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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存大口地喘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请你们把庐山恋的电影票卖给我。” 女青年旁边的男青年怒了,“我的电影票凭什么卖给你?” “求求你……”思存对男青年说,“我今天一定要看上这场电影。” “嘿,你想看,我们还想看呢。电影票就是先到先得,谁让你不早点去排队?”男青年奚落道。 思存的眼泪又要往上涌,她生生克制住,哀求道,“这场电影对我真的很重要。” 男青年道,“对我们还重要呢,我们买了两天才买到。” 思存掏出钱包,拿出一大把零钱,“我多给你们钱。” 女青年眉毛一挑,“我们又不是倒卖电影票的。” “求求你,”思存语无伦次地说,“我和我丈夫都非常想看这部电影。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我想请他看这部电影……”思存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女青年看看思存,又看看她男友。男的不说话了,女青年想了想,把票递给思存,“那就转让给你吧。我们明天就要结婚了,今天只当做好事。” 思存感激万分地接过电影票,把所有的钱都塞给女青年,忙不迭地说谢谢。 女青年只拿了两张票的钱,拉着她男友走了。思存连公交车都等不及,一路飞奔回到温家小楼。 温家小楼象往常一样安静。温市长夫妇工作繁忙,周末也很少在家里,保姆在大厅里忙来忙去,思存问道,“墨池呢?” 保姆叹了口气,说道,“在房间。” 思存跑上二楼,卧室里面没有生息。思存深吸了口气,推门而入。 墨池背对着房门,木然地立在窗前。唯一的一条长腿显得他整个身形愈加单薄而萧索。 思存慢慢走近他,墨池没有回头。他站在窗前,正好能看到小院,他是看到思存回来了,也听到他进门了。他却不回头。思存的心抽成一团,走到墨池的身后,轻轻地抱住他。 他的腰更瘦了,几乎不盈一握。思存心痛得胸口发闷,喉咙里有淡淡的咸味,似乎快要呕出血来。她把脸贴在他消瘦的背上,轻轻说,“墨池,我回来了。” 墨池一动也没有动,过了很久,他慢慢转过身,思存扑进他的怀里,忍了许久的泪终于流了出来。墨池没有表情,只是回抱着她,双手使劲把她揉进胸前。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侧着脸摩挲她的头发。 思存仰起脸看着他,他的脸色灰白,显得眼睛愈加的黑,脸型愈加的瘦。思存说,“墨池,我做错了事情,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墨池呆了半晌,哑声道,“你什么都没做,怎么错了呢?” 思存急声道,“就是什么都没做,我才错了。我应该一早就告诉所有人我结了婚,我有一个我深爱的丈夫……” 墨池说,“我这个样子,你怎么告诉别人呢?”他的声音沙哑而痛苦,一直苦到了心里。 思存流着泪摇头,“不是因为这个……他们都以为我最小,肯定没结婚……我不知道怎么去解释……我不是嫌弃你,我爱你。” 墨池轻轻推开她,低声道,“我知道。” 思存掏出那两张电影票,“墨池,我买了《庐山恋》的电影票,是今天晚上的。我们去看好不好?” 墨池淡淡地摇头,“我累了,不想看电影。” “今晚是最后一场,以后就看不到了。”思存说道。 墨池慢慢走回桌前,扶着桌子坐下。他的腰伤还没有好,简单的动作都很吃力。“看不到就不看了。”他心灰意冷地说。 “那,我陪你在家。”思存道。 墨池拿过一本书,不再说话。 思存守在他的身边,大气也不敢出,静静地陪着他。中间给他倒了一杯水,加了一件衣服。 中午,保姆把饭送到卧室。墨池吃了几口,思存几乎没有吃。看着墨池没有再动的意思,思存收好餐具,送到厨房。她正要洗完,保姆进来,对她说,“陈主席回来了,让你到她房里去一趟。” 思存的心猛地一缩!这个家里她最怕的就是陈爱华。这次她闯了这么大的祸,陈爱华不知道会怎么的生气! 她心如撞兔地来到陈爱华的房间,敲了三下门。 “进来。”陈爱华的声音冷得几乎冻成了冰。 思存推门进去,站在门口,小声地叫道,“阿姨。” 陈爱华面若冰霜。“这个家就这么让你感到丢脸,墨池是你表哥,我是你阿姨?”陈爱华讥诮道。 “不是不是……”思存慌了,一慌,就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把门关上!”陈爱华厉声道。 思存的呼吸停止了。她关上门。 “你做的好事!现在北方大学都出名了!温市长的残废儿子抢夺民女!你把温市长的名声破坏成了什么样子!” 思存辩解道,“我没和任何人说过我是温市长儿子的妻子……” “你没和任何人说过你结婚了!你嫁给墨池觉得委屈是不是?墨池不配当你的丈夫是不是?墨池难过成什么样你知不知道!” 思存大声叫道,“我和他说我结婚了,他不信!” 陈爱华道,“没有任何解释!我们温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你要么就给我退学,要么就离开墨池!” “我不……”思存本能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