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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许氏面色恢复平常,只好道:“都起身吧。” 许氏将另两人忽略,只看向清秋,问道: “清秋,你可有什么话要说的?” “回夫人的话,清秋不知晓春夏丢失镯子这件事,也更不会拿她的镯子。” “想你也是个好孩子。” 许氏说完这话掸了掸袖子,随后吩咐道:“李婆子,你带人去将她们二人的床铺包袱都好好搜查一遍。” “老奴遵命。” 李婆子等这一刻良久,眼下是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等一下。” 宁瑶昂起头,她再一次向许氏行礼,“奴婢有话想说。” “大胆,竟敢在夫人面前放肆。” 许氏朝王嬷嬷摆了摆手,“让她说。” “奴婢谢过夫人。”宁瑶直起身,有条不紊道:“奴婢觉得李婆子到底是春夏姐的娘亲,处理起来难免会有失公正。” 许氏嗤笑一声,这才正眼看向下方的宁瑶, “所以你认为她们是要栽赃陷害你?” “奴婢不敢这样认为,只是人心叵测,让奴婢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许氏眉头一挑,森然问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宁瑶跪倒在地,“奴婢斗胆,请夫人和世子爷一起移步去下房。” 闻此言,春夏心里咯噔一下。心里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可当着这么多人说出去的话到底是收不回来了。 她紧握起拳头,梗着脖子咄咄道:“宁瑶,你好大的胆子啊。下房如此简陋的地方,怎么能让夫人和世子爷委身过去。” 宁瑶偏头直直看向春夏,唇角微扬反讥道:“夫人一向不拘小节,更是以慈悲为怀宽以待人。你这样说是认为夫人是善小不为,不求真相的人么?” “你胡说,”春夏瞪着宁瑶,眼珠子险些没瞪出来,“夫人明鉴,奴婢从未这般意思。” “好一个伶牙俐齿,”许氏拍案而起,一步一步走到宁瑶面前。 见状,陆珩心头一紧,想起上次许氏打她的那一巴掌。 他目光紧盯着许氏的背影,到底还是将要起身的念头按耐住了。 许氏站定在宁瑶身前,面上虽带着笑容,可那笑意却是连一丝都未到达眼底。 “你将我抬得这般高,若我不去岂不是说不过去了。” 她看着宁瑶,一字一句道:“这事我会不偏不倚地处理,抓到偷窃者按府规处理,杖责二十再发卖出去,谁都不许求情!” 许氏甩着衣袖转回身,那袖边恰好从宁瑶脸庞前擦过。 “带路,今日我便亲自去那下房好好瞧瞧。” 一行人移步下房,宁瑶和芝芝跟在最后头。宁瑶抓着芝芝的手,那手心已全是汗液。 宁瑶将芝芝的手抓得更紧些,朝她坚定地点了点头。 一进下房,李婆子便先带着人将宁瑶和芝芝的通铺翻了个底朝天。 样子到底还是要做的,最后才走向那衣柜。 李婆子将手伸进宁瑶的柜子里,摸了半天却没摸到那银镯子。她皱起眉头,不置信地又将宁瑶柜子里那不多的几个物件全部掏出来扔到了地上。 还是没有! 见状,春夏身子歪了一下差点倒在地上,一旁眼尖的丫鬟忙把她扶住,这下她才能堪堪站稳。 难怪,难怪……难怪她非要将夫人带过来。春夏懂了,可懂了之后她便开始发寒,那寒气从脚底而生一直遍布全身。 许氏不耐地蹙起眉头,既然已经过来了,若真找不到她当家主母的面子挂不住。 “不过一个银镯子,能不成还能长翅膀飞了。”她手指指向一旁春夏和清秋的床铺,厉声道:“把这两个也全给我翻了!” 陆珩上前一步虚扶住许氏的手臂,“一个镯子而已,找不到便算了。母亲何必动气,伤着身子就不值当了。” 哐—— 话音刚落,就听见清脆的一声。 随着被褥被翻开,瞬间一个镯子掉了下来,在地面上滚了两圈才定住,随之掉在地上的还有一副点翠琉璃耳铛。 陆珩寻声望过去,那副耳铛他倒是熟,那夜就戴在她的耳垂上。 第二十六章 宁姑娘还记得在宋府的宁二…… 有人将那手镯捡了起来,递到许氏面前,“夫人,找到了。” 许氏瞥了一眼,问道:“那是谁的位置。” “回夫人的话,这是春夏的位置。” 春夏彻底瘫倒在地上,面色煞白。她嘴唇嗫嚅了几下,才发出微弱的一声。 “夫人,那镯子明明是掉的了,奴婢不知怎么会……” “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奴婢。” “是你,宁瑶!” “夫人,就是她想害我。”春夏爬起身就要去拉扯宁瑶,被王嬷嬷一把重重地推倒在地。 “姑母……”春夏不敢置信地看向身边一脸冷漠的妇人。 “大胆!”王嬷嬷清了下嗓子,“竟敢在夫人面前大吵大闹,如今证据都找到了,劝你还是快些认罪。” “这不是瑶jiejie送给我的耳铛吗?”芝芝小跑过去,她捡起地面上的那副耳铛,昂头看向许氏,解释道:“夫人,这是瑶jiejie送给奴婢的耳铛,奴婢一直未戴过,不知怎么从春夏姐的被褥里翻出来了。” 宁瑶上前两步走到芝芝身侧,她缓缓眯起杏眸看向倒在地上的人,淡声道:“春夏,你若想要这耳铛直说便好,芝芝她也不敢与你争的,何必做这手脚不干净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