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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前几天,就像被人押着上刑场。 身边坐着凶神恶煞的教练,一言不合他就拉长个脸,隔壁小孩都要被他吓哭了。 傅柏凛好一阵都没动静。 沈棠初从后视镜里看一眼,才发现他睡着了。 男人躺在座椅里,双目紧闭,朝她这边微微侧着,皱着眉,眼睑洒下淡淡的青色阴影。 听人提过傅柏凛的近况,他挺忙的,刚从外面出差回来,就又连着加了几天的班。 是累的吧。 沈棠初将车在路边停下。 她不想吵醒他,时间还早,她把手机调成静音,就让他安静地睡着。 回国以来,还是第一次,和他两个人这么平静地相处,她还是第一次见他睡觉的模样。 他轻而平稳的呼吸声在身边响起。 这男人平时一派冷硬,高不可攀,睡着的样子倒是柔软了许多。 那些坚硬的棱角,仿佛都被悄悄抚平了。 不对…… 她还见过一次。 沈棠初从手机相册里找出一张照片。 退婚前不久,在傅柏凛车上,他靠在她肩上睡着了,她偷偷拍下的照片。 相似的画面。 只是她的心境大有不同。 她已经不再想偷偷的,那么卑微地接近他了。 沈棠初轻声开口,像是自言自语:“谢谢你。” 原本没想让他听见。 只是说出来,她自己心里能舒服一点。 “谢我什么?”身侧忽然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 伴随着座椅响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沈棠初愣了下,双瞳睁大:“你醒了?” 傅柏凛一动不动,抬手捏住眉心揉了揉,声线低而带着懒倦:“没睡着,半睡半醒的,”他顿了顿,朝她睨来一眼,“谢我什么?” “谢谢你那次跳下楼来救我。” 沈棠初没提其他事,怕触动他的阴影。 傅柏凛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让她感觉有些不自在。 于是她又补了一句:“傅先生你是个好人。” 他这时才笑了,扯了扯嘴角,不太走心的感觉,眼中温度凛冽了几分。 又给他发好人卡? 傅柏凛从车里的小冰箱抽出瓶冰水,拧开一瓶先递给沈棠初,自己再拿出来一瓶。 喝水时,他稍微仰头,喉结急速滚动几下。 他漂亮的骨节突出来,手指抵着凝出水雾的瓶身,侧脸无端被染上冰冷。 傅柏凛语调平淡,尾音却显得短促而凛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他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因为是你我才救的。” 说不上为什么。 他话音刚落,沈棠初就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力和萧索感。 从这个看起来无所不能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来。 沈棠初垂着眼睫,不知该说什么。 这个时候正是饭点。 他忙中抽出时间陪她练车,不请他吃饭说不过去。 于是沈棠初问他想吃什么。 她侧着脸,靠在座椅上,浅茶色的头发被压得微微打卷,清澈的眼神望着他,怎么看都乖极了。 傅柏凛忽然怔住。 他都忘了,沈棠初用这样柔软的姿态面对他,久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 而他竟然对这种简单温馨的瞬间充满了渴念。 “晚上不用陪他?”说出口,傅柏凛才后知后觉话里藏匿的酸意。 他被自己酸到了。 沈棠初却是没听出来,她只是奇怪地看他一眼:“谁?你说钟辞树?” 傅柏凛闷哼了声,两手交错握着,面无表情地捏着指节,发出几声关节的脆响:“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沈棠初摇了摇头,带着笑意道,“他叫钟辞树,钟声的钟,朱颜辞镜花辞树的那个辞树。” 傅柏凛双腿交叠,不动声色勾起分冷笑。 她语气温柔,眼底满含少女的笑意,仿佛淬着星星。 他觉得碍眼。 男人屈着一双长腿,敛着漫不经心的神色,眯了眯眼,像是回忆又像是思索。 半晌,他轻笑道:“是吗,我还以为他叫男狐狸精呢。” 沈棠初缓慢地眨了眨眼。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不就是他不正常。 这仿佛拈酸吃醋的语气是认真的? 沈棠初深吸了口气,笑容很淡:“傅先生真幽默。” 他看她一眼。 “可你再说这种话,我会以为你在吃醋。”她说。 傅柏凛抬眼,望向车外的世界。 车水马龙,灯火璀璨,城市里的繁华将夜幕中的繁星尽数掩盖。 而她眼中却又细碎明亮的星星。 他难得从工作中抽身,从那些复杂的商业斗争,尔虞我诈,和令人作呕的阴谋诡计中逃脱出来,尽管只是暂时。 可她的存在,就像一盏晕黄柔和的街灯,模糊了那些尖锐和矛盾。 让他放松得想闭上眼休息,什么都不去想,把那些难题全都抛之脑后。 沈棠初太美好。 她让他感到自在,见到她就浑身舒坦。 却像个近在咫尺,却难以企及的梦。 他和想碰一碰女孩儿柔软轻盈的发丝。 却只能强忍着,压抑住所有冲动。 好不容易肯对他笑了,才刚把人哄回来一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