放到箩筐中。 “没想到最终用上这批宝藏的还是我们。”江妈一想起之前他们站在这里,没有想要把宝藏占为己有,现在却还是要落在他们手中。 “有机会还是都救济别人吧”,江昭慈提议道。 几人都一致表示赞同,回去的时候又开始下起小雨来,还好海面风平浪静,并无波澜。 一天的时间过得格外快,早晨他们还在洞中做事的时候,便听见外面有叫喊声。 江昭慈探出头来,发现是一个穿着素衣,梳着发髻,面容和蔼的大娘带着后面两个男的搬着一箱的东西。 看见江昭慈出来,脸色分毫未变,即使是到了这噬魂岛上,看到披头散发的她,依旧笑意盈盈的给她行了个礼,“我家郎君要处理家事,吩咐老奴过来给几位娘子官人装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