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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76节

    生气和上床有什么关系?

    陈美兰还得好好跟阎肇解释工程的事情,毕竟男人虽说多得是,但找一个不重男轻女不pua还愿意做家务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挺不容易的。

    他倒好,把门给反锁了。

    第56章 梅兰梅兰(阎肇发现周雪琴和吕靖宇把)

    在阎肇这儿,生气和上床当然有关系,毕竟他还曾有过完事后,被女人定义为是强jian的体验。

    陈美兰刚才的不高兴就在脸上,她又不当时解释,他当然以为她今天晚上不会再过来了,要不然是不会反插门的。

    不过那都是过去,也就不提了。

    女人只穿着薄毛衣,混身凉的厉害,裹着被子还在发抖,阎肇把线衣一脱,就把她捂怀里了。

    ……

    事后陈美兰爬了起来,先给了阎肇一个传呼机,电话现在安在这边,她拿起电话,输了个126,等接线员接起来,说了句:“请呼1168。”再挂了电话,阎肇手里的传呼机已经响了,窄窄一溜的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家里的电话号码。

    “这就是传呼机?”阎肇两只眼睛里满是警惕,还有点戒备:“我听说这玩艺儿一台要两千多,谁送你的?”

    陈美兰握着自己的传呼机继续显摆:“因为工程别人送我的,放心吧,干净东西。”

    才刚干完事,这男人脸上没有一丁点的温意,还真跟他肩膀上那块金盾很像,一模一样,满脸戒备。

    陈美兰于是又从抽屉里翻出了自己的笔记本。

    她有记账的习惯,从一开始炒的几笔国债,再到东方集团,秦川集团,一笔笔的进出账可都是记好的。

    而且阎肇最大的顾虑应该在于,包工头都得出去陪人吃饭,喝酒唱歌,但这其实是个错误观念。

    跟发包方和设计方对接,需要的是一个江湖世道,喜欢喝酒,又有点小头脸的人,给个职位就是经理。

    这工作,一个月给阎斌一千块钱包干,他抢着干,毕竟他喜欢出门四处应酬。

    工地上有陈德功,从进物料到盯工人,里里外外都能cao心妥贴,这个叫监工,也叫工头,上辈子陈德功是给吕靖宇当工头,这方面没让吕靖宇cao过一丁点的心。

    所以陈德功非常妥贴,可以说没有陈德功,陈美兰就做不了包工头。

    而发包方,也就是秦川集团的一把手,才是陈美兰需要交际的。

    只需要抓住马太太就行了,这叫擒贼擒了王,一声令下就能号令全场。

    她也不贪,做完一个工程再接一个,攻完马太太再攻下一个领导不就行了。

    当包工头不需要每天准时上下班,还可以照顾孩子呢,有什么不行的?

    “工程那一行水特别的深。”阎肇听完陈美兰的长篇大论,合上了她的账本,来了一句。

    这可是事后,也是男人最好说话的时候,陈美兰温声说:“那以后我的每一笔账都先报给你听?”

    “包括你给人塞的贿赂,回扣,以及好处费?”阎肇挑了一下眉头。

    他没从账上查到好处费,并不意味着不存在。

    阎肇又不傻,虽说贿赂和好处都属于双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除非政府追查,否则没人会去报案,但贿赂就是犯法!

    小狼在那边哼哼唧唧,不是想尿,应该是他半夜发现陈美兰不见了,故意哼哼。

    陈美兰得回自己那边去了,坐起来穿衣服了:“那咱们就试试,看你能不能挑出我的短处来。”

