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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忌又朝她靠近一步,幽暗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轻佻又放荡,不带丝毫的遮掩,那股子痞劲一点不藏,坏得明明白白。 不叫人讨厌,反而会盯得人面红耳赤,勾人得紧。 可偏偏女孩就是对他这种类型毫无抵抗力。 以前念书时就是,每次裴忌在舞房外面等她,来来往往的女孩们哪怕知道他就是那个人人避而不及的裴忌,眼睛却还是控制不住地黏在他身上,偷偷打量他,讨论他。 像罂粟一样,危险,阴郁,对人们来说却总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而现在,他早就不再是从前那个小镇里遭人排挤的少年。 所以,连影后手心里捧大的小公主在跳舞时的目光都会不由自主地瞄向他。 刚才脸上腾腾的热意忽然散了些,时鸢垂眼,藏起眼底那抹黯然。 裴忌撩起眼,盯着她泛红的耳尖,忽地低笑了声:“不是你让我帮你解开?” 她一时语塞:“我...我不知道进来的人是你。” 裴忌的眸色瞬间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还有谁?” “.........” 他又逼近她一步,属于他的气息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肆无忌惮地压过来。 时鸢下意识往后退,身后却抵上了墙壁。 “嗯?说啊,还有谁看过。” 裴忌微微倾身,漆眸里尽是她的倒影。 他的嗓音低低的,夹杂着guntang的气息,喷在她的颈侧,语气是难得一见的温柔,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去把他的眼睛挖出来,好不好。” 时鸢轻吸了一口气,见他眼里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而是疯魔了一样的认真。 她被他气得无奈,又拿他这幅样子毫无办法:“裴忌,你是不是疯了。” 裴忌的鼻尖划过她颈侧,呼吸顿时重了几分。 他忽地笑了,嗓音沉得发哑:“是疯了。” 从刚刚看她跳舞开始,就疯了。 裴忌的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唇上,眸色晦暗不明,染上几分欲念。 纱裙刚刚被他解开了一部分,薄纱从她雪白的肩头垂下来,布料下的肌肤若隐若现。 他的喉间蓦地有些发干。 裴忌不受控制地低下头,接近她的一瞬间,时鸢却别开了脸。 他的唇堪堪擦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白皙小巧的耳垂边。 裴忌撩起眼,就见她纤长的眼睫不安地颤抖着。 时鸢的声音都染上几分颤音,像屋檐上皑皑而落的白雪。 “裴忌....我求你。” 他的动作骤然一僵。 他的大掌还扣在她的腰上,手上却不敢用半分力道。 薄薄的布料下,炙热的温度一寸寸渡过来,像是能灼烧进心里。 呼吸交缠间,时鸢听见自己的心跳乱了。 不能再这样将错就错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她总有一天会失去防线的。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放过我,好不好。” 随着她这句话落下,裴忌眼底的欲色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霾密布。 “行啊。” 他舔了舔唇,笑了,眼底像是疯魔了般,咬牙切齿地挤出四个字。 “除非我死。” 时鸢眼睛里的光一寸寸暗下去,整个人都安静下来。 裴忌没有忽略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宁愿她恨他,讨厌他,唯独不能接受她像现在这样。 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他的指节一点点缩紧,克制着眼底席卷肆虐的情绪,在她面前一点点压了回去。 “为什么不跳舞了。” 没有想到裴忌会突然提到这个,时鸢愣了下。 她很快垂下眼,轻声答:“因为....我不喜欢了。” 他扯唇,连她说的半个字都没信:“骗子。” 时鸢不吭声了。 好像她的一切情绪都瞒不过裴忌,他甚至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这个人。 时鸢咬紧唇,“你现在能出去吗?我想换衣服。” 裴忌挑了下眉,姿势还是没变,慢条斯理道:“你头发勾在我扣子上了。” “........” 裴忌刚刚就注意到了,但他没动。 怕她疼。 门外传来一阵说话声。 “邱导,这部戏就麻烦您多多照顾时鸢了。如果有什么需要豫星这边做的,您尽管联系我。” 是季云笙。 时鸢瞬间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向面前的人。 果然,裴忌的神色骤然冷下来。 外面,两人的谈话还在继续。 邱锐难得语气如此温和:“季总,你这就太客气了。” 季云笙又问:“对了邱导,时鸢现在在哪里?刚刚在里面没见到她人。” “我听小刘说时鸢去换衣间了。喏,应该就在这儿。” 他们要过来了。 时鸢的心跳瞬间更快了,噗通噗通地敲击着耳膜,脑中一团乱麻,完全没办法思考。 她也顾不上头发还缠在扣子上了,抬手就要把裴忌推开。 可男人像堵墙一样立在那,哪是她轻易就能推开的。 下一刻,季云笙温润的嗓音在门外响起。 “时鸢?你在里面吗?” 不仅季云笙在外面,邱锐也在外面。 --