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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吻了一下,上瘾了似的。 可她,始终没有反应偿。 也太不把他当回事了,怎么能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言泽舟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她不会再醒,才离开。 庭院里的路灯亮着,他上车之前,又检查了一遍门锁。今天白天,他在她的房子里围围转转一天,就是想多给她留个心眼。 经历了这次的“闹鬼”事件之后,他开始不再放心她一个人住在这里。 言泽舟上了车,扣安全带的时候不小心触到了腰上的伤,头皮一阵发麻。 顾医生说:“你要命的话就来住院。” 他是要命的。 但回到海城之后的每一个瞬间,比起要命,他更想要她。 车子一路回家,家里的灯亮着,但是没有人。 冰箱里新添的几个食盒说明母亲来过。 他杳无音讯这么久,如今回来,母亲虽记挂,但一句多问都没有。 这是他们母子间的默契。而这样的默契,常常让他心怀内疚。 言泽舟洗了个澡,什么都没有吃就躺下睡了。 前段时间,他潜于龙潭卧于虎xue,危机四伏。每一秒都得保持高度的警惕,稍有行差踏错连命都可能没有。睡个好觉于他而言,奢侈万分。 言泽舟的睡眠向来不深,而这两天,他总是一躺下,脑海里就不停闪过最后撤离时自己被子弹射中的画面。 鲜血横流的瞬间,他才知道,自己早已不再是两年前那个的那个自己了。 从没有这样畏惧过死亡,从没有这样留恋过人间。 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不再无敌。 恍恍惚惚不知过了多久,腰上又传来了密集地痛感传来。 言泽舟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发烫,他想醒来,可是好像有一双手,攥住了他。 他掉进了一个深渊…… “言泽舟!” 耳边有人在叫他。 “言泽舟!你醒醒!” 有微凉的手探到了他的额头。 “言泽舟!你别装死!你给我起来!” 那人开始使劲地摇晃着他的身体。 丫的!更痛了! 言泽舟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抬手,一把握住了那人的手腕。 “你想弄死我是不是?”他借力,坐起来。 可安屏着息,见他醒来,才松了一口气。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起身拉开了他房间里的窗帘。 阳光铺天盖地的洒进来,看样子,已经不早了。 “你怎么来了?”他看着可安。 “还不是你!”她神色微愠:“昨晚也不知道是谁信誓旦旦地说以后再也不会让我找不到人。这话才出口呢,今早就玩人间蒸发。” “我?” “除了你言大检察官还能有谁?” 他伸手摸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果然显示着五六通未接来电。 是他睡得太沉了没有听到。 “我的错,我道歉。”他伸手去捞她,搂到她的时候又问:“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好,又是我的错,我继续道歉。” 她嘴一撅:“不原谅。” 他笑了,温和如初升的朝阳。 “吃早餐了吗?” “我就是想找你一起吃早餐的。”她脱口而出。 是的,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念过往,坦然去拥抱他,好不容易打开了自我禁锢的牢笼,勇敢走向他,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想好好感受好好珍惜。 哪怕是再小的事,她都想和他在一起。 “好,等我一下,我们出去吃。” ? 言泽舟转身进了浴室。 浴室的门是玻璃门,此时并没有拉上百叶窗帘子。 可安坐在床沿上,听着里面利落的动静,心头一阵悸动。但是,她不敢肆无忌惮地往里看。 要是被言泽舟抓个正着,那她岂不是要在这里被吃抹干净了? 一大早的,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想什么呢。 她站起来,目光一转,忽然瞥见了垃圾桶里那团白纱布。 白纱布上,染着血。 可安浑身一僵。 浴室的门正好打开了,言泽舟从里面走出来,精精神神的,丝毫看不出异样。 “言泽舟,这是什么啊?”可安抬手一指。 言泽舟正在扣腰上的皮带,听到她的问话,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 看到纱布的瞬间,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 “这是什么?”可安朝他走过去,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你受伤了是不是?” 他从容地扣好皮带,抬手抚了抚她的脑袋。 “福尔摩斯进了家里,看来是瞒不住了。” “你真的受伤了?伤哪儿了?”可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可他一如既往地英挺笔直:“你说啊,伤哪儿了?” “这里。”言泽舟指了指自己的腰,又很快补一句:“不过没事,小伤。” “我不信,我得看看。” 她说完,直接动手去解他刚刚扣起来的皮带。 言泽舟一把将她的动作按停了。 “你别乱来。” “我看看,我看过才放心。”可安推开他的手。 言泽舟再次将她按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