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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遇到老伯,居然真的是送的梨。苏芳愿跟老伯道过了谢,就分别了。 “易庭,你怎么知道的?”苏芳愿好奇地询问。 “猜的。”胡易庭眨着眼睛,把少女往旁边拽开,躲过了路边的小石子,笑着提醒道,“注意看路。” “哦。”少女老实地点点头,安静走了一段路之后,用忍不住问道,“你和虎娃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方便讲吗?” 胡易庭思考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说道:“倒不是我要瞒着你,只是因为这是小虎的事情,我不好多说。” 言外之意,就是说这件事只能等虎娃自愿说出来,不要多问。 知道了大概,苏芳愿也就知道了分寸在哪里,就能避免以后遇到同样问题的尴尬。 捋清楚这些之后,少女这才收拢思绪,抬头一看。 好荒凉的小道啊! 第19章 原身记忆 微暗的天、孤男寡女、荒僻小道。 这三个条件要是放到现代,打死苏芳愿都不会再前进一步。不过如今她已经有了半个多月天未亮走街串巷的经验。更何况身边人是易庭,所以少女还是比较安心的。 跟着恩公穿过了小道,随后又拐了几个弯,很快就看到一片比较宽广的平地。其中很多鼓起的小土包,排得也不算是错落有致,墓碑大多是木制的,总之,看起来些许的简陋。 不过在这一片安葬,可能就都是经济情况相近的人,想来是消费不起昂贵的石碑的。 很快,两人就在一处停下来了。 苏芳愿看着这两处小土包,心情有些许的复杂。 要说悲伤吧,这也不是她的亲生父母;要说毫无感觉吧,倒又生出些许感慨出来。不过这种感叹主要是对于死亡的叹息。 司马迁曾讲:“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这句话是讲人死亡的意义,可是这些意义都是活着的人赋予的,死了的人就是死了,就算是被后人称道又如何呢?还不都是变成这样不到人膝盖高的小土包,最终被大地吸收,归于自然。 想到这里,少女又生了些许惆怅。 身边人许是感觉到她的情绪,摆好了贡品,收拾好香火,拍拍少女的肩膀,就悄然离开。 知道恩公走了是留些空间给她,可是如今苏芳愿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呆站着良久,少女蹲下来烧起了纸钱。火光炙热,灰烬飞舞,听说这反应是那边的人正高兴的意思。也不知真假,那就姑且当成真的吧! 被火烤得身上都暖和起来,苏芳愿终于开口道:“伯父,伯母。抱歉我不是你们的女儿,你们的女儿可能是随你们去了!” 说到这里,苏芳愿觉得这样说可能有些许的冒犯,又沉默了一会儿,把附近的杂草清理了一下。 “我也是借用的你们女儿的身子,如今也没有个回去的法子,所以能将你们女儿的身份借给我吗?” 这几句话说出口,连苏芳愿自己都笑了,提一个问题,谁能来回答呢?比起没人回答,在这样的环境里面,有人回答其实更恐怖吧! 少女摇着头笑了笑,站了起来。 由于站起来时有些急了,脑袋一阵晕眩,眼前也发黑。 届时,吹来了一阵风,抚弄这少女的脸庞和耳边的发丝,甚是温和舒适,一下子就吹走了少女起身时的不适感。 随后,少女愣在原地,这阵风,很难不然人联想到之前的提问啊! 这是原身父母的回答,还是偶然吹来的风,答案或许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在她起身没多久,易庭也悄悄地回来了。 “说完话了?” “嗯。”整个人还沉浸在一种复杂的情绪中,苏芳愿愣愣地点头回答道。 见到少女兴致不高,胡易庭索性就带着她转了一圈,打算让她舒舒心,不过作用不大,所以就直接领着她回家吃饭。 寒食节气真的是让人提不起食欲,苏芳愿跟恩公各吃了些冷粥,就再吃不下其余的东西了。 不去卖糖油果子的日子,显得格外的长,少女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望着一旁正看着书的恩公,少女又饿又困,索性盖上被子,准备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说来也怪,苏芳愿睡觉很少做梦的,特别是忙起来的时候,直接倒头睡觉,梦里什么也没有,如今闲下来睡个午觉,倒是隐隐约约梦见些影像。 梦里是一个小女孩儿,手里拿着风车,骑在一位正当壮年的男子肩上,一旁温柔窈窕的女子正含着笑,和蔼地望向这边。看周围的环境,应该不是如今住的街道。 以第三视角来看,这一幕说不尽的和谐。 这种温馨的场景切换了许多,一家三口围着一张小桌子吃饭,即使就是几个馒头和少许咸菜都个个笑得很开心。 饭后三人悠闲地在大街上散步,女孩一手拉着父亲,一手拉着母亲,走着走着就双脚离地,‘荡起了秋千’。 如此种种,还有许多,陪母亲出摊买些小东西,跟着母亲给父亲送饭,一家人睡前围在一起聊天…… 就连苏芳愿这个‘局外人’都快被这温暖的氛围感染了。这样幸福的家庭,试问谁能不羡慕呢? 可是正当苏芳愿在回味是,梦境画风一转,直接变得灰暗起来。 梦里的小女孩一下子长成了高挑纤细的少女,周边环境也变成了这里街道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