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掉入虚幻世界
又听见了另外一人的脚步声,于是抬头看了看,是差点被抓住的那姑娘啊。看着她,不禁露出了无奈地表情。 “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不跑?” 向那人打起了手势,尽量把动作放慢,以便她更好了解,毕竟熟谙手语的人应该并不多吧。说不了话果然还是有诸多不便呢。 霜儿看了看面前的人,仔细看了看手势知道了问题,回答,“我……我……我担心你,我不能就这样跑掉,至少要确认一下你的安危。”蹲下看着人,轻轻推了推,“他这是怎么了?” 娄芜笙听着人的回答,不仅无奈而且都有点想发火了。扶额捏了捏眉心,轻叹一声。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话,可惜并不能发出声音,“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托着下巴看着倒地的人,也是一副无奈疑惑的表情。故作无奈状地呼口气,看着那姑娘比划起手势:“他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但总之先把他扛回去吧,就这么放着不管也不行啊。” 霜儿读完信息之后紧张的看着地上的人。 “搬回去吗?”试着把人扶起,然后背到背上,“唔……我们走吧。” 娄芜笙站起来,舒活一下筋骨。看着人紧张的神情不禁哑然失笑。哦不对,没什么可笑的吧,毕竟,要帮一个追杀自己的人确实挺让人难以接受的。拍了拍人,示意她把那家伙交给自己。 对,就应该这样。若是这家伙有什么举动,那么第一个伤到的也是自己。 疼痛交给我一个人就好。 霜儿被拍了拍看到人的手势,笑了笑回答到,“不用,我已经背好了,接下来就把他送医务室吧。”背着人往医院走去。 娄芜笙:“小心一点……”不知为何,总有种不祥的预感。错觉吧,一定是错觉。如此说服自己,但心里还是有隐隐的不安。一路相跟着,紧紧盯住那家伙。 霜儿背着一路上虽然很害怕,但是这种感觉渐渐消失了,只是一心想救人。 “对了,我是霜儿,你叫什么名字啊?” 逍遥头发由一开始的紫色慢慢褪去,变成原来的黑色碎发,手指抖了一下。 娄芜笙:“我?现在貌似说不了吧……”歉意地笑笑。嘛这也是手语的不足之处吧,毕竟这汉语博大精深,换一种方式总是难以表达,尤其像姓名这一类的,只是一个并不是独一无二的“符号”而已。 “你的名字,很好听呢。” 霜看了人的手势之后顿了顿,微笑着点了点头。 “嗯,谢谢。”察觉到背上人的变化有点惊讶的事到,“他的头发好神奇啊……” 娄芜笙到人说出来才察觉到那家伙的变化。倒确实是没太注意呢。看到以后,又是一脸 “真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表情,毕竟也是超过自己认知的现象吧。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说法。 又不知道该是紧张还是放松了,毕竟这家伙的变化会造成的结果都是未知的。 是好,是坏? 齐思远扬扬眉毛,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我需要拿回武器。 弹弹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拾起桌上圆规趁周围没人大摇大摆走进医生办公室。轻松破译保险柜密码,拨弄着柜子里完好的银色枪械,眼中流露出一丝满意。 不错,还能用。 齐泠双手环胸倚靠着门,看着屋里翻箱倒柜的人眼中满是挪揄,“哟,稀客。您老人家今个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挑眉轻挑,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人手中的枪,眸子微微眯起,“看来齐先生是想体验一下梁上君子的感觉?”借手中文件夹的遮掩,右手悄悄搭上了腰间的枪。 齐思淡淡瞥了眼站在门口的女医生,毫不避讳露出嫌弃的表情,“你柜子真脏,一摸一手灰。”注意到齐泠的小动作,给枪装上弹夹,一拉枪栓,“本就是我的东西,我这是正大光明的来拿。” 逍遥在痛苦中苏醒,“唔。”揉揉头一手的鲜血吓坏自己。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我又被人打得失忆了吗? 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是发现全身痛得要死。 “那就快点跑咯。再被哪个‘疯子’发现了就不好了。”