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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好事的村民眼红木析这般能干,便酸溜溜的闲言碎语,莫非木家头那读书的小女郎是读书不行吗?还要下地种田? 木母听到这流言,很快就把木析在私塾的成绩在村里炫耀开了,还高兴的说她家幺女懂事孝顺,哪怕是个读书人也依旧愿意帮家里侍候田地。 不像某些人家的女儿,书没读出什么名堂来,读书人的清高倒是学的一样不差,还没考上功名呢就嫌弃家里的泥腿子,农忙时就躲懒,尽知道榨压家里都快要出嫁的哥哥们干活,像个什么女人样子?哪里比得上她家的幺女孝顺贴心。 木母在外面吵赢了,脸上也有光,在家里依然高兴的夸自家女儿,木析听完后哭笑不得。 这架吵的,很有女尊特色了。 农忙过后木析又回到了私塾读书。 让木析惊讶的是,本来应该被顾家本家接走的顾连青还在徐夫子的私塾读书。 木析:“你不会真的被你族中放弃了吧?” 这可不是小事,像顾家这样的世家大族,对看重的女儿家培养的力度那完全和普通世家女的培养力度不一样,而一旦被族里放弃,那就真的和普通人家的女儿没有太大的不同了。 别的不说,如果顾连青被族里放弃了,搞不好以后还要自己养活自己,最起码想无忧无虑的读书是不可能的了。 顾连青一个白眼:“你在想啥呢?” 木析:“那你……” 顾连青:“我年纪也不小了,今年族长就勒令我必须下场县试,为了不必在途中奔波,自然是在本县学习的好。” 木析不疑有他,她考量了会儿道:“那你觉得我该不该也下场考试?” 顾连青:“那要看你怎么想了,以你目前的学问和徐夫子的教育进度,你想考个童生那肯定是十拿九稳,但如果你想一次性过院试考秀才的话,难。如果是为了给家里省钱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晚两年去考,一次科举要花费的财力对于一般农家来说还是有些困难的,能一次过还是一次过比较好。” 听顾连青这话里的意思,好像就没考虑过她一次考不过的可能性。 木析都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比木析自己对自己的自信还要强。 顾连青听了木析的疑问,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不是她对木析自信,是她亲娘,一位五品大官对木析自信啊。她今年这个年过的,足足被自家亲娘念叨了不知道多久的自己不如木析,她本来顾家第一天才的自信也差不多被打击的七零八落了。 哦,她是前前前顾家第一天才,现在她已经被后来居上了,今年要是再过不了院试,虽然不至于严重到被本家完全放弃,但以后的资源肯定是大不如前了。 木析听了顾连青的建议,在私塾认真学习的时候,顾连青已经下场今年的县试了。 在木析被徐夫子认为是基础扎实,学问极其严谨,童生十拿九稳后,徐夫子把她升入了专攻秀才的甲班。 没多久就听到了顾连青中案首的喜讯。 顾连青赶时间回来见夫子的时候,也见了木析一面,她面色复杂的对木析道:“要谢谢你给我的那份笔记,我现在的基础比以前扎实的多了。” 木析也忙给好友恭贺。 顾连青走时让木析放宽心,说木析日后下场,绝不会比今日的自己差。 木析笑了笑,权当好友对自己的安慰了。 等到下半年时,顾连青再中府试的消息就传来了,不过这次顾连青忙着明年的院试留在顾家本家,就没有再来看徐夫子了。 有了顾连青这样的活招牌,虽然顾连青是世家女,不全是徐夫子教的,然而徐夫子的私塾依旧名声大噪,不少人都把孩子往私塾送。 徐夫子以自己也要准备乡试为由推拒了。 进了甲班,木析要学的东西就多了,要看的书也多了,然而很多书木析根本买不起,还有一些书也根本买不到。 这就是世家跟寒门的差距了。 甲班徐夫子会专门教她们如何作诗,虽然乙班也教,但没有甲班教的严谨,还有新学的策问也让木析头大。 就说作诗,作诗是要靠天赋的,尽管进了甲班徐夫子要求她们一天做一首,木析依旧感觉自己做的诗不尽如人意。 她也见过顾连青做的诗,只能说不愧是世家教导出来的世家女,做的诗极有灵气,虽然算不上什么传世之作,但毕竟只是日常诗,何况顾连青才年龄几何? 木析做诗倒也不是说就匠气了,她连匠气都够不上,她纯属做诗的那一窍都没开。木析琢磨了许久最后只能先从鉴赏名诗学起,慢慢练习如何做诗。 她觉得,等到她能很好的鉴赏诗的好坏,感受到诗句的优美与动人,等她能融入这些古人的诗和诗中的感情,以及理解古人的思维之后,她与诗词的那层莫名的隔阂就会慢慢消融掉。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对不对,但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做法了。女人本就多情善感,正常道理来讲她应该更能与诗歌共情吧?……大概? 木析把顾连青送给她的几本古诗合集,甚至里面还有已经绝迹的某些孤本的手抄本翻来覆去的看,从一开始的“啊,这都是好诗啊!”到后面的为诗中的某些诗句的精妙拍案叫绝,某些字的提炼,某些手法而感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