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 会南疆凶蛮 斗北海冷仙 陆
一番话将个老道人说的羞愧无地,只恨不得寻条地缝钻了进去,张入云不愿见兄长被艳娘过多斥责,忙从旁劝说道:“如今事即已出了,难得你二人都在,还是从快计较才好,红莲那边厢也少不得你二人携助” 艳娘见张入云为浮云子担待,冷笑道:“依我看,这猴子不救也罢,等过个三年五载我哪天心情好时,再前往寻它” 张入云听得艳娘气话,只得陪笑道:“如此就怕时日太长久了,尘纵是为心贪故才至陷身,但到底这多日来也为我众人效得不少力气,何况兄长才过些日子便要开炉炼丹,也少不得它再做一番奔走” 艳娘气声道:“你以为我是在和你玩笑吗?这猴子野性,不趁此一事治一治它,日后恐惹出大的乱子来”说着回首又看了一眼浮云子,哼声道:“当然,还不只那猴子一个”又道:“幸是老道士卦里显示它只有陷身之忧,并无杀身之祸,如此一番纵时间久些也不妨大碍,若是你二人心疑它日久变了心,投靠别的主人门下,哼这般不知死活,眼里没有主子的牲畜,留了它也是祸害” 艳娘一作气嗔恼,即时便将张入云兄弟二人吓了一跳,少年人思忖良久,终皱了眉开口道:“我一番寻思,反正艳娘你四人此时分不开身,不由就先让我一人前去一番探望,真若是如你说的仙人难犯不讲情理,我且暂退,待我五兄弟聚在一处再作计较若是有相机处,便将尘救回,它到底此一番劫难也是一心为主,真有什么过责,也该收回山来惩教才是” 闻得张入云言语,艳娘冷笑道:“说是它一心为主,以我看便做不得真,这猴子有连梦里都想着修身证果,此一行怕有一多半是为了它日后修行打算才是当然了,还有一个和它一样贪心的,只想着窥伺人家宝贝,一意让它便宜行事的靠山”说到这里,一旁老道人好一阵干咳 可张入云主意已然打定,即时道:“不必了,我已想好了,还是一人先往北海一探,到底我一先去,纵不济也好为日后有些准备” 艳娘知张入云心性,即是打定主意便不能再改心思的,无奈皱眉道:“即便是要去,也该再耐心个二十几日,等谢丫头宝甲治好了,我四人一同前去才得万全” 哪知张入云果断地摇首道:“不要了,我就是怕去的人多,反不好动作,你知道的,红莲一身火性只怕有些什么风吹草动便是喊打喊杀的,至于你?呵呵,也是心气高受不得委屈的,到时我四人做了一路,遇些小事多半又是一场争闹,不如我一人去简洁些,寻机将人救走就完,倒不生事” 见张入云说到这个地步,艳娘也是无语,她被浮云子强唤了出来,离不得丹房时久,当时蹙了眉几番思量,最后只得庄重道:“即如此,你且走一趟,就盼你到时也不要动些无名火,自己反陷了进去”张入云闻言忙笑了连道不会,浮云子见艳娘对自己与自家兄弟语气不同,完全两个待遇,嘴角一动正欲说些俏皮话儿,不想早为艳娘发觉,一个横眉便将他到嘴的话生生又咽了回去张入云久在外奔走随性惯了,即说要走,当时也不再做多准备,便与艳娘浮云子辞行,一时平步青云,便径往北方去了 张入云脚程迅,不过一个时辰便已到了北方寒地,他此时已是半仙之体又是多年打熬的一副精铁般身躯,可与寒风中逆风而行,也是不沉身上有些凉意,当时一个皱眉,只道:“这才不过是到了北地而已,若到了极北的苦海之地,怕这天风就有些经受不起”当下激起少年人意气,运功戒备,立时脸上作了红润,身体轻快,这才又再上路 少年人起身后不止不休,一意飞纵,待过了极圈,正逢极昼纵是再过的多久头顶日轮也是再不见落下,茫茫天地尽是白浪涛天,冰风刺骨,再行的远些,却又是无止无尽的冰山,往往只一块便有数十里深远,鸟兽罕见,人迹是不到,可往往却能见得海面上常有巨鲸欢跃嬉戏,喷吐着十数丈长的水柱,一丝也不惧当地寒冷张入云从未曾见过这极北所在的异景,初次涉猎也觉甚是有趣,但往往飞纵数个时辰也不见一二活物,久而久之,心头不免有些烦恼起来 再说张入云奔行多日,不见人物,又不知过得多久,忽见远处金光一显,势比雷电只在空中急驰,少年人心性多时不见人迹,正在烦闷,他眼力又好,见那金光内蕴了一人,当时心喜,心道能与来人攀谈几句,便是问得浮心岛确切位置也是好的当时有些不警醒,立时改了方向,便往来人身形所在迎了上去 