娄芜笙开玩笑似的,耸耸肩,弯眸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善意微笑。 “我会保护……” 手势还没做完就突然停下了,愣了愣,小小地歪头,看着自己停在半空的双手,表情一下子变了,似乎是很疑惑很为难的样子,就像是……不理解自己所要表达的意思了一样。半晌,像是突然回过神了一样,脸上重新绽出温和的微笑,只是笑颜中徒增了一分无奈。看着面前的人——背了那家伙那么久,累坏了吧?于是绕到人背后,给人揉揉肩。这时候应该说一些鼓励安慰的话吧?什么话都不说,一举一动就算再温柔,似乎也都变得莫名其妙了呢……嘛所以说不了话真的是让人苦恼呢……自觉自己想要关心关心她的意思传达到了,然后轻轻推搡着人,示意她赶紧走吧。 霜儿看了她的手势,沉默了一会,“其实……我觉得他很可怜,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正准备给人包扎一下,忽然被揉肩,动作温和,不紧不慢,身体被缓和了一下,疲劳减轻了不少,拍了拍人的手示意可以了,然后被人推了推看样子是要自己离开,两人没有太多语言,这时一个声音的出现 “哎?他醒了!”因为之前的事情让自己下意识远离了床上的人,手足无措,“医……医生,你醒了吗?” 娄芜笙听着她的话,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怎么说?苦笑还是只是单纯的善意的笑呢?自己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但是别人——不止她一个,所有人都是,怎么都这么认真呢……?倒是自己认真的时候,别人却一笑而过,很讽刺呢。轻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人的话。手被拍了拍,自己也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很听话地撤回了手,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她。 但是那家伙正好醒了。自己也察觉到了她的紧张恐惧。当然,紧张的不只是她,也有自己,毕竟……受了伤是真的会很痛的。自己一下子警惕起来,向前迈了两步,走到她的前面,抬起手把人往后拦了拦,同时用一种警惕带着两分冰冷的目光死盯着那家伙。 霜儿想到之前和蔼可亲的医生突然破窗而出,然后追杀自己,各种惊恐的画面在眼前浮现,就在自己快被恐惧淹没时,一双手把自己拉出黑暗。 “哎?” 看着面前的人,自己害怕得很,但是也许她不知道那个人的恐怖,急忙拉了拉她,示意有什么情况不用管自己,跑就对了。 逍遥因为身体疼痛起不来。 “额……那个……可以来帮个忙吗?我起不来了,全身都好痛啊。”想抬手可是太累要不是不喘气会死,现在连气都懒得喘。 娄芜笙被人拉了拉,视线不自觉向后偏移,那姑娘焦急的神情让自己发笑——什么啊,可是我要护你的啊。……好吧确实没什么好笑的。 我只是想帮一个人,救一个人,护一个人。仅此而已。 稍微严肃了一点,把人往后推了推,动作轻柔,毕竟也怕伤到她,而态度难得的强硬。看了看床上动弹不得的人,悬着的心似乎放下了些。于是放下拦住霜儿的手,表情柔和了许多,然后向逍遥走近了两步。 “你没事吧?很难受吗?” 用手语询问完后立刻向人伸出手,意图拉他一把。眉头微蹙,又是一副担心的表情。是的,自己谁都担心,只是除了自己。 霜儿听到了他的话,也见人上去了,胆也大了起来,跟着上去扶起人。 “你……没事吧?医生?” 逍遥看了看女孩子的手语因为不懂所以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哎?她在干嘛?”转过头问扶起自己的女孩子,“我说……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个样子瘫在这里?”看了看面前的人,有点畏惧,而身后的家伙似乎好欺负的样子,以至于下意识靠向了这家伙。 “别担心,我们不会伤害你……”说着突然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袭来。不应该是我们伤害你吧。 “哪里不舒服吗?” 逍遥:“啊……不是哪里不舒服,是根本没有地方舒服啊……”想倒下继续休息。“全身酸痛,而且还没有力气,我是不是大限将至。”看着天花板一脸安详。 霜儿扶着让他躺下,看着他这个样子于心不忍。 “要不……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到医疗柜中翻出绷带等东西,替人包扎伤口,先用水洗净伤口再用绷带包好,又拿出止痛药给人。 “吃点止痛药吧。”倒了点温水端过去。 娄芜笙看着她算是熟练的包扎动作,嘴角抿起了微笑。 还真是个善良的姑娘呢。 