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可沈妄自我保护的时候会抱着别人? 片刻后,估计是工作人员离场,场面安静下来,尖叫声停息了,转而成了一声声的哇哦。在学校听多了这种动静,迟应自然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他拍了拍沈妄的背:好了,没事了。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忍不住一笑:陛下,你不会是怕雷声吧? 哄了两分钟后,沈妄总算松开手,后退了两步,盯着迟应,闷闷说:没有,我怕你被吓到。 这话是说给人信的吗?沈妄刚刚那反应,若是矮个二十厘米,怕不是就能当场跳起来喊他接住了。 好在后面没有了意外,沈妄确实不怕这些东西,一行人顺利走到出口。几个大学生对他们点头哈腰地称谢,给他俩捧得活像救世主。 迟应也和沈妄离开了鬼屋,又开始考虑接下来还有什么可玩。 沈妄看着地图叹气:哎,真的没什么玩的了,要不坐旋转木马去吧? 迟应刚准备说随意,然而走到街角,由于沈妄专心致志研究地图,一时没看路,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中年男子。 哎,对不住。沈妄连忙道歉,光顾着看地图了,没看路,不好意思啊。 啊,没事,你中年男子笑了笑,正准备盖过去,却突然看到了一旁站着的迟应,话音突然就停住了。 迟应也看了过来,在注意到男子面孔的那一刻,刚刚还懒散的神色顷刻消失不见,换上了沈妄已经许久未曾见到的冷漠疏离。 男子试探着喊了一句:小应? 第58章 晋江独发 沈妄一愣,这反应,大概是迟应认识的人,然而见迟应这个神色,两人关系显然是不太好的。 中年男子盯着迟应,上下打量了半天,刚刚的笑意也淡了:长高了啊。 这是毫无感情的嘘寒问暖。 迟应嗤笑:真是冤家路窄,运气不好了,一出门就能遇到令人不悦的东西,看来我得回去烧柱香,去去身上的晦气。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那中年男子身后不知何时,居然还跟着人,那是一个打扮精致,穿着华丽,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妇女,正定定地看着迟应,目光轻蔑。 好像迟应这一刻同时成了所有人的焦点似的。 是吗?我说话很难听吗?看来你挺擅长在嘴上抹蜜? 迟应冷笑着,走过去两步,他比妇女高了整整快一个头,气势上是完全的压迫。妇女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躲到男子身后:迟淮!你看你儿子怎么这么没教养!都学会骂长辈了! 沈妄脑子里轰的一声,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转而发现迟应背在身后的手居然在抖,登时,刚刚他凹出来的属于现代人的教养也没了。 他立刻起了戒备心,冷冷的盯着面前两人的一举一动,好像一头狩猎的狼。 迟应却松开了握成拳的手,好像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他不是没有儿子吗?现在又开始攀关系了? 攀关系?用得着和你这种没权没势,学习成绩全校倒数的小垃圾攀关系?真是可笑。 王芹。迟淮止住了女人愈发恶毒的话语,我们是来游乐园过元旦的,不是来吵架的。 王芹娇嗔一声,突然又换了副嘴脸:哎呦,两年没见到小应,不知道学习怎么样了?有没有从倒数第一上升到倒数第二啊?听说是在十一中读书啊,这个学校可不怎么样。 哦,那你的宝贝儿子呢?迟应一笑,在哪所全国顶尖的职校当学霸? 你 你那儿子,初中混三年,考试靠作弊稳定在年级前十,我记得当初可是你们的骄傲。迟应挑眉,怎么?中考没抄到,普高也没考上,当不成骄傲了?我说为什么来游乐园的不是一家三口呢? 王芹冷着脸:你怎么知道? 随即她又笑了:是,那又怎么了?职校出来也有一技之长,比你在普高当三年倒一有出息多了。 嗯,了不起。