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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知道宋志业在担心什么,直觉告诉她这定不会是一封简单的信函。 她将书桌上放置的公文一一移开,大多是些以往不足轻重且已经结尾的案子,丝毫未看到信函的影子。 难道陆珩没带回来?也是,既然是宋志业想知道的那便是无比重要的物件,他又怎会随意带回来。 宁瑶准备转身离开,眼神习惯性地看了眼书桌后面的书柜。 书柜每三日整理一次,此刻里头竟添了一本话本子,上次她整理的时候还未见到。 那话本子在一众诗经文书里显得格格不入,在她的印象中陆珩也从未看过话本子,他也不像会是看话本子的人。 宁瑶走过去,微微踮起脚尖去取那话本子。 话本子倒是书肆里常见的权贵与寻常女子的情.爱故事,平平无奇。她还没将其翻开,拿手上一倾斜,一封信函就从话本子里掉了出来。 宁瑶心里一惊,没想到就这样找到了。 她捡起信函,没再犹豫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 宁瑶看着信件,眉头越锁越深。 信是从甘州送过来的,信中控诉了甘州知府和宋志业与当地商贾串通勾结贪赃赈灾款。 宋志业这个狗官,宁瑶捏着信函的手指逐渐收紧。 “宁姑娘。” 宁瑶循声看过去,就见方晋正站在窗子前看着自己。 她心里一惊,忙转过身将手背在了身后。 她透过窗子看向方晋,他身后并无其他人,还好陆珩没一起回来。 宁瑶勉强地扯起笑容,“方侍从,你怎么来了?” “今天不是过节么,世子回公府了,我正好没事就去市集上买了点贱rou过来。” 方晋边说着边将手上提着的贱rou晃了两下。 “好,”宁瑶点了点头,“我将世子爷的书柜整理好就出去。” 宁瑶后背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她不确定方晋有没有看到。 不过,不论如何她先当做什么都未发生,随机应变。 宁瑶将信件整理好从书房出去的时候就见芝芝端端正正正地站在方晋面前,一副见了什么有威严的大人物似的。 “这是怎么了?”宁瑶歪头好奇问道。 方晋砸了下舌,“这个丫头太也就这点出息,上次我撞见她偷吃鸡腿,现在见到我怕的就跟见到了阎王似的。” “是么,”宁瑶抬手摸了摸芝芝的脑袋瓜,“那定是你把她吓到的。” “天老爷,我绝对没吓她。” 宁瑶轻笑出声,看向方晋手上的物件,“咱们去钉桃符贴窗花吧。” 花了好半晌才全部弄好,方才还生疏的两人经过这一下午已经开始打闹。 身边有方晋和芝芝吵吵闹闹,宁瑶将手中的最后一张窗花贴上,看着这片红,好像也没这么孤单了。 入夜,镇国公府。 陆珩在顺天府待了一整日,直至暮色四合才起身回了公府。 倒也不是有那么多的公务要处理,就是不想回来。 他刚踏进公府的门,府里的管家就迎了上来。 “世子,老爷和夫人,还有大公子都在正厅等您呢。” 陆珩没言语,脚下的步子大了些径直朝正厅走去。 前厅里坐着三人,听到声响都朝门口看去。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陆行语气里带着不悦。 陆珩解下大氅交给一旁服侍的丫鬟,走到许氏身边用脚尖勾开凳子坐了下来。 随后才不轻不重道:“刚过卯时,不晚。” 见状,许氏忙打着圆场:“珩儿挂得又不是散职,那顺天府大大小小的案子那么多,忙些正常。” 许氏说完才觉不对,有些尴尬地看了陆彦文一眼。 陆彦文反倒笑了起来,附和道: “父亲大人,母亲说的有道理,忙也正说明了二弟是有才之人。不像我,在翰林院挂了个闲职,倒是轻松的很。” 陆珩瞥了眼陆彦文,嗤哼一声,勾唇道:“大哥在翰林院整日修撰典籍,依我看才是真的有才。” 第二十八章 若知道实情,戏怎么能演得…… “二弟,你又打趣我了。” 陆珩不置可否,没再回他的话。 许氏招来立在一旁的管家,“可都送出去了?” “将城里都走了个遍,看着那些没贴窗花,门窗不完整的都塞了。” 许氏点了点头,又问道:“没被人发现吧?善欲人见便不是真善。” “夫人放心吧,碎银子都拿纸包好,趁天黑送的。” “行,”许氏摆了摆手,“那就传膳吧。” 一群丫鬟鱼贯而出,将菜肴捧上了桌。 陆彦文起身,分别夹了一筷子羊rou放入陆行和许氏的碗中,“父亲,母亲,您们尝尝,看孩儿的厨艺有没有长进。” 许氏尝了一口,赞许地点了点头,“不错。” 她又看向陆珩,“珩儿,你也尝尝看,这羊皮花丝是你大哥亲自做的。” “对,二弟也尝尝看,”陆彦文说着就要去给陆珩夹。 陆珩执起筷子抵在碗口,淡淡开口:“抱歉,一向不喜食羊rou。” “没事,”陆彦文收回手,笑着道:“那二弟倒是品尝不了羊rou这道佳肴了,我与父亲母亲多吃些。” 用完年夜饭后陆珩便要回怡园,许氏还在挽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