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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心思被当场点了出来,孙嬷嬷吓的血色尽褪,“奴婢绝没有那种用意,再说,清者自清,王妃堂堂正正做人,自然是不必……不必惧怕……” 声音越说越小,孙嬷嬷的眼神乱飞乱瞟,最后实在是找不到落下的地点,只得低着头,看着穿在脚上的鞋子。 “是吗?我不怕?” 顾惜年声色俱厉,“我当然不怕你这心存恶意的奴才,但我真的能不怕悠悠众口?谁会关心新婚夜王爷是否宿在王妃房中?谁又关心唐王昏迷,王妃苦守空房,也是无可奈何?那些长舌之人,只会拿这吉帕做文章,有初血,便污我与人有私,因为大家都知道王爷没那个能力洞房花烛;没有初血,更是要诬我不洁之身,新婚夜过后,交出的竟然是一块干净的帕子。” 孙嬷嬷知道自己在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新妇竟是个倔强脾气,全然不吃那一套,直接发难。 她连忙跪倒在地,大声求饶:“王妃想的多了,老奴没这个意思,也不敢有这种念头,老奴可以发誓……” “宫中知王爷的状况,连请安都免了;王爷昏迷不醒,自是不会要这吉帕;家中无长辈、无血亲,更不会要求查看;你一个老奴,揣着明白装糊涂,大清早急巴巴的来取,你存的是什么心思?” 孙嬷嬷的身子大震,她哆哆嗦嗦,说出的话越来越不成句子。 “来人,去把管家和王爷身边的那个吴辛一同找来。”顾惜年既是决定出手,便绝不会留有余地。 她下令之后,让浅梨再上一杯白茶,连个眼神都不再分给孙嬷嬷,就那么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书,惬意安然的等待着。 不多时,管家程先和侍卫吴辛一同来到跟前见礼。 厅堂之内,还是一地狼藉。 孙嬷嬷脸色煞白,蜷成了一团。 程先与吴辛对视一眼,便恭敬的问,王妃召他们来,可有吩咐。 顾惜年冷着俏脸,压根不理。 “浅梨,把刚才发生的事,给这二位学一遍。”她懒得重复。 浅梨没经历过这种阵仗,但她可是记得碧落之前所说的话,大姑娘的身边不留无用之人,她有这份儿运气,在清退了所有人后,还留在主子身边;但若是她不忠,或是能力不足,迟早是被人取代。 每个人都只能靠自己来挣一个前程。 她得时时刻刻的警醒自己才行。 浅梨心里边发慌,但还是站出来,定了定神儿,便口齿伶俐,语句清晰,把孙嬷嬷来院子里狐假虎威,借故打算磋磨主子的事,给说了出来。 那块沾了血的喜帕,早就被处理干净了。 也不必拿出来,让两个男人看。 单说是这件事,就足够了。 讲完经过,浅梨回眸看了一眼顾惜年,见她眼底有浅笑,似是很满意,心中便更有了底气,继续说下去。 “王府有王府的规矩,但主子就是主子,没有让一个奴才质疑的道理,若是在顾府之中,像孙嬷嬷这样子不知深浅,恃宠而骄的刁奴,早就被三十乱棍,丢出去发卖了;王妃才嫁入王府,心里边还是要顾及王爷的心情,就算是受了委屈,心里边有气,还得将此事禀报给王爷来处断。” 浅梨说完,回到了顾惜年的身边,轻轻的扶起了她。 “浅梨说的很好,也很对。”她的视线,轻掠过了吴辛和程先的脸,那锐利有神的目光,比刀锋还要尖锐,令人心生敬畏。 “走吧,随我去给王爷请安,这也是规矩。” 吴辛脸上的表情僵硬,连忙快走一步,拦了去路。 “王妃且慢,属下不明白您的意思,咱们爷正病着,不方便见……” “不方便见外客?”顾惜年直接接口,把他的拒绝给截住了,“可我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妻子,皇上赐给王爷的正妃,我可算是外人?” “自然不是外人,但……”吴辛的额头见了汗,心说这位王妃看起来沉静美丽,可嘴皮子上也在真的很溜,一句话,埋着好几处陷阱,根本不容人拒绝。 “既不是外人,也已成婚,去见一见自己的夫君,再是名正言顺不过,吴辛在前边带路,程管家先把孙嬷嬷和跟她同来的婆子都关起来,等我见过王爷,请示之后,再决定怎么处置她们。” ------------ 第44章 既嫁了,便要王妃之尊 吴辛眼前一晃,就见顾惜年已是一脚踏出门外,她的身后,除了浅梨之外,还跟着四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女子,如众星拱月一般,将顾惜年环在正中央。 这几人,训练有素,步伐一致,左闪右挪,前行后进,配合默契。 就连呼吸,都似乎是在同时进行。 吴辛眼毒,一瞬间便看出,黑衣四女,应是出自军中。 可东盛王朝并无女子从军之例,史上有名的两位女将,恰好皆是来自顾家,一个是眼前新成为了唐王妃的顾惜年,另一个是顾惜年的娘亲,顾鹰的夫人。 难不成—— 吴辛的心底涌过了无数种猜测,眼看着顾惜年的背影越走越远,他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程先神情阴霾,瞪着跪在地上连声求饶的孙嬷嬷。 “你没事来招惹王妃做什么?王爷的吩咐全忘了吗?现在惹出了祸端,你说,当如何处置?” 孙嬷嬷抹着眼泪,“程管家,老奴也是按规矩办事,并无不当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