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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漫不经心启唇,声线微凉—— “叶万青他欠我一条命。” 楚星见手上动作停顿,看向他。 作者有话要说: 每日一嚎,求收藏求作收嗷 第8章 八颗星 谢清随招人要来了第五瓶酒,帮楚星见添上半杯,继续道,“十二年前乐城一院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术前因不满医生太年轻而产生争执,换成老主任却突发意外,最终还是那个年轻医生做了下来。” “不同的是,”他视线放远,浅淡眸色糅着灯光轻闪,似是叹息,“当时家属不依不饶坚持投诉,甚至散播谣言步步紧逼,最终让那医生不堪重负,从医院天台跳下去,当场死亡。” ——“医生是我母亲,而患者,是叶万青。” 谢清随点到即止,再不继续。 说完他便垂眸,周身溢出隐隐落寞,手指搭在杯壁,安静得不像话。 楚星见张张嘴,心中泛起一丝压抑的沉重。 医患关系向来不易调和,一个沟通不慎便可能出事。 在医院待久了,能见证千般人性,汇聚万种情态,饶是一腔热血,也抵不过这经年久亘的一瓢瓢当头凉水,最终化为麻木不仁。 楚星见也不例外。 见了太多令人脊背生寒的人间真实,她也不清楚自己心里的那点火苗还能坚持多久。 她沉默半晌,握住杯子的手指逐渐收紧,指节泛白:“……后来呢?” “总得有报应。”谢清随这会儿收拾回了情绪,懒声答道,“当时的家属,叶万青他堂弟,在那之后本想出钱糊弄,结果事还没成,人先车祸给撞没了。 楚星见“噢”了一声,怏怏地垂下脑袋,并没有因这个结局感到安慰。 谢清随眼神微移,在对面小姑娘蔫不拉几的神色上停留须臾,低笑一声,伸出手想揉揉她的头顶。 十二年过去,就算是伤疤也能淡去不少,他早已不像多年前那样放不下。倒是这姑娘,竟比他还难受。 眼见就要碰到发丝,他动作却倏地停住,无奈地弯弯唇。 那只手最终只把落下来的鬓发别回了她耳边,克制到甚至没让指尖触碰到她耳后的丁点雪白皮肤。 “怎么还不高兴上了?”收回手,谢清随语调微扬,几分促狭地调侃,“我只是想告诉你,叶万青知道是我,有过前车之鉴所以不会为难而已。” 楚星见微抬下颌,便见他笑吟吟地托着脑袋看她,桃花眼含笑,俨然没了之前的落寞。 心知是在安慰她,楚星见冲他弯起一点温吞的笑。 这时耳边由远及近传来点起哄声,楚星见余光瞥见一大群女孩子推着中间的那位往他们这桌走,吵吵闹闹个不停。 中间的女孩儿面色通红,两只手紧张地握在一起,直勾勾朝谢清随盯。 楚星见会意,知趣地稍微挪了一点位置,方便她们站过来。 陌生女孩儿很快被推过来,在周围持续的哄闹中迅速递给了谢清随一张纸条后,转身一阵风似的跑走。 看热闹的女孩子们跟着她跑,很快便又消失得干干净净。 楚星见这才坐回去,好整以暇看向谢清随手上的纸条。 纸条很小,上面只有一行简简单单的数字,纸面已被汗湿,从颤抖的字迹里足以感受到对方的紧张。 “你打算怎么办?”楚星见随口一问,顺势转移刚才的话题。 谢清随翻来覆去将纸条把玩了会儿,尔后轻笑一声压在杯子底下,“我向来不给别人希望。” 楚星见默默看着他,点头赞同。 谢清随名声在外,身边总不缺女人环绕,使得刚开始她也以为谢清随是广撒网的情圣属性。 但这一个月来,她住隔壁观察得清楚,他通常准时上下班回家,就算偶有几次晚归也是同她一起,从没在外面过夜,也没见他带女人回来过。 而平日里,被莺莺燕燕环绕时,即使在人群中笑得再如何轻佻散漫,他也不会让人有机会碰到哪怕一点点衣角。 应对得游刃有余却又凉薄得很。 思及此,她小声感叹:“美色真是个大杀器,能这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谢清随挑挑眉,不置可否。 ——他倒也想沾染朵花,奈何那朵花刚好对他的美色免疫。 - 结完账踏出店门的瞬间,夜间的寒意被风裹挟着不断加剧,店内与外界的巨大温差让楚星见忍不住打了个颤。 这天气好奇怪,明明往日的这个时候两件薄毛衣能随随便便解决问题,然而今天她就差拿件羽绒服把自己裹成球来御寒。 谢清随朝她的方向瞥了瞥,一边继续在手机上打车,一边单手脱下了自己的风衣外套扔过去,语调随意,“穿着,这会儿人多打车慢,我可不想看见你感冒刚好又被吹傻。” 带着清冽薄荷味的外套扑进楚星见怀里,隐隐还带着体温,暖烘烘的。 楚星见先把衣服抱在怀里,略带担忧地往他身上仅剩的一件白衬衫上打量过去,“你不冷吗?”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弱不禁风?”谢清随睨她一眼。 “……噢。” 楚星见赌气地把手上风衣外套狠狠一抖,发出一阵布料窸窣的声音。 穿就穿吧不穿白不穿,反正谁冷谁倒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