    至少秦川集团这个工程她不需要给任何人回扣,以后的工程走一步看一步,她都多活了一辈子了,就不信自己搞不定这些。

    “躺下,我那方面需求不高,一天顶多一次,再不碰你了。”阎肇突然伸手,把陈美兰掰倒,又往旁边挪了挪,说。

    虽说开春了,今天晚上外面有雨加雪,特别冷,陈美兰出去要感冒的。

    但阎肇这种挽留的方式让陈美兰很不舒服,他从来没有主动抱过她,他哪怕伸手把她搂怀里,耍个赖皮,说两句好听的话,她也会主动留下。

    但他就不,非要把话说的硬梆梆的。

    “小狼在哭。”陈美兰说。

    她心里说:你能不能不要躲那么远,交流不止那一会儿,夫妻间也该有点爱抚什么的吧。

    “让他哭。”阎肇冷声说:“哭够自然就停了。”躺在远处,一动不动,让人想打。

    还别说,小狼哭了会儿,始终哭不到mama,还真的停了。

    阎肇再不吭气,应该是许可了,陈美兰大着胆子揪了揪这男人的耳朵,又软又烧,热乎乎的。

    阎肇大概没想到美兰会去捏他的耳朵,混身一僵,下意识一把抓住她的手,他的眼睛里满是严厉:“工程可以做,但绝对不能踏政策红线,不能违法犯罪。”

    虽说话是这个理儿,但陈美兰总归心里有点不舒服,抽回了自己妄想轻薄却被拂开的手,低声问阎肇:“阎队,你知道狗咬称砣的下一句是什么吗?”

    阎肇想了想:“好硬得嘴?”

    陈美兰点了点头:“是啊,好硬的嘴。”他的嘴巴可真硬,死硬死硬的。

    虽说就算阎肇极力反对,秦川集团的工程陈美兰要保质保量把它干完,但既然阎肇不反对,那她就可以展开拳脚,不说大干一番吧,总得替自己攒点钱了。

    身在九十年代的暴富浪潮下,不说像周雪琴那样以身涉险去玩风搏浪,给自己攒点家底儿,以后过的宽裕舒适一点总可以吧。

    当然,一开始,她以为吕靖宇只是因为自己当初拒绝了他,心里生气,要故意在阎肇面前坏她一水的,只要说通阎肇也就行了。

    但第二天一早,陈美兰就又觉得,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吕靖宇那家伙,就像粒眼睛里的麦粒肿一样,陈美兰努力的不去关注他,但他总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今天是周末,又下了雨加雪,几个孩子都在炕上玩儿,一起唱公虾米。

    圆圆和小旺配合的特别好,小狼歌词会得不多,插不上嘴,不停的抱着杯子喝水,偶尔亲一下他的小哆啦a梦闹钟,嘟着嘴巴,一脸愤恨。

    因为马上考试,俩大的必须好好复习功课了,陈美兰勒令他们写字,复习功课。

    但俩大的才要写字,小狼就会唱一句:“公虾米……”圆圆立刻接:“我亲戚。”

    唱歌不行,捣乱第一。

    陈美兰要去工地上,就把小狼这个最大的不安定分子给带走了,给他套皮帽子,套皮手套,为了出门,她还紧急给这小崽子买了一双绿色的小雨鞋,走在路上,小家伙在前面蹦蹦跳跳,见水洼就跳。

    突然又停下来:“mama好久没打我了。”

    “你个小坏蛋,mama啥时候打过你?”养孩子养到比窦娥还冤,陈美兰好惨。

    小狼再跳一下:“下雪,爸爸没寄钱,mama一脚把小狼踢进雪坑里啦。”

    陈美兰心说那是你的亲妈,你这后妈不指着你爹赚钱,咱有赚大钱的新门路。

    三岁前的孩子记忆还不成型,也就突然看到雨加雪才感慨一下。

    等过了四岁,这些事他应该就不记得了。

    出门得坐公交车,还要倒两趟车,陈美兰抱着个绵乎乎的大团子才不觉得冷,但也由衷觉得,自己这个包工头再赚点钱,也该买辆车开了。

    到了工地上,先看到金宝,正在用小推车一袋袋的搬水泥,才十三的孩子,跟陈德功一样,个头高,力气大,生的很结实,农村放假早,这是放了学来帮工的。

    “今天别人都没干,你也别干了,回工棚里歇着去。”陈美兰摸了摸孩子给冻僵的耳朵说。

    金宝说:“我爸说雪渗进去水泥就废了,别人不干我得干,这是咱自己的活。”

    也对,他爸凭这工程给他和俩meimei攒学费呢。

    “走吧,先进去。”陈美兰把小狼抱了起来:“跟小狼玩会儿,小狼,叫哥哥。”

