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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让你们都担心了。”时也安慰着,“既然大家都在这,那先用了早膳再各自回去歇息罢。” “兄长,先用早膳可好?”时也疑惑地望着时绥,不由又问了一句。 自看到雀秧开始,时绥便一直抿唇不语。 尤其是时绥眼光还时不时投向了雀秧,惹得她也跟着多望了雀秧几眼,碧青百水衣裙,端庄娴静。长相清丽俏人,面不施粉黛,却也是淡雅素净。 除了平胸,虽没有计颜那般身段妖娆,但胜在身形高挑清瘦。这种对象要是带去见父母兄长,应该也是能讨得欢心才是。时也试探道,“兄长,这便是之前我与兄长提过的,雀秧。” “雀秧,快唤兄长。”时也对着雀秧点头示意。 时绥那般的眼神,实在很难忽视。雀秧只管自己轻轻一个福身,“雀秧见过兄长。” “嗯。”时绥轻轻鼻间应了一声,辨不出什么心态,只那眼神的余光好似还是投向了雀秧身上。 直至几人坐在桌前用起了早膳。 楠木桌呈上了飘香的炖肚香蕈、燕窝鸡丝还有热乎清淡的羹汤,时也却是望着半点胃口也无。只捡了几个蜜饯桂圆和雪山梅,在口里慢慢嚼着。 只是这小嘴窸窸窣窣动着,长睫却已是快直接阖覆在眼下了。 望着时绥一笑,“实在困了你便去洗沐再去休憩一会儿,兄长待会让府里的人送些你喜欢吃的过来。” 时绥不是外人,计颜和雀秧某种程度上也勉强算是府里的内人。如此,她也就不用这般客套相陪了, 换身干净衣衫才是正事,时也起身,时绥还不忘加了句,“待会兄长再去看下你伤得如何了。” 计颜听着,危机感敦促她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燕窝羹,“大人!妾身去服侍大人洗沐歇息!”其声之洪亮,还背着时也,对着时绥轻哼了一句。 时绥面色淡淡,无视了她。 待她们二人出了屋,时绥也放下了手中的筷箸,转头对着厅内一旁的两个丫鬟说道着,“你去帮我备身干净衣衫,你再帮我备好热水洗沐。” 两个丫鬟应声而去,时绥却不起身离开,眸光望了眼雀秧身后的夏儿。 雀秧一笑,时也这兄长,还真是敏锐。雀秧也放下筷箸,对着夏儿说道,“这鸡丝羹淡了些,夏儿你去帮我去厨子那儿取些盐来。” 夏儿这一句应声而去,整个厅里就唯剩下时绥与雀秧了。 时绥这下可是很直接了当地盯着雀秧的碧青外衫内的曲领褥衣,从下巴,到鼻子,再往眉峰而去。确认再三,拿着一旁时也未动过的羹汤,便往雀秧身上一泼。 自是不可能会泼到雀秧身上。 望着那极快的身形,羹汤一滴也未沾到他身。时绥一声冷言,“果然是你。” “我是谁?我不就是陪着大人从边城到了盛都的人。”雀秧也有些没想到,还以为时绥只是识穿了他男子身份,未想到,“时绥兄长你这般,赤果果盯着自己弟弟的侍妾,是不是不大好?” 说起来,时绥便更声出如冰,“那也得是真的侍妾。” 在南郡耗费了些许时日,但也是知道了一些事。 就比如,知道了是眼前这个乔装之人,间接地给齐兆指了一条谋逆的路,扰得他们大齐内里自己要先争斗。结果他倒好,还堂而皇之住进了自己弟弟的府里,与时也日夜相处,朝夕相对。 时绥定定问了句,“你,可真与阿也同床共枕过?” ------ 都多久过去了,外面天光都大亮了。 自己这个老人家辛辛苦苦在这装了大半夜,想想就来气。嵇白对着床上的无耻之徒便是一巴掌下去——拍了他的床榻一下。 开玩笑了,他老人家惜命。还不敢像时也一般,直接就把这人踹下了床。 “老夫说,王爷,你这装病也不是这个理吧。”望着齐淮不善的眼神,嵇白苦口婆心,却又带着满满的求知欲,“王爷这是昨晚对小时也做了什么?” 以至于,被她踹下了床榻不说,还直接不要脸地装起了病。 天地良心,他本来不想瞒着小时也。把完脉之后他本来就想直接道出实情,谁知这人悄然地就将他脉门制住。 话都到了嘴边,嵇白又硬生生改成了“王爷旧病复发,病得很重”。 嵇白长叹,以后小时也知道了又得在他这老人家账上添上一笔,“王爷,做错事就要勇于承担责任。” 所以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就告诉他这个老人家减轻下心里的负担,“而且,天未亮小时也就来探望王爷,王爷竟然也忍心将她拒之门外。” 嵇白啧啧摇头,齐淮终于开了尊口,“你说她来探望的时候,是在关心本王吗?” 那可不一定,小时也那般聪明,指不定只是来试探真假的。不过嵇白想归想,果断选择了欺骗齐淮,“这可不,老夫瞧着小时也那一脸着急的神情,肯定不是作伪。” 善意的谎言果然充满了奇效,眼下齐淮终于不赖在床榻之上了。他幽幽起身,又幽幽望向嵇白,“那你说,她又是为何关心本王?” ......嵇白思忖了一下,太难了,还是将这个锅丢给时也,“这个问题,王爷去问小时也本人,不是更好?” 齐淮闭眼,面上难得显露出一丝颓然。他要是不装病,都不知道拿什么脸和什么借口去面对时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