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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陪mama住了?”易妁秋在镜头里柔声地问:“你回公寓mama会想你的。” 姜茂拒绝不了她mama,点了头应下。 易妁秋问她想吃什么,她说想吃舅妈炸的小酥rou和素丸子。易妁秋应下,说回来一定给她带。 姜茂挂了视频把自己丢在沙发上,深觉得自己那天对易妁秋说的话太过分,编辑了个“对不起”就给她发过去,那边立马回了条:没关系。 情绪真是个难以捕捉和变幻莫测的东西,傍晚还低落得要死,这会全都风平浪静了。她趴在沙发上联系保洁阿姨,让她明天八点上门做深度清洁,家里该搞卫生了,尤其是厨房。 她又打开淘宝买了一些桌角保护套,前几天姜豫安起得太猛,膝盖磕在了茶几角上,磕了一小片淤青。 买完她又给姜豫安发微信,说等过一段就让他住回来,还建议他给易妁秋打个电话,好好跟她说几句好话。 姜豫安看见她这段天真的微信就回了个好,没再说别的。 * 小长假的第三天,姜茂接到于翘电话,她说经过新公司楼下,看见有人往楼上搬东西,还是业主的儿子带的人,让她立马过去看。 姜茂到的时候大楼前停了辆警车,楼下两拨人各自站在一侧,一位民警站在中间问业主话。路面上扔着各种健身器械,一辆动感单车把地板都砸翘了,她仰头往上看,单车明显是从楼上被丢下来的。 于翘正挤过来同她说事情的经过,这边民警抬头问:“租户在哪?” 姜茂和另一个人拿着合同过去。 原来是业主有俩儿子,这层写字楼是他们老子拿着拆迁款置办的。现在老子在小儿子的怂恿下租给了姜茂,大儿子不乐意了,他认为租金应该有他的份,随后擅自把这层楼租给了自己的朋友。他朋友今天搬了健身器械上来,然后小儿子找人就把这些器械给丢了下去。 民警正在同姜茂了解情况,那边两拨人骂骂咧咧地推搡了起来,民警朝他们震慑性地吼了一嗓子,安静了有一分钟,俩拨人又继续骂骂咧咧。 姜茂沉默地站在一侧,来回地打量着业主和他的俩儿子。这片区域早前是一个村,被开发商建成了楼盘和写字楼,位置稍偏了些,租金自然也就便宜。 民警带着人回了所里做笔录,姜茂作为租户也随了过去。于翘在车上问她怎么办,姜茂果断地说工作室先不迁,联系中介再找一间写字楼。 “但这层是最便宜的了,附近都贵了不少。”于翘说。 “如果租下来后遗症会很大,”姜茂分析道:“这种家务事民警很难调解,俩儿子都不是善茬,双方找来闹事的人都是法盲,如果出事吃亏的就是我们。” 于翘点头了然,附和道:“我都被吓坏了,那伙人凶神恶煞地冲上去,搬了东西就往楼下扔,也不怕砸到人,”随后又担心道:“我们租金都付了,你说他们会轻易退么?” “退不退是另一回事,租是绝不可能了,”姜茂打着紧急灯靠边停下,“当前紧急的是先找一层办公楼。”说着拿出电话打给葛洲坝,她人脉广,看有没人合适的办公楼推荐。 于翘靠在椅背上,有点失落地问:“我要不要在群里提前说一声?”工作室的人对新公司都翘首以盼,该收拾地早就打封了。 “不急,5号再说吧。”姜茂接了句。 果然,调解得很不理想。月租原本是一万九,这边业主要求两万一,这样他们好分。姜茂没做声,心直口快地于翘说我们不租了,租金退我们就行。 业主说退不了,钱他已经花了,他小儿子还在旁边威胁,说这栋写字楼产权都是他们村的,姜茂如果不租他们家,别家也不会租给他们。 姜茂笑了,这事太好解决了,她直接向法院起诉就行。 俩人出来派出所,于翘骂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父子仨一个德性。遇上这种房东也算倒霉。” 葛洲坝直接在群里回了信息,说已经在打听了,晚上给她信。赵平壤问了句什么事,葛洲坝大概说了下情况,姜茂回复道:没事,已经处理好了。 赵平壤问她找多大平方的办公室,姜茂说200—300吧,租金控制在两万以内。 发完消息抬头,看见姜豫安的同事经过,姜茂下车打了招呼,问他们旅游回来了? 对方一脸茫然,笑她是不是记错了,他老婆带着孩子去国外旅游了,他嫌人多哪也没去。 姜茂在车上坐了会,直接去了单位楼,她拍了下门,随后快步上楼梯。没一会,姜豫安出来开门,往外瞅了瞅,见没人嘀咕着又回了屋。 姜茂下来车上给姜豫安发微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姜豫安乐不思蜀地发了段海浪的视频,说这里好玩得不行,他可能晚两天才回。 姜茂给他电话,说想他了,把新公司的事情也给他说了。姜豫安先是很气愤,说让她提起诉讼,这事他给解决了,随后又很开心,问这事跟易妁秋说了没?姜茂说没有,说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然后就想跟他打电话说说。 姜豫安可开心了,姜茂胳膊肘撑在车门上,手挡着眼睛流泪。姜豫安问她怎么了,姜茂用着小时候撒娇地语气说:“我想你了,我这两天都没好好吃饭,想吃你煮的饭。” “好好好,那也犯不着难过呀,要不爸今天就订机票回去?”姜豫安心疼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