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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第74节

    第48章 神机预备

    玉重锦四下环顾,惊讶道:“这么巧啊,原来大家都在啊,看来这家烤rou果然很有名啊。”

    他说着笑了起来,金尊玉贵的小公子,笑起来时让人觉得似乎太阳透过屋顶洒在了所有人的身上。

    祁念一有一瞬间不忍直视。

    玉笙寒玉重锦单论五官,长得其实很像,是那种乍一眼看过去甚至会认错的程度。

    但他们俩从没被人认错过,就是因为这两人气质差异实在太大,现在看着玉重锦顶着和玉笙寒如此相似的脸,笑的这么……阳光灿烂,总觉得十分怪异。

    这厢,黎雁回持剑相对,正在等待桑绪宁给一个说法,楚斯年提起攀明月,站在了桑绪宁身后,星眸如刀。

    谢天行缓缓踱步进来,在桑绪宁坐的桌上和他对坐而下,兀自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桑绪宁脸色有些阴沉,停顿片刻后,竟又缓缓扯出笑容:“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他指向二楼走廊的祁念一:“若非她是墨君之徒,她凭什么能拿到神剑?”

    有人回忆起无望海的夺剑之战,解释道:“我说句公道话,大家不知道当日在无望海夺剑之争有多激烈,但祁道友确实是凭自己的真本事抢到神剑的。”

    祁念一默默转过头看向身后的非白,非白一脸无辜地回视。

    虽然这人是在帮她说话,但怎么听着总让人觉得,好像是在说她强抢民男呢。

    玉重锦横插在几人中间:“要不……咱们有什么事,桌上谈?”

    黎雁回缓缓皱起眉:“道友何意?”

    玉重锦抬手唤来店小二:“给我们个大点的雅间。”他回身热情地邀请祁念一和萧瑶游:“两位,一起啊!”

    祁念一和萧瑶游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祁念一伸手在背后示意,让妙音从僻静处离开,免得这里的人见了她又被堵起来。

    几分钟后,桌上八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以及……大家视线默默看向桌上吃的正欢的玉重锦。

    更没想到仙盟的小公子,台上斗法时恣意潇洒出手果决的玉重锦,竟然如此的自来熟。

    茶肆中的旁观者看见此刻竟然集齐了接下来要参加论道决战的八人,连呼吸都放轻了,目不转睛地看着,想知道这八人第一次在场外齐聚,会有什么反应。

    有旁观者在心中暗自盘算,南华论道最后的胜者象征着这一代年轻修士中的最强战力,因此,每届都有不少人关注着南华论道的头名究竟花落哪家。头名的争夺,不仅是参会修士们的争斗,更是各门各派暗中的较劲。亦有门派看中了其中一些表现优异的散修,试图为自己门派招揽人才。

    早就有人发现了,这次南华论道最后剩余的八人

    ——两人来自沧寰,分别是大乘境墨君和太虚境灵虚子门下弟子;

    一人来自孤山,是道尊亲传弟子;

    一人来自青莲剑派,是剑尊亲传弟子;

    一人来自上阳门,上阳门现在虽无太虚境,却也屹立中洲多年,历史比沧寰还要久,是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名门正派,更别说,这是一个全由阵法师组成的门派,战力在仙道八门中名列前茅;

    一人来自仙盟,是如今仙盟盟主、太虚境强者玉华清的亲子。

    这就显得桑绪宁和萧瑶游两个人挤在这群人中很像是来凑数的。

    就连桑绪宁,虽然月读宗本身家底不厚,但是在东洲也算得上声名赫赫,只是在东洲头顶上还有一个沧寰和青莲剑派,根本无法出头,跟他们相比,月读宗当然是略显失色。

    而这其中唯一一个真正散修出身的,就成了萧瑶游。

    她的打法也遭受了很大的质疑,不少人觉得她纯粹是靠灵宠才能打上如今的名次,以她本身的战力和修为境界,能挤进最后八个名额中,纯属运气好。

    玉重锦十分热情地给每个人都叫了一个烤羊腿,祁念一看着面前比自己脸还大的羊腿,又看了看大家,觉得除了玉重锦之外,可能没人有心情吃得下。

    他撕咬下一口rou,细嚼慢咽一番后,这才道:“没想到,赛前我们还能在场外聚齐的机会,这不是老天爷给机会让我们一起吃顿饭嘛。”

