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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生得一模一样,从声音到身形外貌都一样。 她心里,一直偏执地想,两人就是她爸妈只是失忆了不记得她罢了。 可如今,就这么点念想都没了。 什么都没了。 沈韶春只觉自己的心上像是被人掏出了个豁口,风一吹她就觉得冷。 经此一事,沈韶春摸着点苏玉舟的脾性了。 暴躁易怒,还喜欢跟人对着干。 这活脱脱就是个有性格缺陷,还没长大的小屁孩儿。 沈韶春想起小姨家的小表弟。 那可真是个好话好说没有用,反着唱调他就来了劲的死孩子。 这苏玉舟就是那死孩子的放大版。 琢磨透了这点,沈韶春的身子也恢复了。 这些日子,她只顾着想死,都忘了酣春被她连累。 中了蛊,即便现在蛊结了,酣春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完全恢复,沈韶春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酣春。 “可惜短时间内不能跟你一起种蘑菇了。” “等了你好了再种不迟。” 酣春点头,忽然伸手拉住她的手。 “韶春,你知道魔族为何叫魔族?” 沈韶春不答。 但她心里一直以为,就像她所在的那个世界,有黄种人还有黑人和白人,就是一个人种罢了。 许多电视剧小说里也都是这样的设定,这已经是一种约定俗成了。 “想必您听说过一种说法,说我们魔族的人,每个人身体都或多或少存有心魔。” 沈韶春的原身应该是听过,她却是第一次听说。 沈韶春点头,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个好的倾听者。 “事实并非如此。其实我们魔族受先辈遗传,也受生长环境影响,身体里都会携带着魔毒。” 酣春的尾音有些哑了,沈韶春赶紧给她倒杯水。 “修为越高的,中的魔毒种类越多,也越重,时有不受自己控制的情况出现。” “表现就像你们家苏公子一样?” “嗯?” “暴躁,捉摸不定。” 酣春挑唇一笑,这就算是默认了。 “其实,他现在的情况已经算好了,他以前……” 酣春就此打住。 还是不提以前的好,这样能给沈韶春留个好点的印象,虽然现在这印象也并没好到哪里去。 对方不说,沈韶春也不追问。 说了许久的话,酣春也累了。 沈韶春扶着其躺下,掖好了被角才出来。 她睡前说嘴巴里淡,想吃点蘑菇汆rou汤,沈韶春心下记着了这个。 打屋里出来,沈韶春望了下天。 昨夜下了场雨,今日天好晴,估计那松林里的东西长得很欢快了。 沈韶春回了自己那屋。 丫头们都不在,也不知做什么去了,齐齐消失。 沈韶春遍寻不见,就自个儿戴上古代版的“背背佳”,襻膊,直奔北苑而去。 她没去过北苑的那片松林。 那处偏,没有专门的路通往,只能穿过深林,才能到达。 沈韶春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树林,硬着头皮钻进去。 进去了,她才知道这小树小林的地儿,为什么不叫树林,而是叫深林。 里头是别有洞天。 她进入的那一下子,仿佛自己是穿越到了哪处热带雨林的深林里。 头上是参天的大树,四周草丛密集,且都长得一个样。 若没有懂路之人带路,很容易就在里头迷了路。 草率了。 沈韶春心下道一句。 但来都来了,还能怎么办,就,先逛逛呗。 等到苏玉舟他们发现她闯了进来,自然会把她提溜出去的。 总之,沈韶春是有恃无恐。 她心里还有点小狡黠,觉得自己这样就给了苏玉舟不痛快。 他给她不痛快,她也想还点礼不是? 可这份礼也不是那么好还的。 林间时有风起,吹得沙沙作响。 沈韶春时不时就回头看两眼,她第六感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她。 即便她背靠着巨树的树干,她仍觉得那双眼睛近在咫尺,不在背后,就是在头顶上。 沈韶春这么一想,果真抬头望去。 这一望,真是给她吓坏了。 果不其然,她头顶上还真的有东西。 那是些盒子,准确说是很多的盒子。 隔一根树枝上就搁着好些个。 全是黑木的,上头也雕着纹路。 具体雕的什么,沈韶春没看清,她也没敢细看。 实在这情景有点崖葬悬棺的既视感,看得人震撼也全身发冷。 沈韶春哪里还敢在那树下待着。 她赶忙跑开,期间还因为慌不择路,脚下踩着了生了青苔的石块打滑,人差点摔了。 幸好她没摔。 那前头就有一截断得不规整的树桩。 刺刺拉拉的,若她真摔下去,当场去世算是好的,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活活流血痛死,那是真的人间惨案。 三世为人呢,沈韶春不由得拍着胸口大喘气。 这可真是屋漏还逢了连夜雨了。 沈韶春当下,比任何时候都更期盼赶紧见到苏玉舟。 这会儿,她不念人家的坏了,想的都是人家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