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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笑。”耳边是林泊川带着笑意的声音。 臧白木着脸:“不想笑。” 林泊川捏着他腰的手用了点力,掐了他一把,臧白差点跳起来,但好歹忍住了,抬起眼睛死劲瞪他。 林泊川还是笑着,右边脸颊中间有一个酒窝,只要一笑开,这个酒窝把他无表情时的阴鸷和锋利都荡没了,阳光灿烂、春风化雨似的。他就这么对着臧白笑,明明是让人春心萌动的笑容,但臧白只觉得虚伪得让人厌烦。他又不是个卖笑的。 “镜头正对着你呢,宝贝儿。笑一个,不然别怪我捏你屁股。”林泊川的手往下移,但被他眼疾手快摁住了。 臧白两眼一弯,笑得甜蜜。 “我cao你林家祖宗十八代。” 林泊川笑意不减,走过那些隐藏得拙劣的偷拍镜头。镜头里只有两人从餐厅出来,一路亲昵地有说有笑走向车子。 林泊川拉开车门,就着手臂的力气把臧白往后座一推,臧白顿时跌进了车里,头差点撞到了另一边的门。林泊川上车,“砰”关上车门。 窗玻璃全部升起,阻隔了那些探究的视线和挖掘的镜头。林泊川和臧白各占据后排的一端,中间竖着一条无形的分割线。 臧白揉着手腕,刚刚他跌倒时撑了一把座位,扭了一下。他没好气地说:“生个屁的气,我答应和你结婚,没他妈答应和你拍烂电影。” 第一波照片臧白就知道了,偷拍哪能拍得这么清晰明白,脸上笑出来的褶子都能数清楚了。这群苍蝇跟林泊川脱得了干系也跟林家脱不开干系,稍微想一想就知道他家为什么要那么做,这种事也拿来炒作,简直倒胃口。 林泊川也一脸烦躁,他翘着腿,眉头拧得死紧,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搭理臧白。 “还有,别他妈再给我穿这种衣服。” 林泊川斜着眼睛轻蔑一撇:“你想穿什么衣服?” “什么都行,我不扮嫩。” 网上那些因为他出生或者被退婚而攻击抹黑他的言论,他都能忍。他唯独被人说比林泊川年龄大,需要整容装嫩来勾引他不能忍。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低谷,臧白从来没有轻视过自己,那些人凭什么在林泊川面前替他低人一等? 林泊川目光冷冷地从上到下把臧白刮了一遍:“你想让别人觉得我图你什么?图你三十岁?还是图你退过婚?” 臧白一哂:“那别人觉得你图色,你就很骄傲了?图色正儿八经地图,别人还说你一句风流不羁。为了那点可怜的本能,要把一个三十岁退过婚的娶回家,那才更可笑吧。” 林泊川一把揪住臧白的领子,瞪着他,眼露凶光。他压着嗓子,字句从牙缝里蹦出来:“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你最好记得这点。”说完一把把臧白掼到椅背上,坐回自己那边,闭上眼睛。 林泊川是真的生气了,他和臧白接触的越多就越不能对付,以至于他后悔了自己的选择,但现在已经没有往后退的余地,他只能这么硬挺下去。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对臧白并不差。除了最开始态度傲慢一些,那是为了初见时给他一个下马威,后面都没有再以威胁的语气和他说过话。林泊川甚至觉得他对臧白很好了,给钱给物从不吝啬,凡事也都会征求他的意见,对他mama也尊敬有余。这些不是林泊川做给外人看,而是真心希望能和臧白好好相处,毕竟不管愿不愿意,现在他们已经绑定对方,日子会一直这么过下去。 可是臧白对他从没有好脸色,躲他像躲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管什么都不配合,一张口就是冷嘲热讽。但凡林泊川态度稍微好点,臧白还能变本加厉,一副两人有过深仇大恨的样子。 林泊川又不能把这些事拿出去和人商量,除了后悔选了臧白之外,他就只能一个人生闷气或者以同样的方式回击。 车子在两人的对峙的沉默里驶入一片联排别墅,停在了别墅区的深处。 眼前的房子和其他房子没什么不同,一进门,一位西装包裙的前台就接待到了他们,一路把林泊川和臧白领到了二楼的会客室。 “林先生,臧先生,请稍等片刻。你们要喝点什么吗?”说话间递过来一张点单,上面从酒水到咖啡奶茶一应俱全,还有一些搭配饮品的精致甜点。 林泊川摆手,臧白要了一杯冰水。 前台出去没多久,另一个西装长裤的中年女性进到会客厅,她不着妆容,长发也挽成发髻兜在网子里,双手戴着白手套,手里捧着一只一尺见方的箱子。她是这家店的老板,随着她走进会客厅,门外西装墨镜的保镖轻轻为他们合上门。 进来后,老板也没有闲话,直接打开了密码箱,原本只是普通的黑色皮箱,一打开,映着顶灯的光,臧白差点被闪瞎了眼睛,里面全是钻石。 老板把一个个绒盒从箱子里拿出来,一字排开,摆到臧白和林泊川面前,让他们看得更清楚了一些。这里都是裸钻,每一颗都单独封装在透明塑料袋里,带着信息标签。这些钻石大小不一,但随便一颗拿出来都比一般珠宝店里面的大得多,颜色形状各异,最多的是无色透明,也有少量粉钻和黑钻。 “林先生,臧先生,你们先挑钻,挑好了,我们再来商量戒指的样式,可以吗?” 林泊川点了点头:“你是专业的,我想先听你的意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