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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你们一群外行,还好意思提学术交流?! 交流啥? 怎么讨价还价吗?! 严赋看了他一眼,显然听出了他话外之意。 弥月在人群后面看的津津有味,觉得有学问的人掐架果然比较有看头,一个个的,意思都在话外头。 严赋显然没有要在会议室门口跟大家吵架的意思,他侧过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正好,有位老朋友带了传家宝过来给大家开眼。你们也算有眼福。” 赵默身后一位老者忙问他,“什么传家宝?” 严赋眼中微微露出几分得色,“是一件南宋时期的玉壶春瓶。” 他身旁的一位助理轻轻咳嗽了一声,补充说道:“是血纹瓷。” 果然这话一出,有几位偏爱瓷器的老学者眼看着就激动了起来,脚步都加快了。 弥月也激动了一下,但心里又有些不确定。想想之前博物馆里展出的那个有破损的小碗,那可是省博都没有的好东西,怎么忽然就……这么好找了? 弥月转头去看林青山,果然见他眉头也微微皱了皱。 师徒俩视线相碰,林青山示意他稍安勿躁,仍板着一张脸随大流走进了会议室。 这间会议室位于办公楼一层的东侧,面积大约在二百平左右。会议室一端还有一个半圆形的地台,估计是平时搞活动用的。 此刻大约是为了烘托大家平等交流的气氛,会议室里多余的桌椅都堆到了靠墙的角落里,在会议室中央腾出了好大一片空地。 空地中间摆着几张桌椅,桌面上铺着厚实平整的绒毯,一旁还摆着几台仪器。仿佛一个小规模的鉴定现场。 其余的桌椅围着这几张桌子呈扇形摆开,已经零零星星坐了十几个人。 弥月一眼扫过去,并没有在其中看到熟悉的面孔。也不知这些嘉宾都是严赋从哪里请来的。 古玩协会的人来了二十多个,一落座就填满了小半拉席位。 严赋大概也有顾虑,怕自己请来的客人会被古玩协会的老狐狸们勾\搭走,并没有出面替大家做介绍。之前来的那些嘉宾也有互相认识的,会凑到一起交头接耳,看他们的神情,似乎也在议论这些后来的客人。 弥月在林青山身后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他注意到有几位客人怀里都抱着盒子,但是那一位才是血纹瓷玉壶春瓶的持有人,目前还看不出来。 古玩协会队来的还不是最晚的,他们落座之后,陆陆续续又有不少宾客走了进来,各自找座位坐下了,或者有熟人也在场的,就各自找熟人扎堆了。 会议还没开始,房间里到处都是嗡嗡嗡的低语。 弥月坐的有些心烦,正想起身去外面走一走,就见门外又走进来几个人。当中一位青年风采出众,相貌也十分英俊。一身的休闲裤T恤衫,竟也被他穿出了一种旧时读书人的礼帽长衫的感觉。 弥月不自觉的多看了他两眼。 青年似有察觉,视线极敏锐地扫了过来,与弥月微微一触,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弥月也察觉自己这样看着别人,似乎不大礼貌,便主动朝他笑了笑,算是同行之间互相打个招呼。 英俊青年也微微一笑,神情十分温和。 弥月刚收回视线,就听前排有人叹了口气,对林青山说:“严赋也是够下本钱的,竟然连这些人也拉过来了。” 这人是古玩协会的一位姓刘的理事,精书画,跟林青山关系还不错。 林青山就随口问他,“你认识?” “认识谈不上。”刘老说:“但滨海市的古玩圈子就这么大,来来回回的,大多数人都能叫得上名字。就刚进来那几位,都是古玩街上小有名气的生意人。” “做古玩生意的?”林青山也来了兴致,“那也算同行,又是年轻人……怎么,你们没把人拉进协会里来?” 老刘苦笑了一声,“还拉拢呢……你可不知道,古玩协会都快把人家得罪死了。” 林青山诧异,“你们一群老东西,天天跟人打太极,真话也掏不出来几句……还会主动得罪人?!” “你这话说的。”老刘不爱听了,“咱们给人鉴定,不管真假,话都要婉转的说,这不是很正常的么。难道直统统的告诉人家:扔了吧,不值钱,假货。那不是擎等着挨揍嘛?” 林青山,“……” 这倒也是。 老刘又说:“看到那位特别精神的小伙子没有,就是你斜对面,一表人才的那一位?他就是‘六七家’的老板,姓雁,叫雁轻。咱们协会得罪的,就是他。” 弥月一听“六七家”,顿时想起荆荣给他带上山的那一对青花蝠纹浅碗,刚想要起身的动作就又坐了回去,认真听前面的老人家讲故事。 “咱们协会里以前有个负责杂项鉴定的老赵,你还有印象吗?”老刘见林青山摇头,便继续说道:“这老东西一把年纪了不学好,跟别人勾结起来去贪人家雁老板的东西……好像是个鼻烟壶。名义上说鉴定,实际上在人家眼皮底下拿假货把真货给调换了……” 他还没讲完,见林青山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自己也苦笑了起来,“咳,别说你,我也觉得这事儿听起来就不像真的。以前也没觉得老赵这么蠢呐……” 弥月凑到他们中间,听故事听的津津有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