看样子自己不会那家伙所信赖,毕竟……刚才是不是表现的有点凶了?而且自己什么都不会呢,于是就“知趣”地退到一边,站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吧。安静地看着令人,脸上依旧带笑,但心情出奇的复杂,怎么说呢……嫉妒?嫉妒什么呢?莫名其妙的。 不被人所信任,很难受吧? 没有…… 很难受吧? 很难…… 闭嘴! “它”又来了,一连串的质问,语气里满是嘲讽、嘲笑,自己在脑海里进行着无声的反驳,终于忍不住发作了。全身颤抖,是惧还是怒? “它”的出现总是不合时宜。啧啧,真是该死呢。 “它”就像是完全读懂了自己的内心一般,总是能瞅准自己心里最脆弱的地方,把自己逼到近乎崩溃……现在十分想收回十几分钟前“这家伙还会关心自己”的想法。 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希望那两个人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吧。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把手背后,悄悄打着手势,显然是不想让人看到。然后悄悄走了出去,一点声响也没有,就像是幽灵一样。 齐泠嘴角微微抽搐,无奈的看向人,“应您老人家要求,这柜子我一天擦两次。”见人已经察觉自己的小动作,不再遮掩大方的拔出了枪,“东西本是你的这不假,但它已经被没收了。想杀你的那批人不在这儿,把枪放回去怎么样?”毫无亏心的感觉,笑意盈盈地望着人。 逍遥见人离开问到,“喂,刚刚那个家伙走了,你要去看看吗?”接过药来吃了,“这么熟练,你是医生或者护士吧?能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吗?” 霜儿:“不不不,我不是医生,不过基本的一些事情还是会的。”看了看已经离开的人,摇了摇头,“我也准备离开,不过……您不是医生吗?” 逍遥:“你不是医生?我也不是啊,我如果是医生还用问你啊。”瘫床上放弃思考,“这么说要在这里等死咯?” 娄芜笙在走廊里安静的靠墙蹲坐着,耐心地等着那姑娘——是叫霜儿的来着吧。自己并没有要连告别都没有就丢下谁不管的意思,仅仅只是觉得自己在屋里的存在比较多余比较碍事儿罢了。走廊里很凉,也算不得冷,自己的衣物也并不单薄,这丝丝凉意倒也蛮让人舒服的。只不过有点阴森,这便有了几分深入骨髓的寒意。 等待十分漫长呢。于是自己百无聊赖地从鞘里取出小匕首细细翻看,周围微弱的光经过银白刀身的反射变得耀眼起来,白光之间还隐约可见其精致的雕纹。但刀身上似乎缺点什么,果然刀只有经过了血的浸染才会更加完美吧。可惜了一把好刀,摊上了自己这样一个无能的刀主,它已是许久未出鞘,许久未染血了呢。自己是不会伤人的,因为那样,会很疼的。于是这刀便成了一个随身的装饰品,顶多是拿出来吓唬吓唬人——然后被恼羞成怒的对方打得更惨。呐,没关系的,正所谓“止戈为武”,就当你是“武”的化身吧。心里想着,还被自己这个幼稚简单的想法逗笑了呢。 杀了她。 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一愣,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好的这回听清楚了,果然又是“它”,总是在某一个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时刻突然出现,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过,怂恿自己杀人的话。“它”是第一次说出口呢。也许是见了这刀的锋芒吧。 为什么? 这是在帮她啊,帮她“磨练意志”啊。 又是这句话,如此荒谬的言论,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接受了,都信服了?心脏开始狂跳起来,微怔,手一松,匕首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紧张?害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抵得住这家伙的怂恿?自己再没有反驳和质问,但 “它”却在那里自顾自的滔滔不绝,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她紧紧捂住耳朵,企图将这声音阻挡在外。但这怎么可能啊? “它”正是生于自己心里,居于自己心里的那个可怕的存在啊——由“心里” 发出的声音,是不可能挡住的。每一次都是这样!最负面的信息,就这样重复重复再重复,把自己推向了崩溃的边缘。 