不想对方好似不欲和自己相会,见张入云飞纵,却是在空中一个转折,便错了方向,加意奔走,张入云有心向来人请教,见对方加,少不得也加快脚步追赶那金光纵的好快,初还未张入云追近了一些,但其后一声清啸便是陡然绝迹于天宇之间少年见状,撩起他争胜心思,一面将玄功运转,一面将身体十万八千根毛根尽皆放开,就听得身外一阵摩搓着空气的尖锐细啸声,张入云已是流光一般向对方追去可到底他也是个警醒的,一时好胜心起才得这般作法,只追出不过百十里远近,便忽然省悟自己这般好没来由,来人即不愿相见,自己这般好不省事,当时将云头按落,重又掉转了身子,分辨方向往原路上飞去 不料世间事总有些蹊跷,张入云先时那般急着追赶,不见来人愿意往见,如今弃了那金光,反倒引逗的对方一点兴趣,一时间心上有些不忿,却似金虹垂过天幕,竟得无声无息的赶在张入云头里驻下,显身时分原来是位仙子,就听她开口喝问:“你是哪派门下?无事追赶我做甚?”那女子脸上好些不悦,显是事前便与人赌气一般 张入云见来人去而复返,正觉有些意思,脸上微笑,但又为自己有求于人,倒不好开动玩笑,一时正待恭身回复不料略将对方打量,却是脸上连作了几番变幻,对方也不想来的会是张入云,二人心惊当时异口同声道:“怎么是你”原来那空中驻身女子,正是当年张入云与峨嵋金顶上与无双做一路降临,少年男女三人中的另一位名唤姝凰的少年正妻 那女子也万不料会在这万里北海极地外能见得张入云,纵是她法力高强身份尊贵,一时也回顾不过来,当下愣了一双眼神,满脸的不可思议,稍时才换了笑脸说道:“怎么会是你想不到才不过四五年的功夫,你这孩子竟能有这等进益,已可飞渡流星,四海游兴了”她见张入云神情激动,嘴角似动非动,心思细腻忙取了纤纤玉指在朱唇上屏指佯做掩口道:“我知你想问我些什么?只是以我身份却不方便告诉你,何况无双meimei也无意你再自寻烦恼,这件事还未在人前说破,你若真关心爱惜她,还是不要令她令我难做才好” 张入云闻言失魂落魄,虽不愿就此罢手,但左右也不能得计,当时一揖到地道:“如此弟子便与前辈别过,日后有缘再瞻仙颜” 那女子不料张入云这等傲气,即不得如自己意,便立时告辞,虽是轻慢自己,显也为自己是正妻身份厌了自己她向为一班女仙中首领人物,见一后辈弟子如此轻待自己,纵是仙家也不由激起一份意气,当时笑道:“你这孩子好大的脾气怎说我也是你峨嵋一派尊长,今见了本门尊长,我未开口命你离去,你倒走的快” 张入云心里正自起伏,闻言忙回首道:“是晚辈的不是只是四年前家师已将弟子逐出师门,如今算来,却也不敢再在人前稍是峨嵋宗下弟子了” 女子笑道:“你倒好滑的一张口,你好像是沅江金燕门的门下纵是你为你师长逐出师门,可到底你一身峨嵋功夫还在,无论你愿意不愿意,你如今这一身修行也是仗了峨嵋的好处才能得如此,这总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闻此言,张入云不免皱眉,他无意与女子斗口,再看对方神色也并不似有意一自己做难的样子,他自幼为母亲教诲,养的心思细致,今见对方与自己纠缠,转念想了一想,已有些明白,当时也笑道:“原来是此般缘故,说来倒是晚辈的不是前辈如有何见教,还请相问,只是弟子却不保证样样都能说的周详” 那仙子不料张入云脑筋转的倒快,一时猜到自己有心想从他口里问得些当日他与无双的遭遇,见被对方说破,不免脸上一红,只是这等样事怎能出得自己口,当时脸上一红,微嗔道:“你才多大年纪,这般口毒,倒与我开起玩笑来?论理……”说的此言,女子忽然查觉自己今日已是太多口舌,不想竟为了双儿一事,竟在这少年面前失了方寸,当时心生懊恼,忙道:“算了今日是我遇上些小不顺心事,一时不查,反牵怒于你,倒让你受委屈了,这北海一地少有人往来,你虽然修的驭气腾云本领,但我看你剑术未得,终还是小心些好”说着丢于他一只铜铃,手指西方再道:“西面千里有一座灵鳌岛,其上子弟都是我后生晚辈,你持此铜铃前去,定受岛上人礼遇,我见你飞行时久,也该累乏了,前往小坐休息也是好的” 说完便待起身与张入云作别,倒当真是一副长者看顾弟子的气派不想她这边厢才刚动身,却为身后少年开口唤住寻妖龙腾四海第五十八回会南疆凶蛮斗北海冷仙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