    他说着,转头看向祁念一,眼睛亮晶晶的:“你昨天那一剑,太漂亮了!我特别……欣赏。”

    喜欢两个字在到了嘴边被他咽了回去。

    玉重锦在心中默念:未来嫂子,这是我未来嫂子,不能说一些奇怪的话来引起误解。

    祁念一微微颔首:“你的剑也不错。”

    得到了她的肯定,玉重锦更加高兴,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显得那张原本就优越出众的脸更是熠熠生辉。

    玉重锦举起酒杯:“希望能在最终战时和你相遇。”

    他这话不知该说是自己太有信心还是还是对祁念一有着莫名其妙的信心,总归引起了桌上其余人的不满。

    桑绪宁冷哼一声:“传闻中的神剑,就连三岁小儿手持神剑,都能力斩狂徒,更何况一个学了多年剑法的剑修,你对她倒是很有信心。”

    他后半句是对着玉重锦说的,两人似乎关系非常相近的样子。

    但玉重锦放下羊腿,认认真真道:“不是的,你这话一听就根本不了解剑修,你但凡了解一点,都不会说出这种话。”

    祁念一:“莫说黄口小儿,就算是换做你本人,你也根本就握不住这把剑。”

    桑绪宁拍桌站起,冷声道:“那不如试试?”

    祁念一淡淡摇头,却是收起了剑。

    桑绪宁又带着不屑的眼神坐下,还没说话呢,另一头有人打了个哈欠,闷声道:“他们剑修,都是拿剑当自己命根子的,根本不会让外人碰。”

    说话者单手支颐,没精打采地听着这一桌子人言语交锋,似乎完全提不起兴趣。

    他分明也生了张英俊的面孔,但却是张苦相,长眉点墨,浑圆的眼在眼尾处直接耷拉了下来,这双眼若是提起精神看人时,也能算得上一双有些可爱的狗狗眼,但在这人身上,显然有精神的时候是少数,于是这双眼更多时候只能为他脸上的恹恹之色增光添彩。

    说话者正是陆清河。

    祁念一一字一句淡声说:“你若想碰我的剑,只有一个机会,那便是与我在云台上交手。”

    “届时,你自然能碰到我的剑。”祁念一轻轻一笑,“在他洞穿你身体的时候。”

    她说话时,非白在一旁嫌弃地皱起眉头,凑到祁念一耳边轻声说:“听上去怪恶心的。”

    “我说,你们都很有精气神啊,头名不头名有那么重要吗。”陆清河又打了个哈欠,祁念一确定自己在他心里听到了一句[好困,赶紧比完赛让我回家睡觉],又见他掰着手指数了起来,“三个奖励都不错啊,干嘛非争那个头名呢,拿到前三不就行了。”

    陆清河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对桑绪宁道:“小老弟,我跟你说他们这群剑修脑子都有毛病,你习惯就好。”

    他吊着眉环视一周:“你看看,咱们八个人里四个剑修,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剑修都是一群听到打架就激动的疯子。”

    桑绪宁满脸不可置信:“你不想拿头名?”

    “历届南华论道的头名无不是威名远扬,成为一代翘楚,届时无数资源都会向他倾斜,可不仅仅是三个奖励的问题。”桑绪宁又强调了一遍,“你居然不想拿头名?”

    更何况,陆清河可是他们其中境界最高的人啊,他竟然没有争头名的心思?谁信!