迟应做了个鼓掌的姿势,要不要砸钱给你家儿子上个风云人物? 他的毒舌功夫着实造诣不浅,王芹再也忍不住,瞪着眼冲了过来:小崽子跟谁说话呢! 同一时刻,沈妄伸手挡在了迟应面前。 往后退。沈妄沉沉说。 你又是哪来的杂种,你 阿芹! 沈妄伸手掐住了王芹的手腕,略微一拧,手部形状立刻扭曲,王芹登时发出一声惨叫:啊!大家快看啊!打人啦! 沈妄轻笑,低下头,语气带着一丝嘲弄:再叫,把你舌头割了,你猜我敢不敢? 就凭你,你也敢 沈妄一伸手,在王芹脖子上点了一下,王芹登时噎住,说不出话来。 这是古代习武之人才会的点哑xue。 还叫吗?嗯?沈妄闷闷笑着,怎么不说话了?瞪着眼看我做什么?看我有用吗?没有哦。 迟淮皱着眉,走到沈妄身旁:这位小兄弟,请你松手。 沈妄觉得好笑:一个大男人,这么懦夫?怪不得阿应不想认你。 沈妄,走吧。迟应拍了拍衣服上沾的灰,来玩就玩得开心,没必要因为其他人生气。 沈妄轻哼一声,松开手,解开了哑xue两人刚一转身,却被一个青年拦了下来。 打了我妈,想走就走? 迟应和沈妄相互对视,两人心里默契地说了声晦气。 正超。王芹哎呦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正超啊,你说你这便宜弟弟,还让他朋友动手打我了,哎呦,真是世道不公啊。 王正超黑着脸:妈,谁打你了? 王芹朝沈妄一指:就那个扎辫子的,下手可狠,我手腕差点断了! 迟应站在一旁,神色冷漠,好像在看着一群猴在地上撒泼,沈妄拽了拽他的手:阿应,我刚刚是不是很理智。 迟应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些,他反握住沈妄的手,终于有了一个由衷的笑:嗯,陛下最棒。 那女人,恶人先告状倒有一套。沈妄说,在我们那,我必把她凌迟处死都不够。 迟应抬头看着沈妄,突然问:你知道我的事吗? 呃。沈妄挠挠头,我用你身体那会看过你和那个男的的聊天记录,我大致知道你母亲因病去逝,那男的又立马找了个人的事。 不完整。迟应吸了口气,我累了,回去和你说吧。 这是要敞开心扉,主动揭开伤疤了。 然而那堆猴现在还在蹦跶,这人群来来往往,王正超估计也怕丢人,把其他三人哄站远了,才气势汹汹找了过来,食指指着沈妄:你敢打我妈? 沈妄一笑:其实,要不是得遵循你们的法律法规,我不仅敢打你妈,我还敢杀你妈。 王正超自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只当他在骂人:小杂种说话注意点。 沈妄摆摆手:还有事吗,没事我带阿应回去了,今天风水不顺,走路上都能踩着风干的狗屎。 今天我爸妈在附近,而且是在游乐园,不和你们计较。王正超哼哼两声,十一中是吧,我就在隔壁职校,明天中午十二点,广场旁边,来一架? 这还是迟应第一次被人堂堂正正放话约架。 果然都是小孩子处理纠纷的方式。 话音刚落,旁边却又来了一个学生模样的人,那人怀里抱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手上还艰难地拿着一袋小熊饼干,说话却痞里痞气:谁啊?敢在我十一中校门口约架? 这二货好像无处不在。 王正超呵斥说:你又是哪根葱? 杜巷将一块小熊饼干丢到自己嘴里:鄙人不才,十一中校霸杜巷,距离十一中最近的职校是华江职校吧?那学校校霸我认识,我小弟,你不会是想喊他来帮你打架吧? 王正超确实是这么想的。 然而杜巷怀里抱着个粉色衣服小女孩,让他的气势大打折扣,王正超不由得怀疑这人只是在虚张声势。 于是他问了个专业话题:既然你是校霸,你知道地下武场吧?我告诉你,武场的少主,我,认识。 武场少主迟应: 所以他怎么不认识这号人。 难道还有一个他不知道的少主?有空得问问赵天磊。 杜巷却笑了:哈哈哈,就你?还武场?你这小身板,是进去给他们当皮球踢的吗? 你 迟应拽住了杜巷的胳膊:好了,你侄女还在这,别闹起来,把小孩吓到了。 切,还会关心小孩呢?王正超被气的上头,忍不住多说了两句,我看你那去世的妈也不怎么会关心小孩啊,你这从哪遗传的? 