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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相信了是吗?” 这句话是盛安玺说的。 小毛站在椅背上学他, 不过它的肚子圆溜溜的,哪怕一对翅膀都使劲儿地背到身后去, 也实在摆不出那种盛气凌人的架势,脑袋还有点儿歪着,反而可爱的不行。 弥月一边看它演戏,一边偷着乐。 他其实很担心他们之间会出现那种很狗血的桥段,比如盛安玺站在严赋那一边,但他又跟林青山之间有扯不清的感情。 那样的话, 林青山的情绪会受影响,他这个当学生的也会很纠结。 还好他师父从未让他失望过。 或者说,在他师父的心目中,他的重要性远远的超过了什么阿猫阿狗的追求者。一旦涉及到他的安全, 他师父立马就能变身为护崽子的老母鸡。 弥月被这种联想刺激得眼睛都酸了, 心里感动得不行。他抱着小毛亲了一口, 就跑去找他师父表衷心去了。 林青山撵走了语焉不详的盛安玺, 正在房间里挑选合眼缘的墨块,打算写写字,消磨一下时间, 就见弥月红着眼睛跑了进来。一进门就像小时候闯了祸那样, 从背后抱住他, 一言不发的把脑袋搭在他背后。 林青山就笑了,“你这是越活越回去了?” 弥月在他背后蹭蹭,“有师父在,要脸干什么。” 林青山在他手上拍了拍,“你给我买的这家的墨块质量不错, 特别细腻。嗯, 很好用。贵不贵?” 弥月呼出憋在胸口的那团热气, 心情也平复了许多,“那什么,我要先表个态,你要给我找后妈的话,我是不反对的。” 林青山一下就乐出了声,“脸呢?儿子?还好意思说自己不反对……不过就是个老熟人来吃顿饭,你的脸上那个酸哟,我看至少能刮下来半斤醋了。” 弥月被他说的不好意思,也开始觉得他看到盛安玺的反应有些丢脸。 但说实话,他对这个人的感觉不光是因为他很明显的表露出了对林青山的好感,而是……他看不透这个人。 要说以弥月的年龄阅历,想要看透一个纵横商场几十年的男人,实在有些不自量力。但楼梯间的小插曲给他带来的刺激太过强烈,这就导致了弥月对盛安玺这个当时在场的人抱有一种奇异的关注。 他想看清楚盛安玺究竟是不是严赋的盟友。 越是看不清,就越是无法信任他。在这种情况下,盛安玺对林青山表达亲近之意,一下就挑动了弥月心里的那根警戒线。 “行啦,行啦,”林青山由着他撒了会儿娇,不耐烦了,“多大的人了,还没完了?过来给我磨墨。” 弥月乖乖松开他,跑去洗洗手,砚滴加水,开始给他磨墨。 林青山一边挑笔,一边头也不抬的说:“荆荣也说了,灵犀山上的那些小鬼,都是跟滨海市这个古玩圈子有关系的。咱们俩呢,最好等着这里的麻烦都解决了再回去。” 弥月偷偷瞟他一眼,觉得这话说的……他师父这是想回去了吧? “别人怎么想的,咱们管不着,就老老实实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吧。我的原则一向都是不主动惹事,但也不怕事。真有麻烦找上门,咱们接着就是。”林青山瞟一眼自己的小徒弟,“不要因为身边有事发生就心慌意乱的。没必要。人活着,谁没有麻烦呢?” 弥月稍稍有些惭愧。 他师父说的没错,自从出了半夜毒蛇来袭的事,他就有些心乱了。这几天的表现一直都很浮躁。 “不管发生什么事儿,咱们的目标都没变:解决古玩协会的麻烦、协助荆荣揪出幕后的盗墓团伙、最好还能找回几件咱们灵犀山上的珍贵藏品……最后这一条可遇不可求。唉。” 弥月点点头,“我记得。” 不忘初心么。 这句话满世界都贴着呢。 “还有,我让你跟着你师伯学习的事儿也不能随便改。”林青山嘱咐他,“好好跟同行们学习,了解了解行业里的最新资讯。你这也算是给师兄弟们出来趟趟路子,以后大家也都要陆续放出来交流学习,免得守在山窝,一个个的脑子都僵了。” 弥月想起暑假过后他还要去上班,头疼了一下。 但转念想到可以经常和荆荣见面,又觉得每天按点儿起床去上班,也不是什么特别辛苦的事情了。 弥月给师父磨了一池墨,就悄悄地退了出来。 一出门就见大毛连蹦带跳地拿着他的手机跑过来了,手机铃声在响,是一个他没有存过的电话打来了。 弥月摸摸大毛的脑袋,小声告诉它,“过几天你的新手机就来啦。” 大毛也从黑糖那里知道了手机这件事,看到黑糖能特别简单快捷的跟它的二爸爸联系,大毛心里也很期待呢。 电话一接通,弥月就听出了是南唐的声音。他在滨海接触过的女性不多,除了林镜和赵会长的夫人,剩下的乔樱算一个,再就是南唐了。 乔樱因为对盛安玺态度太热络,被弥月自动划分到了“立场不明确”的那一个圈里,敬而远之了。 而南唐一开始的非敌非友,发展到现在,反而有了几分朋友的感觉。 弥月决定接完这个电话,他就把南唐的号码存上。 “弥月?明天有时间吗?”南唐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带着一股子大小姐小刁蛮的劲儿,但不知是不是弥月的错觉,她的声音似乎要比原来轻快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