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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宫尧的眼里隐约带着安抚,可安晃了晃神。 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他会保护她吗? “你……你……”可安忽然结巴了。 “我先出去。”他又笑了。 他今天,笑得有点多了。 ? 临出发那天,可安才知道,宁正瑜会跟着他们一起去仁田。 那天中午,徐宫尧还没有来接,她就早早打扮好了坐在客厅里等着。 想想也是,虽然是以公差的名义,但宁正瑜怎么可能会放心徐宫尧和可安两个人单独去那么远的地方共度三天两夜。 上车的时候,可安懂事的把副驾驶座的位置让给了宁正瑜。 徐宫尧饶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可安打了个哈欠:“我好困,坐后面躺下就可以睡。方便。” 这个解释有些蹩脚,但徐宫尧没作声。 一路上可安都静悄悄地,时不时闭眼假装睡觉。 宁正瑜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徐宫尧说话,徐宫尧虽然每一句都有回复,但是他语气礼貌又疏离,听得可安这个局外人都直犯尴尬。 原来,女追男就是这样状态啊。那她追言泽舟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进入仁田区之后,风光骤变。沿途的高楼大厦被一望无际的田野替代,可安开了车窗,静静地感受眼前的辽阔和风里的清香。 沉郁的心情,忽然在这一刻被净化的很澄明。 徐宫尧好像感觉到了她的欢喜,他渐渐放慢了车速。 “忽然觉得,这是趟美差。”可安说。 徐宫尧应了一声。 而此时,副驾驶座上的宁正瑜,正睡得昏天暗地。 到达目的地,已经是傍晚。 因为慈善之行的第一站是去仁田残障人士康养中心,所以酒店也安排在了这附近。 可安一下车,就看到了宁正阳的车正停在酒店的广场上。她拉着行李箱绕过去,看到车头三三两两立了好几个男人正在抽烟聊天。 “正阳!”她叫了一声。 听到声音,围成圈的男人往两边打开了。可安还没找到宁正阳在哪儿,就先看到了坐在车头上的言泽舟。 所有人都站着,就独独他一个人坐着,背后一片火红的夕阳,山大王似的,懒懒回头,扫了她一眼。 “你怎么来了?”一身运动装扮的正阳从人群里走出来。 “这话该我问你。” “我们是和言大哥一起来做义工的。”正阳抬手,指了指言泽舟。 “真新鲜,你还会做义工?”可安看着正阳,只看着正阳。 “怎么新鲜了,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去年这个时候我们也在啊,是不是言大哥?”正阳看向言泽舟,急于求证似的。 言泽舟单手一撑,从车头上跳下来。也没有应声,也没有否认。 可安装作不经意地样子朝言泽舟看过去,却发现他一直在盯着她看。 她捏紧了行李箱的拉杆,忽然就紧张地手心冒汗。 “家里的炸药包也来了,我得先去办入住了,不然,她又得炸起来。”可安一边对正阳说,一边拖着行李箱拐弯往里走。 也许是走得太急,她一转腿就绊到了自己的行李箱。人和行李箱直直往前倒的时候,站在她身边的正阳连忙把她扶住了。 但行李箱没有稳住,“啪”的一声翻了。 “我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三岁小孩子似的连路都走不稳?”正阳数落着,正要俯身去捡她的行李箱,却发现言泽舟不知什么时候上来了,他先弯了腰。 “谢谢。” 可安伸手想去把自己的行李箱接回来,但言泽舟已经把行李箱提了起来。他的衣袖挽着,露出一截有力的手臂。那么厚实的一个箱子,在他手里,却轻巧的像是一团棉花。 言泽舟回头,对那一大帮子的男人扬了扬下巴。 “都进去吧。准备一下,该吃晚饭了。” ? 徐宫尧已经办好了入住手续,言泽舟一路把可安的行李箱送进了电梯才松手。 可安又道了一遍谢,才抬手按了关门键。言泽舟的背影在门缝里变成了一条线,可安转眸,从轿厢的镜面里看到了局促到不像自己的自己。 真是,没用极了。 酒店不大,各项配套服务自然也没有那么完善。可安倒是没什么不适应的,但宁正瑜这个平时出行都是五星级酒店住惯了的大小姐则是各种挑剔。 最后,没有人能拗得过她,只好苦了徐宫尧,饿着肚子开车陪她去找这附近“比较好”的酒店。 要不是知道宁正瑜就这德行,可安会以为她这是故意制造和徐宫尧的二人世界呢。 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快六点的时候,宁正阳上来叫她吃饭。 可安换了身轻便的衣服,跟着正阳出去。 和他们一起吃饭的,就是可安刚到酒店的时候碰到的那群男人。言泽舟也在。 菜已经点好了,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言泽舟身边剩了两个连着的空位,是给他们留的。 正阳一屁股占了言泽舟身边的位置,可安挨着正阳坐下。刚好,刚和她心意。 男人多的地方,自然少不了烟和酒。 同桌的一个高大个儿起身给正阳倒酒的时候,顺手把可安的酒杯也捞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