就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迟应本偏向于淡漠的神色陡然冷了下来,沈妄惊讶的发现,迟应现在的状态和那天在擂台上和人殊死搏斗时,居然是一样的。 有没有人教过你做人?迟应冷冷一笑,吓得刚刚还颐指气使的王正超后退两步,是不是你人生以往的十几年过得太顺,以至于至今都没学会说话? 在王正超眼里,迟应向来是随和的,与其说随和,不如说看起来很呆,很好欺负,可是现在,他觉得眼前这个戴着眼镜的斯文书呆子,是真的能把他摁到地里去。 小应,你干什么!迟淮也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想把迟应推开,却被沈妄拦在半路。 你可别多管闲事。沈妄揪住迟淮的衣领,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发福中年男子,却被他轻轻一甩,就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哎呀!打人啦!王芹又开始准备嚎。 沈妄一副不耐烦模样:我最后说一次,闭嘴,你该不想尝尝这辈子都说不出话的滋味。 你王芹瞪大眼,你难道还想违法犯罪? 也可以说,是这样的,反正我无所谓。反正他就要走了。 俗话说善的怕恶的,恶的怕横的,而横的更怕这种为所欲为的疯子,王芹一时呆愣住,说不出话。 杜巷在一旁看热闹,也是看的热血澎湃,他自诩是个狂野的中二少年,做事不计后果,但起码也是遵纪守法好公民,像沈妄这样开口我无所谓啊的人,狂,太狂了,简直是预备的法外狂徒。 迟应看着这瑟瑟发抖的一家三口人,不禁觉得可笑,他朝沈妄挥挥手:走了,不和他们闹,无聊,带你坐旋转木马去。 迟应,你给我等着。王正超咬咬牙放了狠话。 嗯,来找我算账之前,记得去医院提前挂号。迟应笑了笑,我怕我旁边这位,一不小心上了头,把你和你喊的人全都折磨进医院,到时候还得排队挂号,那就得不偿失了。 怎么会,我很小心的。沈妄揽住他的肩,只给三人留下了一对亲密的背影。 片刻后,迟淮转向还在一旁吃瓜的杜巷:他身边那个,是叫沈妄对吗? 杜巷嗯了一声。 迟淮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皱着眉陷入深思。 作者有话要说: 虐渣后面还有,总不能在游乐园公共场合闹出动静对吧。 第59章 晋江独发 遇到这么个事,迟应着实没了玩的心思,况且也确实没什么玩的了。他和沈妄又到处逛了几圈,最终还是在闭园前几个小时就早早离开了游乐园。 下了公交车,走在路上,沈妄拉了拉他的手臂:好了,别在乎那几个人的话,我请你吃饭? 嗯。迟应点头。 他确实有点累了。 幸好现在多了个人,他累的时候还可以当他的靠山。 只是这个靠山,或许在期末考试之后就会不在了。 沈妄的请,它其实很玄幻,不过之前为了给迟应买糖果大礼包打工,工资多多少少还剩一点,于是沈妄用自己的工资掺着迟应给的生活费,就合成了一个全新概念的请。 沈妄拽着他去了一家西餐馆,迟应一时捉摸不透这尊贵的陛下到底是想请他吃饭,还是纯粹自己馋了。 这两人穿着都很朴素,羽绒服加绒裤,在这种红酒牛排正装西服的餐厅就显得有些突兀,不过也是常事,毕竟这里也不是什么高级餐厅,高级的沈妄请不起。 呃 迟应瞧了沈妄一眼,发现他正皱着眉琢磨菜单,服务员站在一旁,略微弯腰,笑容一动不动,好像画在脸上似的。 沈妄装模作样合上菜单:两份牛排套餐A吧。 服务员将菜单接过:好的,先生牛排几分熟呢? 牛排还要几分熟? 陛下将求助的眼光投向迟应,迟应淡淡说:七分。 服务员应声后便离开了。 两人的位置相对偏僻,不过毕竟是元旦假日,来吃饭的人还是有很多,讲是西餐馆,说到底也就是正常吃饭的地,还是较为吵闹的。 迟应心情不算好,因此没主动拉出话茬,片刻后,沈妄才没话找话地问他:呃,牛排这个熟为什么要七分? 七分最好吃。 沈妄喝了口水,那一分熟呢? 一分?迟应用食指敲打桌子,正襟危坐,你去放牛,等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牛身上,你直接跑过去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