    陆清河揉捏着太阳xue低声道:“就怕碰到你们这种热血上头的小年轻。”

    萧瑶游好奇道:“陆道友年方三十五,在元婴境修士中可是妥妥的年轻人啊。”

    陆清河耷拉着眼睛,问道:“在座诸位,除了我,有谁上三十了的?”

    他看向黎雁回:“最年长的也才二十六,对吧。”

    黎雁回默默点头。

    陆清河连连咂舌:“我最怕的就是跟你们这种少年天才打交道了,总显得我老了似的。”

    他这话众人实在不知该怎么回,毕竟陆清河本人,就是这几十年来中洲最出名的少年天才。

    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陆清河这段似乎在自嘲但细品总觉得在不着痕迹的炫耀的话平息了下去,默然吃了一会儿,萧瑶游顺势带了个头,竟然开始讲起了南华论道上的八卦。

    玉重锦满脸庆幸:“明洛那个寒蝉笔,也太诡异了,我真的招架不来,生怕抽到他,还得感谢陆道友提前帮我解决了担忧。”

    提起明洛,陆清河脸又苦了下来:“那小子是真难对付,我抽到他的时候眼前一黑,但是也没办法啊,还没打到前三,奖励一个都拿不到,总不能白来一遭吧,还不得咬着牙打下去。”

    没一会儿,几人又开始讨论起,在座所有人,最想抽到谁,又最不想和谁交手,最后得出的结论,四个剑修得票率最高。

    没人想和剑修对阵,除了他们自己。

    因为细问之下,大家才知道,黎雁回老早就和祁念一约了一架,只是一直没打上;楚斯年虽然经常和祁念一交手,但是从没真正满足;而祁念一在看了玉家兄弟那一战后就已经萌生了想和玉重锦交手的念头,只是没有机会正式约上一架而已。

    玉重锦当即拍桌:“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未……不是,祁、祁道友,我们这就约好了,定要在终战相见,若是谁不幸没能撑到终战,那日后也要定要约时间战个痛快!”

    祁念一没有回话,勾起唇角,手一扬,和玉重锦碰了个杯。

    选择性地忽略了萧瑶游在一旁低声吐槽:“你们剑修交朋友的方式就是约架吗。”

    这场饭局来得毫无由头,或许只有玉重锦一个人吃的开心,桌上好些人,连话都没说,其中就有谢天行。

    祁念一是这时才意识到,自她来南霄山脉之后,她根本没见过谢天行。明明沧寰弟子都住在一处,她和谢天行的院子中间只隔着曲微,这么近的距离,若非谢天行有意回避,是不可能见不到的。

    当着桌上这么多人,她不好直接问,散场后回去时,才在谢天行的院落外堵到了他。

    见到她时,谢天行明显有些惊讶。

    “找我?”

    祁念一低声说:“也不是,看一眼而已。”

    她说的看一眼,就真的只是看了一眼。

    天眼洞开,眼前的谢天行,呈现出一种十分干净的样子,甚至瞧着整个人状态非常完美。

    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黑雾,谢天行身上太干净了。

    干净让她觉得有些怪异。

    祁念一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说不出那种感受。

    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确实只看了一眼,祁念一就转身离开了。

    “好难过啊,小师姐竟然一眼都不愿意多看我嘛。”

    还是熟悉的调侃语气,听上去和过去没有太多不同。

    背对着谢天行,祁念一冲他摆摆手,径自离开。

    回到房间后紧闭房门,才敢伸手捂住眼睛。

    好痛。

    看向谢天行的一瞬间,眼睛突然有一种难以忍受的剧痛。

    不远处,谢天行目送她离开,在那个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之后,谢天行才对脑中的声音说:“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老头沙哑的声音传来:“我早说让你防着点了,那小丫头的眼睛有点古怪。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十几年前你刚认识的那个她了,当时的她是真的完全看不见,现在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