耳朵里嗡嗡作响,一阵阵眩晕朝自己袭来,但脑袋似乎都要炸裂的那种剧痛却在迫使自己清醒。双眼紧闭,咬着牙,额头上冒出虚汗,呼吸心跳都无法平稳下来,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掌心用力按压太阳xue,想要缓解一下疼痛,没用,一点用都没有,疼痛反而愈演愈烈。好痛苦……好难受…… 求……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费力地睁开眼,目光向掉落的匕首一瞥。 这已经是妥协的前兆了。 桑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怀里抱着一只狐狸玩偶,时不时地摸摸它身上质量很好的绒毛,嘴角一直带着邪笑。 “呐呐,外面好吵的说。桑不想出去,小狸陪我一直呆在房间里吧,外面的人吵死了的说,小狸也不喜欢吧,那我们就在不要出去了好不好呐。”忽而脸色一转,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有些近似疯狂。 洛萧稳住心神,闪过这间医院曾发生的一幕幕画面。 美斯皮肤病医院和这间精神病医院…… 市中心与岛屿……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现实世界? 轨迹被打乱,洛萧整个人都处在莫名的畅想之中,现实与虚幻被强大的力量隔绝,他现在的精神都有些恍惚。沈风宇、沈风灵、倾梦……这些属实的人在他心间闪过。 倾梦……对了,有倾梦在的世界才是真是的,这里无法用千里传音联系到倾梦,这里……是幻境。 想清楚一切的洛萧心中一片清明,他运气灵力,一掌将眼前的画面驱散。 果真,这些都是虚假的。 “沈风灵你等等我啊!”远处传来沈风宇的声音,他叫的他师兄的名字,这不像是原来那个桀骜不驯但还要给他师兄三分面子的沈风宇。 洛萧没有犹豫,仍旧是十足全力一掌打在那幻境衍生的人身上。 “你到底是谁?!”洛萧看着那个化作沈风宇模样的人被自己驱散,齑粉被风吹散,他出声质问。 没有回应,偌大的大厅里寂静的可怕。 他常年驻守冥界,要说结仇那还真没有,可这种种幻境摆明是冲着他洛萧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萧是在一间妇科手术室里找到沈风灵等人的,他们汇合之后交换了讯息。果然这里的丧尸、病人、医生都是假的。 沈风宇毛骨悚然,“既然这里的东西都是假的,那我们的存在是什么?” “不要怀疑自身,你会迷失本心。”洛萧出言提醒道:“我们赶快离开吧,这里久留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沈风灵点点头,他其实也是一头水雾。虽然他也有怀疑过这里的人类是鬼怪变换,但整个岛屿和医院都是虚幻的,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洛萧带着两人穿破幻境的桎梏,一道强光摄入他的身体,随即是五脏六腑被挤压的痛感涌上脑海。 “唔……” 沈风灵察觉到洛萧的异样,“你没事吧?”他曾经自诩灵力不低,眼下却不知该如何帮助洛萧。 “我没事,你们……”洛萧话还没说完,传送的光阵就暗淡了下去,他人也精疲力尽地倒地。 沈风宇慌了,“他不是修为多高多高的么?怎么会突然晕过去?” 沈风灵扶起洛萧,叹气。 “我们快将灵力注入传送阵,看能不能试着冲破这里的幻境结界。” 沈风宇瘪瘪嘴,念了咒,与他师兄开启的传送阵。白光入侵,忽然间电源被切断一片黑暗之中,沈风宇惊叫。 “啊——” 三人消失在幻境,却不知下一个传送点到底是现实世界还是更可怕的虚幻城市。 艾玛小心翼翼的落座在最边上的椅子上,工具箱随意放在桌上。瞄了瞄其他那几个人,好吧,一个都不认识。把垂下的碎发撩至耳后,双臂支撑在桌子上托腮,眼神飘向前面背对着的椅子,小声道:“不知,会是那位……” 海伦娜握紧自己的盲杖坐在椅子上,心内有些紧张。敏感的听见了“piu”的一声和一个男声,迅速在脑子里搜寻了一下自己认识的人。 是空军和园丁么?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之后张了张口,可惜最后还是没开口,继续保持沉默。 奈布开局环视了一下周边的环境确认是红教堂后便开始寻找起了监管者,因为本体的因素与之前职业的原因并不适合去修电机,只能溜溜屠夫为队友争取一下时间。不知道本局的监管者是谁呢,万一是蜘蛛什么的就很难办了。人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忽然间熟悉的心跳声响起了而且愈来愈近,便立马侧身躲在了墙后,准备先确定监管者再制定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