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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楚从她颈窝抬起头来,捧着她的脸,眼神里的爱意都要溢出来了,“真的吗?我家姒姒真乖……” 他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秦姒叹气一声,吃力的将他拖到了床上替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他。 他不知梦见了什么,面上浮出浅浅的笑意,带着三分少年的脆弱与天真,不见平日里的半分霸道□□,叫人更加的心疼。 秦姒情不自禁的伸手描摹着他的眉眼,嘴角浮现出连她也未可知的温柔笑意。 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捉着她的手放在胸口,洇红的眼角水光潋滟:“小七,跟我回云都吧,我不喜欢燕京。” 第99章 云清已然动情 秦姒低下头亲亲他的眼, 却一句话都没说。 她实在抱歉,可是她一不想再骗他。 她怎么可能陪他回云都呢。 她在他床边一直坐到半夜,想起还有事情要处理, 找了十一过来守着他, 自己便先回宫了。 等到十一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到了次日晌午。她递给秦姒一封信, 道:“齐世子给您的。” 秦姒从一堆奏疏里抬起头,眼神瞥了一眼那封信, 想要接过来, 却最终没有, 只是道:“读给朕听。” 十一拆开来一看, 只见上面只有一句话:我回云都过年,你多保重。 “他还说了旁的什么没有?” 十一摇摇头, “没有,早上起来的时候看着与平日里并无不同,走的时候就将这封信交给了属下。” “那你怎么那么晚回来?” “属下偷偷跟他回了府, 看见他骑马回去后叫人送了水进屋沐浴,出来时便嘱咐齐三收拾东西。瞧着院子里的情景, 好像早就准备好要回去了。” 秦姒听完, 坐在那儿好半天没有说话。 十一只觉得她心思越发难测, 忍不住问道:“可要属下去追他回来, 或是派人跟着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 她摇摇头, “不必, 他会回来的。” 十一点点头,正要退出去,却被她叫住了。 “你去找一找兰溪, 给他安排一处离皇宫很近,朕容易找得到的住处。” 十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正在研墨的红袖“……陛下难道就不觉得这个兰公子出现的太过巧合吗?可要属下查一查他的来历?” 陛下一向谨慎,不知为何对待这个人会这般没有防备,明明他一身的疑点。 秦姒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沉静,“朕不想知道他从哪里来,也不想知道他是谁。在朕心里,他就是兰景。只要他是兰景,那便足够了。” 十一见她如此执着,点点头,正要走,又被她叫住。 “一定不能够叫他知道,做的隐蔽些。” 不知道,他就不会难过。 无论是小七,还是秦姒,都不想一个叫齐云楚的男子难过。 …… 云都,齐王府。 齐云楚已经回来好几日了。 齐濯见他自回来后整日里失魂落魄,时常站在院中发呆,一日日的不知在想什么,打算找言溯问一问究竟。 毕竟自己一向孤僻的儿子什么话都愿意他说。 自从齐云楚离开云都后,两人的关系居然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至少现在是可以在一起下棋的关系了。 这日下午,天气晴好,院子里的积雪开始融化,外头的天气冷得刺骨。 他与言溯坐在书房内下棋,忍不住问道:“近日阿楚可同你说什么?” 言溯摇摇头,“他这次回来话极少。” “你没问问?” “你是他亲老子你怎么没问问?将军!” 齐濯一把将棋盘上的棋子推了:“……不来了!” 这个人心眼小得很! 言溯,“……你又耍赖!” 齐濯冷哼一声,望向院外。 言溯一向大度,懒得与他计较。他其实心中也很是担心,想了想,叫人将齐三叫了来。 齐三自从回了云都,到处跟着自幼相识的人撒欢,此刻不知又跑去哪儿玩了,好半天人才到书房。 言溯瞧着他回来当天垂头丧气,这两日的功夫精气神十足,忍不住问道:“你们在燕京城过的不好?” 齐三搓搓冻得僵硬的手,皱眉,“也不是不好,就是主子实在是太憋屈了,我瞧着难受。” 齐濯一听,拍案而起,怒道:“她敢欺负我儿!” 他发起怒来十分吓人,就连言溯都忍不住发怵,更何况是齐三。他缩了缩脖子,浑然忘记了齐云楚世怎么交代他不许回来胡说八道的事,不由自主的将这段日子的事情和盘托出。 “何止是欺负,她那个人,简直是坏到了骨子里……” 半个时辰后,齐终于将事情说道完了。他一向老实,决计没有添油加醋。只是他瞧见的都是秦姒如何的三心二意,冷漠无情,完全不知两人大多数都是床尾打架床头好,平日里亲密的好处如何为外人所知。 一番话直听的齐濯怒到了极点,心疼到了极点。 无论如何,齐云楚都是他的骨血,且是他最爱的女人给他留下来的这世上的唯一念想。这些年他不常在府中,不过是瞧见他与他母亲相似的面孔以及习惯心中痛苦万分,不敢面对,可心中对他自然是疼到了极点。 他坐在那儿捂着胸口气得好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