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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多丽的脸红彤彤的,这番话,花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言泽舟推开了她手。 “多丽,我说过,我们不可能。”他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平淡。淡的仿佛没有希望,也没有伤害。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断然的拒绝我?你给我一次机会,或许我们会很合得来是不是?”梁多丽仰头,红着眼瞪着言泽舟。 “你先出去。这里是病房,不适合谈论这个话题。” 梁多丽忍着眼泪,虽然心里诸多不满,但也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不是在这个地方,不是用三两句话就能理清楚的。 她拎上了药箱,走了出去。 病房里又安静下来。 床上的人并没有要醒的迹象,可言泽舟,觉得自己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没一会儿,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是徐宫尧从外面进来。 徐宫尧刚和宁正瑜通完话回来,事情闹成这样,不管原来的计划是什么,现在都得停下。也不得不停下。 宁正瑜虽然意外于这样的反转,但是她的火气并没有因为可安受伤而有所减缓。她依旧认定是可安搞砸了所有的事情,她甚至还说:“挨这一拐也好,让她长长记性,下次别那么嚣张。” 徐宫尧在宁氏这么多年,饶是早已明白宁家的格局,但还是会被这样冰冷的亲情给震慑到。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言检应该有趟忙头。这里有我看着,你去忙吧。”徐宫尧收好了手机,绕到床沿边。 “这次的事情,很抱歉。” “该说抱歉的不是言检。”徐宫尧停了一下,“而且,言检应该比谁都担心宁总吧。” 两个男人遥遥看着彼此,气氛忽然就古怪起来。 言泽舟还没接话,病房门口探进一个脑袋。 “言检,孩子们又吵又闹的,我们镇不住,你帮忙去看看吧。” 言泽舟先挪开了目光。 “那我先出去,这里,麻烦了。” ? 可安睁开眼,后背疼得想让她骂脏话。 最近真是撞了邪了,滚了一圈碎石坡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挨人打。真是世风日下,世态炎凉啊。 “醒了。”病床前头站着一个男人。 她眨眨眼,想看清楚,那个男人识趣地把脸凑到了她的面前。 是徐宫尧。 可安长长的出了口气。 “怎么?看到是我,很失望吗?” “也不是失望,就是没有惊喜。”她实话实说。 徐宫尧笑了一下。 “言检守了你两个多小时,他刚被叫走你就醒了。” 可安看了看徐宫尧,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徐特助,你不会是因为我救了你,所以专挑我喜欢的讲给我听哄我开心的吧。” 徐宫尧搀着她的胳膊,扶着她坐稳。 “是真的。” “那他是被谁叫走的?”可安乌亮的眸子一转,又自己回答道:“肯定是梁医生吧。” “言检和梁医生?”徐宫尧有些意外。 “嗯。”可安垂了垂头:“你一定不知道,梁医生是言泽舟的女朋友吧。” 徐宫尧摇头,这个他真没听说。不过经这一提点,好像是那么回事。别的他不知道,但梁多丽看着言泽舟的眼神,总比看着其他人更热烈些。 那是一个女人,来自骨子里最深切的爱慕。 “所以,言检有女朋友,你就放弃了?” “那我能怎么办?”她轻声地反问着,带着一丝疲惫一丝无奈。 徐宫尧印象里的宁可安一直是充满生机的,她这样无力的样子,莫名戳中了他心底的柔软。 他想张口安慰,却又觉得,沉默是最好的安慰。 “如果他没有女朋友,我一定会去争取的。可是他有……”她的声音弱下去,“我可以去争,但绝不能去抢。” 可以去争,但绝不能去抢。 这样平凡却又震撼的答案,囊括了一个女人所有的原则、骄傲和自尊心。 他静静地看着,只觉得眼前的宁可安,有着一种让他不敢直视的美丽。 “好了不说这个了。”她收敛了一下情绪,再抬起头的时候,瞳仁又有了神采:“刚才那个男人怎么回事啊?” “是康养中心的病人。大概是怕记者忽然出现会打扰到他们原有的生活,所以情绪有些偏激。” “我就说,找记者来跟拍这样的计划不合适!董事会那些家伙,不知道脑子里都装了什么,成天就想着利用别人达成自己的目的,卑鄙!”她骂骂咧咧的,言辞间对那个男人竟然没有半分抱怨和指责,反而表示了深刻的理解。 徐宫尧已经习惯了她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只是有一点,他仍然很好奇。 “为什么救我?”他问。 那一瞬间,女人身体的柔软和馨香,如汹涌澎湃的海。 人若掉进了深海,势必九死一生。 而他回眸的那一秒,就知道,自己死定了。 ? 徐宫尧还没等到答案,言泽舟就从外面敲门进来了。 可安看到言泽舟,忽然大叫起来。 “啊啊啊!疼死我了!徐特助我是不是受内伤了,我会不会死啊!” 徐宫尧扶着额答不上话,倒是言泽舟真的皱了一下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