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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秦姒绝不可能会将这些告诉自己的男宠。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赫连炔一言不发的审视着眼前生的金质玉相的男子。他生得实在太好看,哪怕是冷着一张脸,却也不得不说,十分的勾人。 秦姒一向好色,喜欢的人长相无一不出众。从前那个与他们相识,性情洒脱,惊才绝艳的兰景。这一次他在燕京城内见到的那个与她关系暧昧,犹如谪仙一般,神姿高彻的云太傅。再加上眼前的这一个形貌昳丽,长相浓郁到极致,却偏偏半点女气也无,周身内敛的锐利气息反而叫人心生敬畏的齐王世子。 连他都不得不赞一声她眼光是真好。若换成是他,恐怕都难以取舍。 不过他想,依着他对秦姒这么多年的了解,她不会真的去取舍。 他突然很好奇,将来有一天她回到了燕京城,真就做了女帝,面对着眼前这个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占有欲极强的天之骄子,会做出怎样的取舍。 他反正从来不相信她会真的在他与云清之间取舍。 她那个人说是爱兰景入骨,这么多年念念不忘,说到底是因为兰景不在了。若是兰景还在,说不定她还是会对眼前的这一位动心。 帝王的爱实在太浅薄,贪恋权势的人,同样也贪恋美貌。因为过的太累了,所以什么都想要。 只是另他没想到的是他从前总以为齐云楚不过是凭着一张脸叫她念念不忘。可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他才发现自己小觑了眼前这个养尊处优,相比较他跟秦姒而言,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子。 赫连炔想也许等他做了姑墨国的国君,也可以为秦姒的后宫添砖加瓦,找找乐趣,顺便报了今日的仇。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在这句话里是学到了精髓的。 齐云楚瞧见他神色怪异的走了,翻身下马直接上了马车。 马车内的秦姒再次打开了那个卷轴,只见里面是一张燕京城与南疆交界处的国防布兵图。 齐云楚究竟是从哪里得来这些的? 他要做什么? 正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带着指环,生得十分漂亮的手伸了进来,紧接着着是被鹿皮靴子紧紧包裹着的修长笔挺的腿,下一刻身形高大的齐云楚整个人出现在了马车内。 秦姒突然觉得原本还算宽敞的马车因为一他的到来突然变得逼仄,就连呼吸似乎都有些不顺畅。 她看了一眼红袖,红袖放下手中正在冲泡的茶具下了马车。 秦姒放下手中的东西,抬眸看着他,冷声道,“齐世子在威胁本宫?” 齐云楚走到她旁边,面上的表情与方才对着赫连炔的冷峻强势完全不同,十分的委屈可怜,“你知道我从来都舍不得。” 秦姒瞧着他都开始学会撒谎了,将卷轴放到他面前,气笑了,“你都把这个砸到本宫脸上来了,居然还说舍不得?” 齐云楚却看也未看她手里的东西,伸手去摸她还肿着的下唇,“昨晚的事情,是我不对。” 秦姒没有挣脱,一言不发的审视着他。 她这次看待他的目光已然与从前大不相同。 他果然是变了,与从前那个只要她哄一哄便什么都顺着她的男子截然不同。 是谁做了他的军师? 言溯?应该不是,以她的猜测,言溯应该最是见不得齐云楚来找自己,巴不得跟她撇清关系才是。 齐濯?更加不是。齐云楚是绝对不会向自己的父王求助,而且,如果齐云楚真的非要向他求助,那么他今日丢过来的就不是这张布阵图,应该是直接带着大军攻打燕京城才是。 亦或是说,她从前根本就不了解齐云楚。 因为他们从来都不曾真的对立。 齐云楚见她不说话,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略微薄一些的羊皮纸递到她跟前,“我这儿有一份更加详细的姑墨国的,你要看吗? ” 秦姒微微眯起眼睛,“齐世子好手段,本宫从前真是小瞧了你。” 齐云楚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殿下从前又对我了解多少?” 秦姒没有说话。 他说的对,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太短,实际上,他们对彼此知之甚少。 且他们从前相处时总是就着习惯就着对方的脾性。尤其是秦姒,会下意识的将自己所有的不堪在他面前藏起来,给他看见的永远是他最喜欢的一面。 由此可想,齐云楚也是一样的。他在她面前从前单纯而又真挚,哪里像现在居然对着她耍起了手段。 而这样的齐云楚居然让她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好像成了旗鼓相当的对手。 这种感觉真是有意思。 秦姒突然觉得很奇怪。她从前喜欢一个人都是宠多过爱。她自幼跟在秦晁身边耳听目染的是一个帝王如何宠爱一个妃子,而不是去怎样爱一个人。 所以她知道如何宠一个人,如何哄一个人高兴,如何叫他觉得,她便是这世上最爱他的人。 她一直做的极好,甚至比秦晁做的更好。 这中间只出过两次差错,一次是兰景,一次便是齐云楚。 她打量着齐云楚,突然觉得竟然想要与他聊一聊自己。 她亲自拿过茶具想要给他煮茶,“你真想要了解我?确定不会失望?” 齐云楚睨她一眼,“还会比上次更失望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