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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天又冷了,清冷的白月光透过窗户洒在被罩上。夏尧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不断重现陆翊明对她说的话:“那小子什么都跟你说了吧?夏姐你的心肠真硬,三哥什么样的人,能死守着一个不爱她的人说明什么?你就算不喜欢他也不应该帮着别人设计他,哪有这样报答救命之恩的人!” 那小子跟她说什么了?那小子就跟她说公司派了个活儿给她做,别的什么也没说过。谁知道这原来是他手里的事情,谁让他不告诉她公司快垮了,谁让他不明说为了她和家里闹翻了。他不是挺爱现么,怎么遇上这事儿就说不出口了? 烦躁地掼了一只枕头,夏尧腾地从床上坐起,借着月光看了看床头上未修改的初稿。好吧,她承认,此时的心烦意乱都是因为怕他误会,他如果认为自己是在知情的状况下才接了这份工作,肯定肺都被气炸了吧,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 可是走的时候明明没看见他生气,这才是最让夏尧担心的地方,心死到何地步才会连气也生不出来。 “死皮赖脸的劲儿哪去了,这么一点儿事问清楚不就行了,走什么走!”从地板上捡起枕头,嘭地往门上砸去,结果砸中推门进来的姚漫。 “啊呀!”姚漫箍着枕头,揉着脑袋往床边走,“你也没睡呢?我正巧怕鬼,来和你一起睡。”这丫头今天很反常,这事情要放在以前她要么就着枕头砸回来,要么就委屈着骂骂咧咧说人欺负她。 姚漫比她还能翻,左翻右翻搅的她越来越烦躁,伸手推推:“鬼上身了?”她伸出胳膊从后面搂住夏尧的脖子,然后开始剧烈摇动:“撞鬼了撞鬼了,姐我撞鬼了!” 夏尧差点背过气去,咳喘了一阵才使劲打她的手背:“心里有鬼吧,发生什么事儿了?”她的脑袋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今天被鬼咬了,以后肯定嫁不出去了。” 夏尧捂在被子里笑:“那只鬼姓陆吧?”身后的人好半天才吱唔着应了一声:“可是我喜欢的是三哥呀!” 今天的陆翊明特别英勇,虽然他的三哥在经受打击之后消失了,但是依然不减他内心的狂热。绕了大半个城市找到姚漫,她正在和同学喝下午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走上去搂着就亲。吓得姚漫的同学当场拨打110,餐厅经理还叫了俩保安过来,她明显被他亲傻了,连巴掌都忘了甩。 陆翊明和她表白,虽然他随时都在表白,但是这一次特别慎重,还帮她分析了她对三哥的感情,他说那不是爱情。姚漫听他滔滔不绝地说着,脑海中一片空白,现在都不太记得他都说了什么,只觉得当时出现在餐厅的陆翊明特别帅,甚至比三哥都还帅。 她的一颗心仿佛揣了只兔子,蹦来蹦去蹦得她心慌意乱,“我一直以为他喜欢的是你呀!”别看着姚漫面上聪敏伶俐,有时候她可傻了。 “他要喜欢我还追着你跑?全天下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喜欢你,就你自己傻里傻气。”姚漫楞了楞,别扭地小声说,“可是三哥怎么办?” 夏尧翻身,借着晕黄的光看她:“你宁愿守着不喜欢你的人,也不愿意和喜欢你的人在一起?”姚漫摇头:“我又不傻,只是我喜欢的人明明是三哥嘛!”世界上到底聪明人多,像贺煜宸那样傻的会有几个,嬉皮笑脸地守着她,还一次次被她伤害。 “都因为别的男人睡不着觉了,还一口一个三哥叫着不认输。”姚漫环抱她的腰,叫了声姐,“我都快从三哥的阴影中走出来了,你却还是一个人,你到底还要不要和展翼在一起呀?” 同样的问题陆翊明也问过,只是对象换成了贺煜宸。他说要是喜欢就在一起,要是不喜欢就果断绝交。关于绝交这个观点,显然是他深思熟虑后才说出的话。如果不彻底断开,贺三总会有办法藕断丝连,可同时也将自己长时间耗在沼泽泥里,对他们两个都不好。 她问姚漫:“如果贺煜宸喜欢的是诗诗,你会怎么样?”姚漫蹦起来时,把被子都拱开,受了刺激一样咆哮:“那怎么行!那可是我嫂子!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都知道什么?你怎么不告诉我?”夏尧忽然觉得自己言辞匮乏,只好揉了揉脑袋,却听姚漫还在自言自语,“难怪陆翊明说三哥喜欢的人我也认识。诗诗她怎么能背叛姚城,他对她那么好!还有三哥,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竟然打兄弟女人的主意!” 夏尧插不上话,伸手扯扯她的睡衣袖子:“我就随便假设一下,他们没什么的。”姚漫亢奋起来,一般都止不住:“你怎么知道没什么?你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万一他们真的有什么就晚了!” 夏尧觉得脑袋隐隐作痛,她吃饱了撑的要拿田诗诗做假设。只好解脱似的,一鼓作气假设下去,“其实我想问的是,他要喜欢的是你姐,你会怎么样?” “我姐?”姚漫还处在难以平复的状态,“你是说让三哥做我姐夫?”夏尧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刚想提醒这又是一个假设,却看姚漫兴奋地双眼发亮,“姐夫好呀!他要是我姐夫,不就能一辈子当我哥了么!”说着就天真漫烂地盯着她,“可是我上哪儿去找一个姐呀!” 夏尧浑身上下连毛孔都张开了,头脑一片空白地和她对视。姚漫的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颤抖着手指向她:“你、你是说、是说、他、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