    金宝记忆中的小狼破衣烂褛,永远凶巴巴在咬人,可现在的小狼穿着大棉衣,皮肤白白的,圆丢丢的可爱。

    “咦,姑,这孩子不咬人了。”金宝和手指试了一下,发现小狼居然亲了他一下,惊奇的说。

    这是表兄弟,天生会有亲昵感,小狼来揪金宝的耳朵,金宝也拍着他脚上沾脏的鞋子。

    才走到工棚前,就听见工棚里隐隐的吵架声。

    “美兰包工,你凭啥给工人贴钱啊,你傻啊你?你知不知道别的包工头根本就不是这么干的,咱们这么干早晚要赔钱。”是周巧芳,正在跟大哥吵架。

    金宝习惯了父母吵架,抱着小狼说:“姑你回吧,他们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吵架,烦死人了。”

    陈美兰觉得不对,她可从来没让陈德功贴过一分钱,大哥拿的一直是净利润,怎么大嫂会说他赔钱?

    “大嫂,怎么回事,大哥给谁贴钱了?”撩起帘子进门,陈美兰问。

    别的包工头搭工棚都是破布烂毡,陈美兰这工棚是羊毡的,外面还有一层红白色大编织布,雨雪天气,里面生了炉子,太热,陈德功直接光着膀子。

    周巧芳跟周母关系好的时候不见美兰,但只要周母打骂她几回,把她从家里赶出来,她就愿意见美兰了。

    她正在烤馍,炖热罐罐茶,洗了茶杯递给陈美兰一杯刚熬出来的苦茶,特意在里面加了一大块冰糖,这才说:“你给李光明一月两块吧,你大哥还悄悄贴他一块钱,一个月就是三十块钱,那是三个娃一学期的学费。美兰,你倒没事,但你大哥这样倒贴工钱,不早晚得把家贴进去。”

    “周巧芳,李光明缺钱,你缺钱吗?”陈德功反问。

    周巧芳刚想跳起来,陈德功立刻说:“不想干就滚,滚回你娘家那个猪窝里去。”

    大嫂深吸了口气,呜呜咽咽的哭了,周雪琴回来这趟,给了周母好多钱,周母拿她和周雪琴一比较,直接把她臭骂出门了,她哪还好意思回去。

    但虽说大嫂也没理,工钱的事却是大哥不对。

    陈美兰于是说:“大哥,大工三块,小工两块,这是定好的价格,我当初说过,给李光明两块就是两块,你不能给他三块。”

    “他可怜呐。”陈德功说。

    周巧芳想张嘴,陈美兰制止了:“跟他一样可怜的人多得是,哥,咱不是在搞慈善,而且你给他三块,他只能干小工的活,大工们知道了会闹腾着涨价,涨了也行,咱们就算一个大工涨一块,还有利润,但你叫别的包工头知道了会怎么对付咱们,咱这是在扰乱市场价格,你懂不懂?”

    “对对,美兰说得对。”周巧芳说:“这几天我见了一个有文化,有经验,原来干过包工头的人,人家也是这么说的。”

    陈德功给两个女人批评着,闷了会儿,说:“那我跟他说吧。”

    “你啊,死脑筋。对了美兰,我给阎肇做了一双鞋,你给他带回去穿?”周巧芳说。

    愿意给阎肇做鞋,显然,大嫂被周母伤的够彻底。

    很多事情看破不说破,陈美兰接过了鞋子:“谢谢大嫂。”

    “美兰,咱们隔壁村的吕家庄有个包工头,人家包工就包得特别好,一是会压,会扣工人的工资,二是特别会搞关系,前几年工程少,他没赚到啥钱,但现在人家重新做工程了,好多老关系都能用起来,听说在跑东方集团的一个家属楼,跑下来就是二十万的工程,再看看你大哥,一点出息没有,净会给人贴钱。”周巧芳以为美兰是向着自己的,于是又说:“美兰,咱这么搞工程指定要赔钱,要不,大嫂给你介绍个人,你把工程转包出去算了。”

    吕家庄的包工头就只有吕靖宇。

    昨天阎肇就提过吕靖宇,今天大嫂拐弯抹角,说的还是吕靖宇。

    虽说陈美兰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显然,吕靖宇不止跟阎肇提过她,还在大嫂面前就她的工程指点过江山。

    大嫂还在笑,陈德功气的直暄溃陈美兰一声冷笑:“大嫂,吕家庄的包工头那么好,要不你去跟着他干吧,我们自己干自己的?”

    大嫂的笑僵在脸上:“美兰,我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